安全感。 万幸,闻长霖没有骗人,他确实对这里的路很熟悉,七拐八弯的就带着江月蝶下了山。 闻长霖擦了下脸,抹去一路尘土:“这是我幼时在外玩闹时发现的小路,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呢!” 江月蝶夸赞:“闻公子未雨绸缪,实在有大才。” 天色渐晚,月色初现,光影明灭间,空气都似乎被落下的残霞染上温度。 闻长霖面上燥热,红着脸看向了江月蝶:“还不知姑娘芳名?” 江月蝶手腕脚踝俱是肿痛,无精打采地回应:“我姓江。” 闻长霖立即伸手要扶,被江月下意识蝶避开,他面露失望之色,颇有些手足无措:“在、在下没有孟浪之意,江姑娘莫要误会。” “抱歉,是我不习惯别人触碰。”江月蝶无奈地看着闻长霖,“不知距我们下山还有多久?” “还有——不远了!”闻长霖伸出手遥遥一指,振奋道,“那是我闻家家徽!” 江月蝶:……! 她顺着闻长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前方有点点的火光,还有些嘈杂的人声。 闻长霖当即想要上前,江月蝶眼疾手快地把他拉了回来。 “别着急。”江月蝶对他比了个手势,“先听一会儿。” 她拉着闻长霖的衣角,两人躲在了树后,闻长霖侧耳仔细听了一会儿,几秒后面露喜色。 “是李嬷嬷的声音!”他欣喜地回过头,“她从小将我带大,我绝不会认错的!” 说完这话,闻长霖顿了几秒,看着江月蝶惴惴道:“江姑娘,你、你若是暂时没有落脚的地方,可以先随我回闻家,再做打算。” 江月蝶发誓,她本是想要拒绝的。 只是就在她打算拒绝的那一秒,脑中再次响起了系统的机械音。 【请取得任务道具·闻家玉扳指,并佩戴三日】 【若失败,则视为自动放弃归家心愿】 草! 又来?! 狗系统你还真是不做人了? 江月蝶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系统暴打一顿。 可惜她现在受制于统,只能在心中狠狠记了一笔,然后对着闻长霖大义凛然地一挥手:“走!回闻家去!” 闻长霖的表情微妙地卡顿了一下。 话倒是说得没错,只是这气势……怎么看起来,像是要去把他闻家烧了一样? 但闻长霖很快反应过来,江姑娘这是答应了! 他不禁面露喜色:“江姑娘这边请!” 江月蝶点点头,可心中还是有些微妙的不对劲。 没走几步路,江月蝶忽然回过头向他们原先藏身的小树林望去。 树影横斜,月落乌啼,依旧是一片森然。 闻长霖见状有些疑惑:“怎么了?”他顺着江月蝶回头的地方望去,“江姑娘别怕,那些树妖被我的符箓困住,暂时出不来,我们快些离开便是了!” 好像确实没什么特殊情况? 大概是自己想太多了。 江月蝶摇摇头,回过神来:“没事,只是方才好像听到了一些声响。” 她耸了耸肩,走到了闻长霖身边,随口敷衍:“大概是之前被树妖吓到了,有些疑神疑鬼的。” 闻长霖很是喜欢看她鲜活的模样,也不觉得江月蝶多事,反而纵容道:“江姑娘性子谨慎,这是好事。” 他笑起来时温文尔雅,有几分书生意气。 和某人有些像。 一边引着江月蝶向前,见她一瘸一拐,闻长霖不免心疼:“江姑娘怎么会误入这片树林,可是与家人走散?” 他微微皱眉时,也有些像那人,江月蝶想。 倘若不是见过温敛故,她恐怕也会赞叹一句“君子如玉”,只可惜珠玉在前,反倒显得东施效颦。 江月蝶摇摇头,挪开目光:“不是走散。” 生怕闻长霖还要追问,江月蝶乜了他一眼,顺口胡诌:“我是来扒树妖皮的。” 闻长霖:“?” “本想把它扒皮烧会做成那个什么‘枯木枝’,谁知道马失前蹄,不小心被捉住,差点被它扒了皮。” 闻长霖:“!” 擦了下额角的汗,闻长霖眼中光芒更甚:“不愧是江姑娘,就是这样胆大心细!” 江月蝶:“……” 这下轮到她无语凝噎了。 先前江月蝶只是觉得这小伙子有点不太对劲,所以打算说点凶残的吓退对方。 结果怎么这人好像对她更热情了? 江月蝶面色古怪。 人的喜好,还真是多种多样啊。 …… 晚风吹过,为着分外闷热的暮秋之夜增添了一份凉意。 高耸入云的树木原先连天空都敢遮蔽,此时却不知为何,褪得一干二净,那些枝干上的倒刺也收敛起来。 乖顺的好似方才的张牙舞爪从未出现过。 江月蝶先前的猜测并没有错,身后的树丛里确实还有人。 身着白衣的公子低声呢喃:“树妖……的皮么?” 指尖夹着一枚蝴蝶兰的发簪,在树干上轻轻划过,那破开的树干竟然流出血来! 白衣公子半垂下眼眸,低声笑了起来。 一声刺耳凄厉的尖叫响起,空气灼热似火,原先以为可以躲避的树妖们不再想着逃离,四面八方而来,狰狞着向站在中心的白衣公子袭去。 分明是千钧一发之际,白衣公子依旧闲庭信步般怡然自得,好似周遭的一切威胁都不过尔尔。 不配被他放在眼中。 暗处中一只树妖悄无声息地伸出了枝干,打算来一个突如其来的偷袭。 它是这些树妖里的老大,从来都是它先动手取走最喜欢的部分,其他树妖才能分食剩下的残羹。 碗口粗的枝干无声无息地朝着白衣公子移动,在最后半寸时倏地袭去! “啊啊啊啊啊——!” 本以为是必胜的袭击宣告失败,树妖察觉不对立即想要退去,却被一股强大的妖力牢牢的吸住。 不止是它,周围的所有树妖都不能再有任何的移动! 为首的那个树妖惊声尖叫起来:“你和先前那个女子——啊啊啊大人恕罪!大人饶命!” 衣袖下的手青筋突起,瞳孔逐渐染上了血色,银白色的丝线在他的指尖环绕,又隐隐蔓延出去,将那些树妖悉数缠绕。 听见树妖的话,温敛故眼中的血色淡了些。 他微微勾起唇:“她还说了什么?” 为首的树妖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它颤抖着枝干:“没、没说什么!” 树妖顿了顿,瞥见了对方恹恹的神色,想着自己与他同为妖族,小心翼翼地解释:“先前、先前我将她捉来,本是看中了她那一身的好皮……” “大人明鉴!我、我没有动手!那小姑娘身体里有您血液的气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