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先入为主,江月蝶越看越觉得,这两人似乎确实有几分相似…… 鉴于先前地牢里温敛故的种种行径,阅读量广泛的江月蝶在心底已经脑补了一出“从小到大处处被师兄压着一头的男二”的戏码。 怪可怜的。 这么一想,江月蝶觉得自己能像父亲一样,慈祥地将温敛故原谅。 她想得出神,故而没发现,自己已经盯着楚越宣看了许久。 温敛故漫不经心地听着楚越宣和慕容灵的交谈。 所谓“正事”,无非是关于傀儡师的那些线索。 一些陈词滥调,他懒得多听。 温敛故转着扇子,一错眼间,江月蝶便被他纳入了眼底。 他略略抬眼,顺着江月蝶的目光看了过去,忽而合起折扇,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 “我倒觉得,与其再次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温敛故收齐折扇,慢条斯理地分析:“江姑娘和慕容小姐从地牢逃脱,这势必引起了傀儡师的兴趣,按照他的性格,定会再来。” “而在你们两人中,江姑娘行事更是惹人注意,倘若江姑娘愿意——” “不行!” 出乎意料,江月蝶还没有说话,慕容灵率先反对。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煞白了脸:“若是需要,让我去当诱饵,不要让江姑娘去。” “不行!” 这次反对的人成了楚越宣,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脸上也没了笑意:“你本就身体不好,先前刚受了伤……” 他没说完就闭了口,显然是想起如今还有其他人在场。 不过江月蝶并不在意,相反,她看得津津有味。 看来男女主经此一役,感情得到了质一般的飞跃啊。 所以有没有她这个炮灰搅局,根本差别不大嘛! 这么一想,江月蝶更坚定了不做男女主感情线上拦路石的想法。 那么—— “我觉得温公子说得很有道理。” 在听完楚越宣对目前已知线索的复述后,江月蝶沉思了几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傀儡师既然是要重新制作,并复活自己的‘半身’,那么先前将我捉去,必然是我身上有哪个器官很符合他对于‘半身’的审美,想要剥下来制成他傀儡半身的一部分。” “比起慕容小姐,我先前在地牢行事更加张扬,想必已经引起了傀儡师的注意——即便他没有注意,在得知地牢被毁后,也该记住我了。” “正如楚大侠所言,傀儡师睚眦必报,此时啊,肯定已经把我记在心里。说不定已经计划着折断我的四肢,挖了我的眼睛,抽出我的骨头,剖开我的心肝,将我制成一个死物了。” 江月蝶这一番话说得众人毛骨悚然,偏她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怖。 嗐,以前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得么? “所以我是逃不掉的。” 江月蝶摊摊手,总结道:“既然逃不掉,那我赞成温公子的说法,我愿意去当诱饵。” “而且我相信你们,绝不会让我出事的。” 相信主角团是一点。 还有一点,是因为江月蝶的人物小传上写了。 【……江月蝶被傀儡师吓得泪水涟涟,手里拿着楚越宣赠予的短剑“流光”,威胁傀儡师:“这是楚大侠送我的短剑!你知道楚越宣楚大侠么?”】 台词重点加粗,这是江月蝶刚刚刷新出来的【任务四】。 所以这次傀儡师,她是非见不可。 眼看自己说完后,楚越宣和慕容灵双双皱眉,江月蝶心中暗自感慨。 这默契度,不愧是男女主。 抢在他们反对前,江月蝶再次开口。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江月蝶看了看慕容灵,对着她眨眨眼睛,试图让她安心,而后才看向了楚越宣。 “早前便听闻楚大侠剑术无双,令妖鬼闻风丧胆,不敢冒犯。” 江月蝶语调轻快:“接下来我要去当诱饵,实在危险重重,所以我想要楚大侠的短剑用以防身。” 江月蝶接下来要做的事,可是冒着生命危险。 他们给些保护措施,也是理所应当。 即便是慕容灵都没有多心,反而用眼神催促楚越宣快些拿出短剑。 而江月蝶也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楚越宣。 楚越宣也很爽快,当即解下绑在手臂上的短剑,打算直接递给江月蝶—— ‘啪’得一声茶杯敲击桌面的声响,不轻不重,在这时候却格外引人注意。 正要伸手去接短剑的江月蝶被吓得打了个激灵,手一抖,原本拿的很稳的短剑眼看就要落到地上。 一只手从她身侧伸出,稳稳地接住了剑鞘。 “怎么这么不小心。” 温敛故含笑的声音从左侧传来,他捏着剑鞘,递到了江月蝶的面前。 “想了这么久的短剑,恭喜江姑娘终于得偿所愿了。” 对上此人笑意盈盈的眉眼,江月蝶唯有沉默。 你当我不知道,刚才那声音是你发出来的吗?! 是不是不发火,就把人当傻子啊! 江月蝶借了剑,听着脑中【任务三·完成】的系统提示音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还好还好,这次是真的短剑。 而导致自己如此小心的根源…… 江月蝶气鼓鼓瞪了温敛故一眼,转身就找慕容灵说话去了。 没说几句,楚越宣便叫上慕容灵去拿玉容膏,于是房间里又只剩下江月蝶和温敛故两个人。 江月蝶不说话,温敛故也不开口。 江月蝶不动,温敛故也不离开。 他悠然地坐到了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举止十分优雅自如。又不知何处拿了根稻草,自顾自地低头看了起来。 终究是江月蝶先憋不住,她问道:“不知温公子当日怎么会去地牢?” 这是江月蝶心中最大的困惑。 温敛故慢条斯理地开口:“我奉师长之命,随师兄一道探查傀儡师之事。地牢地形复杂多变,又涉及到多条人命,师兄生怕人手不够,便让我一起来了。” 这解释合情合理。 江月蝶点点头,又问道:“你先前地牢里到底为什么隐瞒身份?” 昏迷时还好糊弄,醒来后越想越气。 “别说是我认错!你分明好几次可以解释,却偏偏戏弄我!” 温敛故抬起眼,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温柔。 “当时你神志不清,根本听不进话,又只信任‘楚越宣’,在下只能将计就计。” “至于戏弄……” 温敛故微拧眉头:“江姑娘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江月蝶道:“你让我一遍又一遍重复。” 温敛故放下稻草,神情无辜又茫然:“重复什么?” “重复、重复——” 想起当日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