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 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总是喜欢穿着白衣的温敛故,今日穿着大红喜炮,艳丽颓靡的色彩落在他的身上,也只能成为陪衬。 看到他向自己大步走来,江月蝶气得牙都要咬碎了。 温敛故眉梢微微一动,忽然笑了出声。 “你想杀我。” 江月蝶手一抖,吓得差点将短剑抖出来。 这把短剑是临行前沈悯舒给她的。 无论是他,还是他背后之人,都没有发现江月蝶身上其实还有一把匕首。 江月蝶焦急万分,张嘴就想要解释—— “对,我就是来杀你的。” ——这才不是她想说的! 江月蝶一下崩了理智,再不克制自己,在脑中疯狂辱骂操控她的人。 温敛故弯起唇:“所以抛绣球是一场骗局,你也不是沈悯舒的表妹。” 从他口中听见字正腔圆的“沈悯舒”三个字,江月蝶一愣,旋即想起自己曾经瞎编的话。 温敛故从来记不得人名,偏偏记住了被她提起的“表哥沈悯舒”。 心中又好气又好笑,江月蝶口中却道:“对,我就是细作。” ……要不然还是杀了她吧。 被迫说出不想说的话,江月蝶已经麻了。 更让她绝望的,是温敛故似乎信了。 他忽地笑了:“你太感情用事,不适合当细作,我实在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蠢人,才会派你来杀我。” ……居然还讽刺她! 江月蝶不可思议地看着温敛故。 倘若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江月蝶发誓,自己一定要骂回去! 哪怕他是什么“此位面最强反派”! 她江月蝶照骂不误! “是谁派我来的,并不重要。”江月蝶勾着唇角,嗓音动听曼妙,“重要的是,他们相信我能杀了你。” ‘铮’的一下,短剑出鞘! 温敛故噙着笑,避也不避,即便剑尖已经向他袭来—— 没有刺入。 握在剑柄上的手在颤抖,掌心的嫩肉深深压住剑柄上的花纹。 很疼吧。 毕竟她这样怕疼。 温敛故轻叹了口气:“易地而处,我也许会杀了你。” 轻柔的嗓音在室内回响,似薄酒晕开红烛,醉人心弦。 江月蝶并不作答,只死死地盯着他,温敛故笑吟吟地回望,抿着唇短促地笑了一声。 下一秒,他扣住了她握着剑柄的手腕,声音放得很低:“生长心脏的地方应该再往左一些。” 察觉到掌下的挣扎,温敛故微微一怔,继而笑得更开心了。 “手别抖。” 他立下过亘古妖契。 【哪怕你真的要杀我,或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对你动手。】 所以无论江月蝶要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 这人又发什么疯?! 江月蝶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气过了,被他握着的手都气得发颤,脱口而出:“闭嘴,有本事你来杀了我啊。” 话出口后,江月蝶怔在了原地。 她怎么突然恢复身体的掌控权了? 来不及思考其中缘由,江月蝶赶紧先丢开手中短剑,仿佛丢开烫手山芋般急切。 短剑‘咣当’一声落在地上,悦耳动听,恰似一声心跳。 “温敛故你快离开!”江月蝶反抓住温敛故的手,急急道,“沈家抛绣球招亲根本就是个陷阱!” 手背上被覆盖的温度一如曾经的温柔。 她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温敛故怔忪了一秒,忽道:“所以你在担忧我?” 江月蝶愣了愣。 这什么奇怪问题? 但鉴于温敛故有许多奇奇怪怪的前科,所以江月蝶并没有想太多,她没好气道:“不然呢?除了你我还能担心谁?!难不成担心沈悯舒?” “……不是吧,等等,你还真这么想的?!” 江月蝶瞪大了眼睛,鼓起了腮帮子,气鼓鼓地松开了温敛故的手。 然而她刚松开,疼痛瞬间门遍布全身。 尤其是心脏,疼得像是生生被人用钝刀子切下,偏偏又不切到底,而是在最后开始用木棒拍打绞碎。 江月蝶下意识紧握住温敛故的手腕,再次恢复了清醒不说,身上的疼痛也没了。 匪夷所思。 难道温敛故现在已经从血肉可以令人恢复痊愈,转变成了光是触摸都可以让被控制的人清明过来吗? 江月蝶不信邪,翘起指尖又摁下,来来回回,反复试探。 而在这过程中,温敛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像是看看不腻似的。 半晌后,唇边溢出了一丝笑。 情爱如同穿肠毒酒,腐蚀理智,吞噬冷静,将他们变成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不必担忧,那些人暂时妨碍不到我们。”温敛故停了几秒,“你真的不杀我么?” 江月蝶气得狠狠捏了下他的手腕,捏完后瞧见上面的红痕,又有些心虚地用指腹揉了揉。 她费解道:“从刚才开始,你一直在刺激我对你动手……为什么?” “这是解开你身上妖咒最快的方法,而且我们立下过亘古妖契。” 温敛故眉目弯弯,柔柔一笑,再也不见刚才的凉薄冷漠:“我会遵守诺言,不会反抗。” 江月蝶几乎怀疑自己听错。 静静地和温敛故对视了几秒,确认这人真的是这么想的后,江月蝶深吸一口气:“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杀了你。” 温敛故却会错了意,温柔安抚:“我不会死。” 牛头不对马嘴。 在温敛故的认知里,为了让江月蝶恢复清醒而被她刺一剑,似乎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了。 江月蝶抽了抽嘴角,以免胃疼,决定还是不要再和他掰扯了。 余怒未消,她硬邦邦道:“我不喜欢见血。” 温敛故叹了口气,似乎有些遗憾,眉宇间门却又满是愉悦。 “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可惜,你还是放弃了。” 江月蝶脑子钝钝的,尚且没有来得及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唇瓣便贴上了一阵轻柔的凉。 不似寒意彻骨的冰,而像是在月色下,冰面上微微化开的那层水。 没有温热,却也温柔。 江月蝶没有抗拒,略微一怔后,环住了他的脖子。 她也迫切的需要安抚。 微凉的柔软在唇上辗转研磨,渐渐地不满足于此,乞求似的□□着唇间门缝隙。 江月蝶被迫后仰,有些喘不过气来。 趁着启唇的一瞬,舌尖灵巧的钻入唇齿缝隙,他扣住她的后脑,不断加深,不断索求。 喉结上下滚动,大口吞咽着她的气息,不再像是亲吻,而像是一场狩猎。 唇上被咬的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