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臂上蔓延,皮肤在龟裂。 他要杀死自己,修正这个最大最不该存在的错误。 就在这时。 “哎呀,我的小狗,你怎么了?找不到你的玩具了?” 目光中的那一地碎屑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逐渐走进的黑色高跟鞋,和高跟鞋主人伸出的手。 那只手在脏乱的地面的衬托下,纤长白皙,而后打了一个响指。 一只兔子玩偶出现在了她的手中,洁净如新,带着他熟悉的温柔笑容。 就像是美梦。 丹颤抖的伸出手,想要像往日一样紧紧抱住他的母亲,抱住那已经没有温度的兔子玩偶。 但是在触碰前的瞬间,他又触电般的缩回手。 这是属于他的美梦,可他好怕美梦被他挥散,自己看到的又是那一地的碎屑,脏污的棉花团。 不敢触摸,不可触碰。 身躯龟裂的痛楚让他清醒,让他清晰。 他是错误,是不该存在的怪物。 他心中唯一的光早就在那场雨中被打湿,被熄灭,他早就一无所有。 但是在这瞬间指尖却被白色的兔子玩偶追逐,等身大的玩偶被推至他的身前,笼罩了他。 “怎么又弄丢了,这次要好好拿好。”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面颊,他呆愣着,隔着兔子玩偶,感受着张开的怀抱,和轻抚他头发那温暖的手掌。 柔和的、轻轻的,却仿佛能带走所有的伤痛。 和母亲一样。 “妈妈...”他喃喃。 “乖,我不当妈。”玩偶背后,露出那人弯弯的眉眼。 那语气很轻快,也很随意,但是却带着说不清的安全感。 “不过。”她松开手,后退了两步。 温度离去,但是那种温暖却好像没有离去。 那人带着笑的面容上,显露出属于她的张狂。 “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动脑子,不知道要去做什么,不知道怎么活着。” 响指声再次响起,碎石消失,背后传来轰隆隆的声响。 那倒塌的楼房在上升,犹如从废墟之中重新升起,在烟尘之中重建。 他的家,彻底被摧毁的虚假的寄托。 而做了这一切的人轻轻睁开双目,露出赤红的双瞳,轻笑着说道:“那就什么都不要想,看着我就好。” 眼前的景象在模糊,温热的水滴划过面庞,落在嘴角不受控制的吞下下去。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让五官皱在了一起,哭得像是十几年前的那个雨夜。 这是美梦吗? 在他失去一切,步入死亡前看到的美梦。 不是。 空落落的内心似乎再次被填满,疼痛的皮肤在修复,犹如自己千疮百孔的内心。 他的心很小,只要有一点的光,他就可以在冰冷的雨夜、在这灰暗的世界里活下去。 只需要一点点的光。 而她给他带来了明亮的月光。 眼泪打湿了衣襟,白发少年呜咽着上前,像是冲进了光芒之中。 就像是一只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幼兽,回到了信赖的主人怀中。 “依赖我吧,将我视作你的一切,你只需要这么做就好。” 她轻声说着,抚摸着幼兽颤抖的脊背:“乖哦。” 丹哭得很狼狈,就像是十几年前的雨夜。 但是其实并不一样。 那次毁灭,是心灵逐渐走向死亡。 而这一次是新生。 ... “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是你。”旁观的橘发青年拍了拍手,好像在鼓掌。 他看向背对着他的黑发女生,说道:“幻术?从刚才开始你就掌控了我的视觉?欺骗了我的眼睛?” “正好,我没去找你麻烦,你倒送上门了。”他嘲讽的说道。 而黎梨拍了拍丹的后背,让他和兔子玩偶一边去。 然后转过身,漫不经心的说道:“偶然路过,结果看到你在欺负我看上的狗。” 她睁开双目,歪了歪头,勾起嘴角。 黎梨轻轻抬脚,红色的瞳孔与临如晔紫色的瞳孔对视。 “打狗还要看主人哦。”她说道。 而后高跟鞋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哒。” 瞬间幻象铺开,卷席着烟尘向四周扩散开来。 所见所听所闻全部变得不可信,而在这片模糊不清的空气中,黎梨轻声说道:“以及我也有些事要问你。” 也是她最关心的事情。 “六年前,预言师对你说了什么?” 第92章 不知道起什么名字 六年前? 这句话让临如晔的思绪瞬间回到了多年前的午后。 突然离开浮空城的母亲, 被关押即将行刑的男人,和到了叛逆期故意去找刺激的他。 “下午好,小朋友。” 那个拥有一头淡金色长发的男人坐在囚室的阴影中, 微微抬起头,微笑着, 露出黑暗中那双让他不自觉颤抖的眼睛。 “我看到了你的未来, 真是可怜巴巴的。” 这段回忆一闪而逝,临如晔站在原地, 看向在风中微笑着的黎梨,说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消息说幻术师是前异能公会的余孽, 但是你不去逐胜城却来了染目城。”在意外事件之后, 临如晔冷却了自己发热的大脑, 开始思考。 “因为什么?因为那个男人是在这里死的?你为了那个男人杀了老太婆?”他说道。 而黎梨只是状似惋惜的耸耸肩, 她歪了歪头,黑发贴着脸颊垂下, 露出无辜且笑意盈盈的模样。 “可惜啊,我没能亲自动手送她最后一程。”临如晔说着,突然笑了一声,语气上扬,“那我只好杀了你, 就当做是我结束了老太婆的生命!” 对话宣告结束, 下一瞬间弧光在眼前乍起, 残影、利风, 冰冷的刀尖从左上方瞬间劈下。 是长刀,而长刀之后的是那弯弯的眉眼和眼角舒展的红色羽翼。 临如晔站在原地, 瞬间异能发动, 原本小到看不清晰的虫子凝聚成黑色的缥缈的‘气’, 如同污泥一般瞬间拔起。 刀尖与翻涌的‘气’相接,瞬息消失在眼前。 “啧,幻觉吗?”他的异能扑了个空。 他环顾四周:“也是,幻术师怎么可能会搞近战。” 此时他的眼前能看到的只有一地残垣断壁,废墟和爆破后烧焦的痕迹。 他看不到任何人的踪迹。 伴随着他的话,身后幻象凝聚。 黑发女生虚坐在空中,翘起腿,同色的长裙和发尾随风而起。 她双手环抱,好似在观众席位看一出让她感到有趣的戏剧。 “嗡!” 长刀的幻象在她周身凝聚成型,密密麻麻犹如一堵高墙。 “你母亲很讨厌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