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助理认定姜承运不会成功,但他不说,他只催促道:“姜总,签字的手别停,今天的任务不完成的话,你可能去找小陆先生的时间都没有。” 姜承运顺涨动力,边唰唰签字,边道:“你说得对!为了明天能挤出时间见陆子期!我要努力!我要撑住!小林,给我倒杯咖啡!” 小林助理:“好的,姜总。” 听柏渝夸赞自己亲哥的陆子期,有点酸,但面上没显露半分,他只问:“我不好吗?” 柏渝并不晓得陆子期在酸,但他本能所言,超甜。 他说:“你当然好啊,而且是最好的,没有谁会比陆子期你对我更好了,我最喜欢你对我笑了……嗯,你对别人笑,我就不喜欢了。” 陆子期心里那点酸,被柏渝直白的喜好,甜得烟消云散。 他轻笑,说:“那我以后,只对你一个人笑,好不好?” 柏渝连忙摆手,说:“不好不好,我不要你不开心,我就是不想,不想……对!不想你向对我笑一样,对别人笑。” 陆子期天生面冷,又少年老成,很少跟人说笑,就算笑,也经常给人一种冷笑,讥笑的感觉。但与柏渝在一起时,他的笑,柔和中藏着欢喜,是对喜欢人的笑。 陆子期说:“我只喜欢你,又怎么会对别人那样笑呢?” 柏渝高兴了,他说:“嗯!那就说好咯!” 饭后,柏渝和陆子期准时去了冰场。恒教练还没到,陆子期没让他做热身运动,而是督促柏渝在边上走来走去的消食。 晃荡了十来分钟,恒教练终于来了。 他瞧见柏渝就道:“小柏啊,今天开始,你把自由滑也练起来,看看这周能不能练得差不多,要是行的话,下周我带你去考级,顺道报名参加比赛。” 柏渝没什么紧迫感,他哦哦两声后,一脸期待的问:“教练,平板呢?给我看滑什么自由滑呀?” 恒教练拿出了平板,边播放,边颇为得意的炫耀道:“这可是顶级编舞,给你量身打造的!小柏,你要好好练啊!我要不要为这个编舞付账,就看你能不能练出来了!” 要是得付账的话,那他就惨了,回去肯定被老婆锤。 不过,柏渝要是一学就会,练得非常出色的话,那他就能薅到那位老哥的羊毛了! 柏渝注意力完全被平板里在冰上滑动的人吸引。平时记性不太好的柏渝,却在看完第一遍自由滑后,就把所有跳跃和步伐全都记下来了。 什么节点干什么事儿,他都记住了,然后兴致勃勃的说:“那我现在就开始练——” 说着欢快的跑去换冰鞋了。 陆子期没跟着去,而是微微蹙眉,问:“恒教练,这个曲子,不太适合柏渝吧?” 有一定鉴赏能力的陆子期,觉得这个曲子太……太成人了。 不怎么适合天性单纯,乐观向上,总洋溢着热情,让人不由自主的笑起来的柏渝。 恒教练却说:“适合啊?这再适合不过了!柏渝长得好,天生就有□□感,再加上这曲子里所有的跳跃,和步伐他都能做到,不出意外的话,他要是比赛的时候滑这个,能让无数人为他倾倒。” 陆子期瞧看畅想未来的恒教练,说:“这曲子,有一节低沉期,柏渝滑不出来。” 诚然,柏渝有过痛苦,困难的记忆,但在冰场上,柏渝压根就不会去考虑难过的事儿,他本能的排斥。 而陆子期,也不希望他为了花滑,而折磨自己,反复回想过往的难过。 恒教练没陆子期那么溺爱柏渝,对花滑相当认真的他,表示:“滑得出来的!小陆啊,当他能使用被父母折辱的那份心情的时候,他那过往创伤就能愈合了。你被总让他待在温室里。” 陆子期不同意,直接问:“换个曲子,和编舞,钱我来出。” 恒教练也不同意,他认为这个曲子和编舞,非常适合柏渝,而且在比赛上绝对能给观众惊喜感。但恒教练也知道,陆子期是柏渝的饲养员,如果陆子期不同意的话,他那爱徒,肯定和饲养员沆瀣一气。 于是,恒教练拐了个弯,说:“那这样,听小柏的意见吧?他喜欢,咱们就不改。” 陆子期应了。他不认为柏渝会喜欢,他的大狗勾,如今看见柏正明和柏晴就害怕,就想躲,他不会愿意回想过往的。 可事实是,柏渝试练了一会儿后,明明没法找到那种感觉,他却偏要用这个编舞和曲子。 在恒教练告诉他,回忆自己最难过,最害怕的事时,柏渝脸都白了,可依旧点头说:“我、我努力。” 陆子期觉得事儿不太对,问:“恒教练,你是不是跟柏渝说过什么?” 恒教练左看右瞄,心虚的说:“没有啊,我什么都没说啊。” 仗着陆子期不上冰,在冰场上指点柏渝的时候,悄悄跟柏渝说奖金。 借着讲解步伐,恒教练悄么么的问:“小柏,我听你师哥他们说,你最近在考虑,给小陆买什么生日礼物?” 练得有点喘的柏渝惊喜道:“恒教练,你有什么建议吗?!” 事实上,他说了。 恒教练说:“我建议你,参加比赛,得个冠军,送个奖牌给小陆。还有啊,得冠军的话,还有奖金,不少钱呢!你还可以拿着奖金,给小陆买东西。” “想当年啊,我就是用我的第一个冠军奖金,给你师娘买了一枚戒指。” 柏渝:“!!!” 正苦恼自己每天五块零花钱,压根买不到戒指的柏渝,很兴奋,说:“我也要得冠军,也要用冠军奖金,给陆子期买戒指!” 随后,又无比期待的问:“教练,教练,比赛是下周吗?20号之前,我能拿到奖金吗?” 恒教练说:“当然没问题!” 要得冠军的野望,给了柏渝勇气,让他有胆量去面对过往疮痍。 陆子期看着柏渝因回忆过往而脸色发白,甚至还有泪光在眼眶里闪烁时,他心里很不痛快,很压抑,像是成千上百的巨石齐压在心头。 他忍了又忍,在柏渝眼睛里的难过,化作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时,绷不住了。陆子期勉强压下心口的刺痛,在冰场入口向柏渝招手,说:“柏渝,过来。” 难过得不行的柏渝,踩着冰刀,像一阵风一样扑向陆子期,他趴在陆子期肩头,哽咽着说:“陆子期,我好烦……” 一直被藏起来的,竭力无视的过往,一旦回忆起来,难过,与害怕就如潮水般用来,将人淹没。 陆子期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完全不舍得柏渝这样。他顺毛一样,轻抚柏渝的脊背,哄道:“那我们不想难过的事儿了?不用这个编舞,不用这个曲子了,好不好?” 一听不用这个编舞和曲子了,柏渝立马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