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不远,他要帮着找回那批丢失的军械,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沈夷光自己也没闲着,分别写信面见了几个祖父曾经的门生,上下打点此案,至少能照应沈景之的安危。 昭德帝准备的并不够充分,可若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沈景之通敌,便很难服众,更会激起其他世家的逆反心理,所以他才会派萧霁空对沈景之下毒手。 这也为翻案提供了便利,不过四五日的功夫,案子就查了个水落石出,沈夷光一得到消息,已经立刻派人去接了,没想到还是比旁人慢了一步,去的最快的居然是急着来建康照应母后的万年,她才得到信儿,就迫不及待地纵马赶去了军营。 万年高坐犊车之上,神色凌厉地看向萧霁空:“...如今案情已查的水落石出,萧都慰还敢阻拦本宫接人?” 萧霁空也没想到沈家那边的动作这么快,万年来的更快。 可不管是他们萧家和沈家的私怨,还是他这几日暗中给沈景之下毒,他都绝不可能让沈景之活着回去! 萧霁空一手背在身后,给亲信打了个手势,一边满脸为难地对着万年道:“微臣岂敢阻拦公主?只是沈世子如今病重,微臣也不敢擅自做主,万一世子出了什么事,微臣无法交代啊。” 他先做个沈景之病重的铺垫,到时候交给万年一具尸首,也说得通了。 万年肆意惯了,哪里肯听他啰嗦,再说他明摆着在拖延时间,撑起身子就要强闯:“少啰嗦,案情已定,你还敢行凶不成?!” 萧霁空今日定要沈景之性命不可,何况他有昭德帝在背后撑着,猛地一抬手,军营将士团团把万年围住。 他一脸为难地笑:“公主,您就别为难咱们这些做臣子的了。” 他心里还真没把万年放在眼里,如今沈家已是日薄西山,就连沈皇后都被幽禁,他杀了沈景之,万年能把他怎么样? ...... 在萧霁空接任的那天,沈景之就发现了吃食的不妥之处,但为了避免萧霁空起疑,痛下毒手,他只能每日少吃一点,不至于毙命,身子却也虚软无力,瞧着倒跟生病了似的,只不过没外面传的那般严重。 沈景之略咳了几声,从床下翻出一只男子样式的发钗,发钗尖端被打磨的极薄,他深吸了口气,把发钗藏于袖中。 就在此时,营帐外忽然冒起滚滚浓烟,火势几乎霎时就将营帐围住,环绕而来将他吞没。 沈景之深吸了口气,忙撑起身子,脱下外衣用水泼湿,又捂住口鼻。 也幸好他早料到萧霁空想杀人灭口,便提前把钗子打磨尖锐,此时忙用钗子划破了营帐,重重划开了一个豁口,俯低身子钻了出去。 谁料他才滚出火海,一片雪白的剑光就向他袭来,萧霁空的亲信怕他跑了,早就在账外候着,为首的那人狞笑道:“沈世子,你要是肯老实烧死在里面,说不准还能死的舒坦点,可你偏要跟阎王较劲。” 沈景之到底是文官出身,身子又无力,强撑着和几人缠斗了一时,便被一记窝心脚踹到了地上。 为首那人高举狭刀,正要给他个痛快,忽然就听到如洪流奔雷一般的马蹄声,有个玄衣少年纵马越过火海,拔出腰间佩刀,利光一闪,他两条手臂就被砍下。 谢弥探身下腰,拎着沈景之的腰带把他提起来,又环视了一圈,淡淡道:“别留活口。” 他行事一向狠辣,话音刚落,谢勇就带着如狼似虎的亲卫扑上去,将萧霁空这些亲信屠鸡宰狗一般杀了个干净。 谢弥有点嫌弃地看了眼半昏的沈景之,把他撂在了林烟的马背上。 他的马才不会随便给哪个臭男人躺,哪怕是他未来大舅子也不行,哼。 谢弥解决了这头,派人跟还在和萧霁空扯皮的万年知会了声,便带着人径自折返回建康。 萧霁空万万没想到,沈景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居然都能被人劫走,他娘 的是神仙显灵了不成。 萧霁空再不复方才的得意,还以为是万年遣私兵救的人,忙抬头看向万年:“公主,您...”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啪’地一声,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鞭子。 万年得了沈景之无恙的消息,哪里肯受萧霁空这等小人的气,扬起手里特制的马鞭,劈头盖脸对着他就是一顿好抽。 抽完她还吵他啐了口,马鞭点点他,冷笑道:“以后你们萧家人别犯在我手里。”然后一扬马鞭,扬长而去了。 ...... 虽然谢弥答应了,要把她哥平安带回来,但是没亲眼见着人,她哪里放心的下? 好家伙,谢弥没去之前,她只用挂心她哥,谢弥过去之后,她还得分心操心谢弥会不会出事,身份会不会暴露,要是暴露了该怎么办? 她坐不稳站不住的,便在堂屋内不安地左右徘徊。 她等了大半日的功夫,老远就见谢弥架着虚软无力的沈景之跨入了进来。 沈夷光鼻根一酸,忙吸了吸鼻子,匆忙迎上去,见谢弥和沈景之要进门,她忙叫了声:“等等!” 大门口摆着一个一尺来宽的火盆,她难得迷信起来,一脸严肃地道:“我跟着书上学了几个民间去晦气的法子,哥,你先跨过这个火盆。” 沈景之无奈一笑,提着衣摆跨过,沈夷光又拿起桌上新采的柚子叶,沾了清水,往他身上点了点,口中念念有词:“希望咱们以后都能平安顺遂,少沾惹小人。” 沈景之还有许多话想跟她说,奈何身上实在乏力,沈夷光也知道他身子不妥,忙让下人扶他回房:“我请了医工来,等会儿就为你把脉调理身子,有什么事之后再说,都来得及。” 等沈景之一走,谢弥就放肆起来,大喇喇跨过火盆,一张漂亮脸蛋凑到她面前:“没我的份儿?” 沈夷光扁了扁嘴巴:“我哪里敢忘记小王爷?” 她新换了一把柚子叶,往他肩头各点了两下。 要说祝祷词的时候,她却犯了难,她想不出谢弥还缺什么。 柚子叶扫过谢弥的喉结,有点痒,她的声音既轻且糯,抱怨的时候好像在撒娇,听得他从天灵感麻到脚指,身子酥了半边。 谢弥喉结滚了下,故意盯着她:“我还缺个女人。” 沈夷光假装没听懂他话里潜藏的暧昧,轻哼了声:“那就祝你娇妻美妾成群好了。” 谢弥眉间和肩头都沾了点水珠,学着她的样子撇嘴:“美妾就算了,有个娇妻就成。” 沈夷光不敢接着话茬,她取出襟口掖着的帕子,踮起脚尖帮他擦着水珠。 她真心实意地道谢:“这回我哥能脱险,多亏了小王爷。”其实她之前就为谢弥,为整个益州准备了一份没人能拒绝的大礼,只是这些日子事情太多,她一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