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哪来的?” “皇上送来的,母后也送了一些过来。”江苓边咬荔枝肉边回答。 “今年荔枝这么早?” “送荔枝来的钱公公说,这是今年的第一批,数量不多,若是喜欢,以后第二批第三批再多送点过来。” 吃完一颗荔枝,江苓转了转眼珠:“殿下刚从外面回来,热不热?” “还好。” 习武之人,没那么惧热。 “殿下帮我端一下这个碗。” 装果露的小碗刚从大冰碗里拿出来,带着凉意,拿久了手被冻得有些僵。 萧晟昀端过碗,江苓曲了曲手指,突然伸手。 脖颈处传来一阵冰凉,萧晟昀意识到是江苓的手,喉结上下滚了滚。 热气驱赶寒意,江苓把手贴到男人脖子上:“殿下,凉不凉?” “凉。” 也热。 第30章 掌下是男人的喉结,江苓感受到喉结震颤,好奇贴紧。 冰凉触感驱不散心头火热,萧晟昀把装有果露的小碗放到桌上,握住脖颈上的手,裹进掌心。 “别调皮。” 双手被桎梏,江苓挣了挣,没挣脱。 “殿下,你做什么?” 模样无辜,丝毫没有自己刚做了“坏事”的自觉。 “苓儿不是嫌手凉么,孤给你暖暖。”萧晟昀垂下眼眸,目光落在少年被握住的手上。 江苓肤色极白,挣扎间露出一截雪白手腕,在玄衣的映衬下,白得仿佛在发光。 萧晟昀用那只没拿过碗的手捂着他,确实很暖,江苓不挣扎了,乖乖坐了一会,目光不断在果露和荔枝上打转。 “殿下,我想喝果露,也想吃荔枝。”见萧晟昀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江苓舔了舔嘴唇。 “怎么这么嘴馋?”萧晟昀打趣。 “为了等殿下回来,我刚才都没怎么吃。”江苓不满。 荔枝是今早送来的,江苓听范公公说,东宫往年都得不到多少荔枝,江苓只吃了几颗解馋,剩下的想等太子回来一起吃。 “早知道殿下这样,就不等你了。”江苓嘀咕。 萧晟昀想起回来的时候,范德与他说,江苓特意留了荔枝等他回来,心中一片柔软。 “是孤的不是,孤喂你吃如何?” “既然是殿下错了,是不是该罚?”江苓颇有些恃宠而骄的模样。 “苓儿想怎么罚孤?”萧晟昀挑眉。 “唔……”江苓犯难,沉思片刻,眼睛一亮,“就罚殿下以后都要给我剥荔枝!” 荔枝的皮很硬,尖尖的地方很扎人,刚从冰里拿出来的时候,特别凉,拿久了手有点受不住。 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江苓不习惯宫人伺候,很多事都是亲力亲为,剥荔枝也是,别人剥总让他觉得有些别扭,但萧晟昀不一样。 “殿下觉得怎么样?”萧晟昀不回答,以为他是不愿意,江苓放宽要求,“不行的话,就今天帮我剥也行,我的手还被你握着呢,要不你放开我让我自己剥。” “孤没有异议,以后都给苓儿剥。”萧晟昀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拿起汤匙,舀起一勺果露喂到江苓嘴边。 江苓张嘴,吃下后,不确定地问:“你没生气吧?” 要一国太子给他剥荔枝好像是不太好。 “孤何至于为这件事生气,你是孤的人,孤给你剥荔枝是理所应当的事。” “那你先松开我吧,一只手不好剥的。” 江苓说完,感觉自己的手腕内侧被男人摩挲了一下,然后桎梏松开。 萧晟昀在一旁的铜盆里净了手,拿起荔枝,为江苓剥起来。 荔枝是非常漂亮的红色,刚从冰里拿出来,泛有一层水汽,小粒水珠覆在上面,欲坠不坠。 萧晟昀的手非常好看,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简单的剥荔枝,也有种难以言说的美感。 剥完一颗,萧晟昀将白色果肉喂到江苓嘴边。 荔枝个头有些大,一口含住时,江苓脸颊被撑得鼓起来。 不知想到什么,萧晟昀眸色暗了暗。 艰难吃完第一颗,吃第二颗时,江苓吸取教训,不再一口吃下,咬走一半果肉,发出含糊音节:“荔枝太大了,我一口吃不下。” 萧晟昀的手停在江苓唇边,手指微动,很想碰一碰江苓唇瓣。 吃完一半果肉,江苓微微低头,叼住另外半颗荔枝,动作间,嘴唇蹭过萧晟昀手指。 他无所察觉,萧晟昀却僵了一瞬。 好软。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像是天边的云,落到手边,美好的让人心生妄念,希望能多停留一会。 江苓吃完果肉,见萧晟昀维持原来的动作没动,戳了戳他的手:“殿下?” 萧晟昀回神,收回手,压下心中情绪。 只是某些东西不是想压住就能压住的,仿佛一颗种子,在心中生根发芽,等到合适时机,便会长成参天大树。 自这天后,江苓发现,萧晟昀变得有些奇怪,具体奇怪在哪,他又说不上来。 “孟府今天又来人了,孟夫人真是大手笔啊……”长顺絮絮叨叨说着最近发生的事,说了半天,发现江苓在走神,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还在为送长辈生辰礼的事心烦?” 江苓摇头:“不是,是感觉夫君最近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我看他最近天天都来接你,和以前没差啊。”长顺纳闷。 “我也不好形容,他最近好像有些躲着我,也不是躲着,就是……”江苓形容不出来。 “你担心他在外头有人了?”长顺语出惊人。 “他答应过我,不会有其他人。” “男人嘴上的话听听就好,当不得真……”长顺挠挠头,“不过你夫君应当不会,除了和你在一起时,他对谁都是一身冷气,我实在是想不出他和别人一起的样子。” 两人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长顺提议:“不如你直接问问他?” 思来想去,江苓也觉得直接问最好。 洗漱完,江苓双腿盘坐在床上,一副要拷问的架势,萧晟昀脚步一顿。 “苓儿这是做什么?” “我也想问,殿下最近是怎么回事。”江苓板着一张脸,表情严肃。 “孤怎么了?”萧晟昀走到床边,亲昵揉了揉他的头。 “殿下最近是不是在躲我?”江苓掰着指头一一列举,“比如剥荔枝的时候,都不直接给我喂了,而是剥好放到碗里让我自己拿,再比如晚上睡觉的时候,离我那么远……” 没想到江苓的感知力这么敏锐,萧晟昀坐下来,将人抱进怀里:“孤只是有一些事没想通。” “什么事啊?”江苓从男人怀里抬头,“现在想通了吗?” 不会是觉得自己吃太多不想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