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这件事。 这可是傅执啊!! 平时见了他转头就走,进了傅家没有一个月就拿着自己赚的钱跑出去租房子住的傅执啊!!! 这巨大的转变反而让傅承鸿措手不及,甚至于和他说话都有些恍惚。 好在初峰的到来令他转移了注意力。 “……事情就是这样。”傅承鸿把来龙去脉和他说了一遍,“这事其实本来应该是我们傅家的家务事,牵扯到了初俏我们也很担忧,所以这才把你也叫过来一起商量一下。” 初峰没想到傅家的关系这么复杂,缓了好半天才道: “……俏俏呢?” “她去花园参观去了。”傅执答,“她没事,您不用太担心。” 初峰皱眉:“老傅,按道理说这是你们家的家世,没我多事的道理,不过既然关乎到了俏俏的安全,我就多一句嘴,这个江善全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这种地痞流氓最是棘手。 讲道理他不会听,逼急了又怕他做些没底线的事,防人不可能防一辈子,如果处理不好,江善全就是一颗□□。 “你放心,我肯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傅承鸿道,“这个江善全不只是讹诈威胁这么简单,他好赌成性,身上绝不干净,送他去吃牢饭只是时间问题。” “他人现在在哪里?” 傅执答:“就在隔壁的会客厅。” 此时的初俏站在花园里,担忧地望着楼上。 一旁带她在家里转转的阿姨笑眯眯道:“小姑娘想什么这么愁眉苦脸的?想上去看看?” 初俏摇了摇头。 傅执说这件事不让她管,是傅家人要处理的问题。 但是想到他和傅承鸿之间一触即发的关系,初俏又生怕这两个人还没对外解决江善全,自己先打了起来。 “傅斯年?” 初俏见他从车上下来,有些疑惑。 “你怎么……” “我爸叫我回来的。”傅斯年顿了顿,“今天学校里的事情,谢谢你。” 不管是为了谁,如果不是初俏,至少他是洗不清嫌贫爱富的骂名的。 ——虽然这话似乎也没有说错。 初俏有些意外。 不知为何,她觉得傅斯年身上的气息好像平和了许多。 和以前那种装出来的温和不同,这一次见,倒似乎真的通透了一些。 “嗯。”初俏没多说,“他们都在楼上。” 被半强迫带回傅家的江善全在会客厅里坐着,门口站着傅家的保安,窗户紧锁,这不是招呼客人的意思,这是在关犯人。 而此时坐在江善全面前的傅承鸿和傅执,几乎也就是宣判他后半生命运的法官。 他嗤笑:“怎么?三堂会审?还是要杀人灭口?” 见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傅承鸿眉头都没皱一下。 “听说你从斯年那里拿了钱?拿了多少?” “加起来,也就十万吧。”江善全并不避讳,“有钱人的少爷就是不一样,这才十七岁呢,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十万,我活半辈子,也没存下来这么多钱。” 他又看向傅执:“你得感谢我,要不是我挨了次打,傅总怎么能从派出所里捞回他的亲儿子呢?是吧?” 傅承鸿心里一惊,生怕傅执被他激怒。 毕竟他一是讨厌江善全说他进傅家是他走运,二是讨厌有人提起他进派出所的事。 然而这一次,傅执却格外冷静。 “少他妈废话。”傅执语气淡淡,“你常去的那家地下赌场要是被端了,你是不是也就不用从我们这里捞钱还债了?” 江善全变了脸色。 “你、你什么意思?” 傅执扯了扯唇角:“我从小在你身边长大,别的没学到,你爱去哪儿,和什么人打交道,怕谁缺什么,知道得一清二楚。” 傅斯年站在门外,没有立刻进去。 “你们那个筒子楼里的场子,是斩哥的场子,应该说你去的所有赌场,都是他看的。” 此时的傅执冷静得近乎冷漠,他看着江善全的脸色一点点僵硬,神色没有任何波动,二是继续往下说。 “你急着找我和傅斯年要钱,肯定是又欠了债,十万都不够填,那肯定数额不小,能欠这么多还能活得好好的,多半是跟斩哥拿傅家做担保。” “要是他知道,傅家不会给你出一分钱呢?” 傅承鸿微微蹙眉,见傅执和江善全谈判时的从容老练,有些忧虑。 “你想说什么!?”江善全急躁起来,“这种黑社会我惹不起你就惹得起了?惹了他们他们最多躲一阵,你们在明他们在暗,你坑了我也捞不到好处!” 傅执眼中戾气四散: “我要是去和斩哥的人说,你打着他的名号招惹傅家,你猜他信我信你?我要是说傅家没有人帮他还赌债,你猜你的手保不保得住?你以为自己有点小聪明就能控制我吗?江善全,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能还手了。” 那些被酒瓶子砸,被人拳打脚踢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他不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站着需要他保护的少女,哪怕是赌上性命,他也要保护好他的女孩,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一分一毫。 江善全哑声,似乎对傅执还有除了暴力以外的手段十分震惊。 并且这个手段,捏住了他的死穴。 一直沉默的傅承鸿忽然抬手按住了他的肩。 “不用你以身涉险。”傅承鸿沉声道,“你说的斩哥我有所耳闻,不出意外,就是现在公安部重点打击的对象,警察已经在收网阶段,被抓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江善全一怔,显然松了口气。 “但是——这种黑、势力人员庞杂,想要把那些边缘人物都一网打尽是很困难的。” 傅承鸿目光如炬,语气意味深长。 “放出一个假消息,宣称出卖他们的线人身份是你,这对我来说不是件困难的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江善全脸色唰的一下顿失血色,腿一软,差点想当场跪下。 他自己就是个地痞流氓,不会不知道这些边缘人物平日的行事作风,要是斩哥被抓,而侥幸未被抓的人以为出卖他们的人是他…… 那他后半辈子,休想安宁度日。 “傅总……傅总……” 他变了脸色,老泪纵横地想要求情。 但傅承鸿并没有一丝同情。 “是我的错,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给你伤害我儿子的可能性。” 江善全的事情有了交代,傅执便起身想要离开。 身后响起傅承鸿有些小心翼翼的声音: “小执,你这次回来,怎么想的?还……” 他脚步一顿,原本想要如平日一样毫不留情的怼回去,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有些烦躁。 “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