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依旧不低。此时雨刚刚才停,乙骨忧太缓步走在湿漉漉的街巷,敛着眸脸色不太好。 他半个小时之前刚刚到了肯尼亚的首都内罗毕,因为有‘窗’拍到羂索六个小时前在这条街道出现,但是等他来了之后却没发现半点踪影,因着下雨,空气中早已闻不到一丝一毫的血腥气,彻底掩盖了羂索的踪迹。 他啧了一声,难得有些烦躁,踢开脚边的一颗石子,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焦躁,眼神比平时似乎阴沉了许多。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两周了,每次他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事发现场,却总是差一步,他甚至开始怀疑羂索是在戏耍他。 那家伙频繁地出现在肯尼亚各个城市,不停地捕捉咒灵,数次造成非正常事件,引起当地恐慌,而他到现在连羂索的一根头发都没见到,更别说确认狱门疆到底在不在他手上。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伏黑惠和虎杖悠仁守在肯尼亚咒术分部,咒术师们终于能放下心专心手头的事,黑绳修复工作才能顺利进行。 已经两周了啊…… 乙骨忧太微微垂下头,看上去疲惫又沮丧,蔫头蔫脑地想着,已经两周没有见到纪眠了。 虽然他们隔天就会视频,但因为时差和工作,总是聊几句就要说再见。 乙骨忧太每次看到对方的样子就好像闻到了对方身上好闻的气息,一点点激活他全身的细胞,让他想抱上去在对方的颈窝狠狠吸一口,只有那个时候纪眠会涨着一张红红的脸,嘴上色厉内荏地让他快起来,手上却没有半点动作。 乙骨忧太想着那人的一颦一笑,唇角忍不住扬起来,周身的阴郁都消散不少。 肯尼亚的太阳毒,走之前纪眠还给他塞了两瓶防晒,一本正经地说晒成黑皮就不喜欢忧太了,于是乖乖地走到了建筑物的阴影处,只是他还未完全站定,余光突然看到一个黑色的球体掉在公共座椅下面,目光一滞。 他一眼就看出那东西蕴藏着咒力,而类似的东西他不久前才见过夏油杰的咒灵操术,那个能把咒灵化成黑色球状吞下从而达到吸收目的的术式。 黑球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乌黑的光,乙骨忧太顿时神色一凛,拔出武士刀朝那东西刺去。 意想不到的是,刀尖刺透球体的同时,他本以为会有咒灵跑出来,没想到什么都没有发生,黑球像是一个被戳破的皮球般泄了下去,其内部空空如也甚至整个球体都好像是咒力化成的,下一秒变成一团黑气倏地消散了。 乙骨忧太心中一惊,眉头锁起来陷入了沉思。 “你怎么又睡这么晚啊,忧太?” 视频里的纪眠穿着一件灰色开衫,语气略有些埋怨,眉间却满是舒展的笑意。 乙骨忧太听到她的声音心脏就雀跃起来,他刚冲了澡,头发还沾染了不少水汽,抱着手机在床上翻了个身对着纪眠傻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今天回分部了,又和虎杖一间房。” 他在发现那颗奇怪的黑球之后没多久就接到了米格尔打来的电话,说是意外之喜,又有了新进展,说不定可以期待一下半个月之内能修复完毕。 乙骨忧太喜出望外,近来半月的阴霾一扫而空,咒术分部正好也在内罗毕,他正好回去一趟。 然后可能是奇妙的缘分,最终又和虎杖悠仁一个房间。 虎杖悠仁是单纯的精力旺盛半夜睡不着,而他则是算着时差想和纪眠视频聊天,两人莫名其妙都熬到十二点,凌晨的时候乙骨忧太冲完澡,虎杖才拿着换洗衣服进去了。 乙骨忧太的心思非常简单,想在睡前听听对方的声音。 自从和纪眠在一起后,他发现生活中那些本来无事可做的片刻也充实得不像话,心思不由自主地被那人的一举一动牵扯着,他看着屏幕,突然发现点不一样。 “你不在高专吗?” 视频里的乙骨忧太有点好奇地问她,纪眠闻言顿了顿,神态自然地把手机从左手换到了右手,顿了顿道:“我今天放假,早早陪着五月一起来他们集训的地方了,喏,”她说着换成后置摄像头给他拍面前的洗手池,“我在卫生间,刚洗了脸。” 乙骨忧太听她说过几次桃井五月身为经理也要跟着球队东跑西跑的事情,也没多想,只问道:“什么时候回去?” 纪眠似乎是想了想,说道:“大概一两天?说不定明天就回去啦,你不要担心。” 乙骨忧太笑了一下,或者说他的唇角就没落下来过,他翻了个身坐起来,墨绿色的眼眸闪着熠熠的光,“今天米格尔先生说黑绳说不定很快就能修复成功了。” “真的?”纪眠眼中也闪过毫不掩饰的惊喜,笑起来:“太好了,五条前辈估计都快被憋死了。” 乙骨忧太点着头,看着对面的笑颜,心里同时在想他说不定也能早一点回去。 纪眠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的背面,眸色不易察觉地沉了沉,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忧太,你这两天有遇到羂索吗?” 乙骨忧太对她毫无隐瞒,早说过自己的计划,只是现在提到这个,乙骨忧太不由脑袋一耷拉,声音低沉下来,闷闷道:“没有,半个月了,竟然一次都没有抓到。而且……” 乙骨忧太顿了顿,眉间划过一道凌冽,“今天发现了一点线索,让我有不好的预感。” 纪眠看他突然严肃起来的表情,心里一沉,却不顺着他继续,反而轻巧地换了个话题,和声道:“明天再想吧,不要熬夜。” 乙骨忧太听她这么说很快释然,那颗黑球虽然古怪,但也不能说明什么实质信息,等他再确认一下才行,于是两人不约而同开始聊起别的。 “纪眠,我可不可换个方式叫你?” 纪眠一听乐了,歪着头瞧他,有点不明白这家伙谈恋爱的先后顺序,亲都亲完了,才回过头开始给女朋友起爱称了? 她忍不住笑起来,问道:“你想叫什么?” 简简单单一句话,乙骨忧太的脸却泛起不正常的薄红,头往下低了低不看她的眼睛。 “……眠眠?” 他小心翼翼地问,声音轻而浅,却带着无限柔情和欢喜。 纪眠呼吸一滞,心脏重重地跳了下,很想打趣他这个可不算专属称呼,不说五月和禅院真希她们,就连五条悟也会开玩笑地这么叫她,但是他们每个人和乙骨忧太叫起来的感觉又完全不同。 纪眠目光温柔地看着手机屏幕里脸红的都要滴血的少年,一时间心被填的满满当当,她强压着唇边笑意,点点头,“好啊。” “那你早点休息吧,忧太。” 乙骨忧太偷偷抬起眼看她,嘴巴嘟囔几下,“……眠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纪眠装作一脸疑惑地问:“说什么?” 乙骨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