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已经说过很多次,她每次都笑着说知道了,江趁也以为她是真的相信他,可她又一次提起来。 她还是不信。 “真没有前女友,”他认真看着她,“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厌烦你。” 他在反思,可能最近医院里确实事多,忽视了她,让她没有安全感。 是他不对。 江趁又一次和她说,没有前女友,只有她一个。 那个女孩子无足轻重,不被承认。 即便她那样爱他。 白茶想,她就是坏,但她没对女孩子坏,也没对任何一个正常的男孩子坏。 她只对渣男坏。 可能时间确实是有点晚,便利店都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进来又出去。 窗边长桌只有她和江趁,几串星星灯闪着微弱的光点。 白茶探过身,在他侧脸上蜻蜓点水般,轻轻啄了一口。 “知道了,那你以后要一直这样喜欢我才行。” 江趁刮了刮她挺直的鼻梁,桀骜的眉眼褪去了玩味的坏,低沉的嗓音仿佛带着钩子。 “我还不够喜欢你么?”他说,“以后只会更喜欢。” 江趁第一次交女朋友,也只想交这一个女朋友。 他会更喜欢她,把她想要的安全感全都给她。 -- 最近整个医学院都在疯传江趁在医院把病号家属给揍了这事,连其他学院都听说了这个八卦。 只是直到现在都没人知道原因,只是听说是病号家属先动的手。 “据说江学长当时直接把白大褂脱了甩桌上,上去就把那男的给揍趴下了!” “哇靠,你别说,虽然这事挺不对的,但怎么听着这么帅?!” “打架还知道脱了白大褂,我respect。” 白茶和唐初晓在隔壁桌边吃边听。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说: “江趁毕业这附院还进得去吗,他现在不是被开回学校了吗,好像有几天没去医院了。” “你担心别人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人家家世硬得很,不靠自己靠关系也有光明未来。” “也是哈……” 怪不得江趁最近这么闲,天天陪她去图书馆,原来是被开回学校了。 唐初晓啃了一块糖醋排骨,把骨头丢在垫在桌面的纸巾上, 忍不住说:“虽然但是,说开回来有点夸张了吧,明明就是让他回来反思一下吧。” “还是不知道他打人的原因吗?”白茶问。 “害,说什么的都有,谁知道呢,”唐初晓说,“不过别管怎么说,在医院里和病号家属起冲突,还上手了,那肯定是不太对。” 说到这,唐初晓又想到今天从一师兄那听到的小道消息。 “那个家属好像说是要告江趁呢,我看这事儿恐怕不会小,他这都上了七年了,马上都快熬出头了弄这一出,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确实是给自己找麻烦。 但江趁这个人白茶知道,人不犯他他不犯人。 别人狠,他只会更狠,根本不考虑什么后果。 当初在酒吧门口他打韦开宇的时候就挺吓人。 吃完饭唐初晓要去上实验,白茶找了家图书馆继续修论文。 期间总有种被人盯着的不适感,抬头看只有和她隔着一张桌子坐了个女生,穿了件浅色大衣,头发在脑后松松挽成一个髻。 下巴小而尖,脸长得清秀,看起来气色不算好,病态感有些重。 她一直在捏自己的手腕。 白茶总觉着这张脸好像在哪见过,熟悉得有些让人心里发毛。 白茶几乎能确定,就是她一直在看自己。 想过去问问她们是不是认识,恰好江趁的电话打了过来,白茶靠近椅子里,接通了电话。 他的嗓音有些哑,鼻音浓重。 “在哪?” 白茶:“在学校里的咖啡馆改论文呢,你感冒了嘛?” 江趁笑了声,“你男朋友感冒,你这才知道?” “我最近太忙了嘛,”白茶解释道,“你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啊,都那么大人了还让自己生病。” “你生病的话,我会很心疼。” 见那边静默了几秒,白茶又说:“能不能别让我担心?”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软,语气关怀,像是对电话那头的人担心得要命,可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甚至另一只手还在划着鼠标。 江趁没在学校宿舍,这会儿躺在自己公寓里。 他笑说:“看不出来,我女朋友竟然这么担心我。” 白茶是典型的渣男做法,嘴上说的比谁都好听,实际什么都没做。 “你不要忘了吃药哦,生病就别吃外卖了。”她语气温温柔柔的。 “可是手边没有药呢,”江趁说,“不吃外卖,懒得下楼买饭。” “那就去买药呀,不能因为没力气就懒得下楼买饭,必须得去,不然感冒好不了的话我就要担心的睡不着。” 充分表达她的关心和心疼,但要说实际问题,那还是推给他自己解决。 想着,白茶又补充了一条:“对了,一定要多喝热水啊。” 江趁被她气得心口疼,“行,你就是这么心疼你男朋友的。” “怎么啦?”满是无辜的口吻。 “白茶,”他被气笑,叫她全名,哑着声道,“你再敢敷衍我一个试试。” 白茶有些委屈,像是在忍着冤枉。 “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说我敷衍你。” 不等江趁说什么,又气呼呼地说:“那我以后再也不要敷衍你了!” 江趁静了两秒,不知是因为生病还是怎么,声音有些沉。 “不敷衍你男朋友,你想敷衍谁?” “你刚才不是说不让我敷衍你……” 江趁:“我是说,我喜欢被敷衍,让你再敷衍一个试试。” 白茶:“……” 最终,秉承着打个巴掌给颗枣的守则,白茶买了点感冒药和午饭交给王杨,让人帮忙给他送到了公寓里。 王杨给江趁送完东西走了没多大会儿,江趁门就又被敲响。 以为是王杨又折返回来,江趁蹙着眉,打开门刚要开骂,看见站在门口穿着浅色大衣的女生。 他走出来,把门“砰”一声带上。 “江趁……”景晴晴声音颤颤巍巍,唇角下垂,看起来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她把手里买的一大包药递过去,“我,我听说你生病了,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就各种日常药都买了一点……” “对,还有晚饭,这是我亲手做的,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她已经开始掉眼泪,“但是,但是很清淡,适合生病的人吃。” 江趁没接,神情很冷漠。 景晴晴哭得更厉害,啜泣着问:“你为什么不理我……” 江趁很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