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想要摸他脸,被他截扼住了手腕、 带着薄茧的手掌下滑,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带着按压在自己的左胸膛。 白茶感受到来自于他胸腔里蓬勃的跳动。 “你喜不喜欢我?”他低头在她侧颈啄吻,气息也越来越重。 含混着问:“宝宝,喜不喜欢我?” 白茶心脏轻轻颤了一下,不知是因为他过于亲昵的称呼,还是啄吻在脖子上的酥麻痒意。 总之,她的心跳很乱。 “喜欢,当然喜欢。”她说。 “不会换男朋友的,”她轻抚着他后背,“无论如何都不会换男朋友的,因为我喜欢江趁。” 感受到他情绪渐渐平稳下来,白茶又说:“你要是吃了药,我会更喜欢。” 江趁亲她脖子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从她肩窝里抬起头来,顺从道:“我吃。” 吃了药,江趁不肯去卧室,白茶进去拿了毯子给他盖,两个人一起窝在客厅沙发里。 暖气开得很足,客厅里放着电影,还没过半的时候,落地窗开始变得朦胧,逐渐被雨滴布满。 哗哗的雨声让人想要睡觉,江趁并没太仔细看电影中讲了什么,只模糊知道是关于暗恋。 不知过了多久,荧幕中一片雪地茫茫与病房场景变换。 两个女主交替在喊: “你好吗?” “我很好。” 白茶忽然泪流满面,哭得肩膀都在颤,往江趁怀里钻,眼泪全蹭在了他胸口。 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孩子。 她哭,江趁心口疼得厉害,想给她擦泪,可白茶抱得紧,他怕弄疼了她。 轻轻拍着怀里女孩子的后背,江趁低声哄着她,“送你礼物好不好?” 白茶终于从他怀里抬起脸来,她伸手摸摸他额头,又摸摸她自己的,发觉好像不烫了。 白茶挣开江趁环在自己腰上的双臂,想要去拿体温计给他量一□□温,又被扯了回去,他把她抱坐在腿上。 “不问问是什么礼物?” “我不要礼物。”白茶摇头。 江趁并没管她的回答,从食指上摘下那枚一直戴着的纯黑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 女孩子手指纤细匀白,套着他的戒指松松垮垮的,随时都能掉下来。 白茶指尖缩了缩,意识到他戴的是无名指。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害怕,从内心深处生出股不安的情绪来。 怕什么呢,白茶也说不清。 或许是怕他说想要和她结婚。 好在,江趁没有提,他只是说起这个戒指的来历。 在江趁上高中的时候遇见过一个唇腭裂的小男孩,常年遭受同学们的语言霸凌。 江趁遇见他的那天,小男孩蹲在胡同的最深处,被几个同龄男孩围着,他捧着脖子上戴的项链正哭得伤心。 也说不上是项链,就是用一根深色绳子串着的一枚纯黑戒环。 江趁将他拉了出来,他连感激的话都说不太清,可江趁浑不在意,脸上的表情好像,他就是一个正常的小孩,在正常地说话。 后来,江趁也帮了他很多很多次。 可谁也没想到,在江趁高三那年,刚上二年级的小男孩自杀了。 他没有别的朋友,也没有爸爸妈妈,只有年迈的奶奶。 他给江趁留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江chen哥哥,你说天堂会有人听得dong我的声音吗? 歪歪扭扭的,并不好看的字体。 和小纸条放在一起的,还有一枚戒指,是他奶奶在不知道哪个骗子的手里买来的,说是可以保平安。 小男孩一直戴在脖子上,他把它给了江趁。 江趁这个人家境优渥,从来没受过什么挫,也没有什么目标理想。 那一年,他高考填报了口腔医学专业,后来定向分科直接去了颌面外科。 这枚戒指江趁一直戴着,支撑他走到现在。 现在江趁把戒指送给白茶,以后,她是他的至高理想。 可能是刚才看电影的泪还没流干,白茶觉得眼睛还有些模糊,伸手揉了揉。 她摘下了戒指,放回到他掌心。 江趁蹙了蹙眉,胸腔突如其来地落空。 “这是别人送你的东西,我不能要。” 这东西意义太重,她要不起。 她想,那就下初雪的时候说分手吧。 江趁已经足够爱她。 再爱,她就要不起了。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不好意思大家,昨天身体不太舒服没码字,今天评论给友友们发红包吧! 第30章 江趁的脸色很沉,他已经退烧,眼睑的红晕却像是丝毫未消,也或是消了又起。 “你怎么就不能要了,”他说,“我的不就是你的。” 白茶抿了抿唇,低着头,紧盯着拖鞋上的兔耳朵,还是没接。 她还坐在他腿上,江趁圈紧了她,攥着被退回的戒指。 “只是个戒指。” 他怀疑,白茶只是想和他谈谈,并没考虑过未来。 窗外雨势渐大,淅淅沥沥声杂乱而没有节奏,时而轰鸣几声惊雷,配合着转瞬即逝的闪电,让人胸腔也止不住地狂响。 白茶朝江趁怀里缩了缩,他无动于衷,只是抱得很紧,像是这场大雨下完,她就会走。 察觉到他情绪的低落,白茶抬起脸凑上去吻他下巴,轻轻的,一下又一下。 还没待她吻到侧脸,就被捏着后脖颈带离了他。 江趁直接将她脖子上的项链摘了下来,串上戒指,强势地给她戴上。 白茶缩着脖子还想要躲,被他牵着下巴压制住。 他下颌线本就分明,这会儿紧绷着,态度是不容置喙的强硬。 “不要就扔了。”江趁说,没给她再次还回来的机会。 江趁认定了白茶,只要她对他还有哪怕一丁点的喜欢,江趁都不会放走她。 无论是戒指还是他的人,都只能也只会给她。 白茶知道这个戒指他是铁了心的要给自己,至少今天是拒绝不了,她没再往回推。 “那我会好好保管它的。”白茶说。 好好保管,等分手那天再好好归还。 江趁神色终于缓了些,“怎么一点都不听话。” 责备的语气,却处处透露出纵容。 他要的本就不是她听话,而是爱他。 不知怎么,白茶有些心酸,想起小时候总有人在她耳边说,你必须得听话,不听话谁还会要你。 可下一瞬,江趁揉了揉她发顶,说:“不听就不听吧,还不是我自己惯的。” 不听就不听吧, 是他自己惯的。 白茶险些落泪,明明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谁都会说的漂亮话。 可她就是知道,江趁并不是在说漂亮话。 他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