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安四童景元也连忙给另外两个孩子脱了衣服。 结果,身上皆有不同程度的发红。 安四脸色一沉,心疼地摸着孩子们身上的红色疹子,咬牙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嬷嬷和奶娘吓得连忙跪下请罪:“殿下饶命啊!奴婢们真不知为何会如此……” 季羽没空搭理他们,喊道:“去请麻公公。” 待麻公公来了,检查一番后皱眉道:“这是皮疹,要么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要么就是皮肤上沾了什么东西。” 奶娘连忙磕头,哭道:“殿下明鉴,奴婢的吃喝皆是厨房送来的,厨房送什么,奴婢就吃喝什么,从未偷过嘴啊!” 嬷嬷也道:“殿下明鉴,小殿下穿的衣物、平日里洗澡,奴婢们都是小心谨慎,不敢有半点疏忽啊!” 安四怒声道:“那问题出在哪里?” 季羽被她们哭得头都大了:“别哭了,先去查,查厨房,查衣物。” 厨房童景元去查,衣物季羽亲自检查。 第一百七十八章 陷害 季羽将孩子们的衣物一件件仔细地摸了摸。 他记得曾经看过一本宫斗小说,小孩子时常哭闹,结果是衣物出了问题。 果然,待他摸过那些贴身里衣时,总感觉手心毛毛的。 片刻后,手心更是变成了红色。 “羽哥儿,你这是……”安四诧异地看着他方才还白皙似雪的手此时竟然红彤彤一片。 季羽则看向嬷嬷们:“孩子们的里衣是何人负责浆洗熨烫折叠的?” 嬷嬷们吓得面色苍白,连忙道:“之前都是庄尚宫负责,这几日庄尚宫不在,便是刘妈妈浆洗熨烫折叠好了,送过来的。” 季羽记起来了。孩子们就是从庄姑娘搬去隔壁后,才开始哭闹得厉害的。 “叫刘妈妈过来。” 他压着心头的怒火,让童景元打来清水,仔细地给三个孩子擦着身子,又拿他和四哥的里衣给孩子们包上。 连他一个大人的手心都会红痒,何况刚出生不久的孩子? 那般娇嫩的肌肤如何受得了? 可恨他之前还嫌孩子吵…… 他这个做父亲的实在不合格。 他难过,安四更难过。 待刘妈妈来了,他劝季羽带着孩子去东屋休息,这里他会处理。 季羽此时没心思去管旁的,抱着孩子们去了东屋。 穿着父亲阿母的里衣,哄了不到片刻,孩子们便抽抽搭搭地睡了过去。 季羽低头看着他们比以前稍显白皙圆润的脸,睫毛上带着的泪珠,心头突然涌上一阵复杂难以言状的感情。 有心疼有内疚,还有激动。 孩子们都快满月了,他几乎日日都会见到孩子们,可今日还是头一回有一种他已为人父的感觉。 这是他的孩子,可他没照顾好他们,让他们受罪了。 柳夫郎从主院喝完喜酒回来,听了此事,连忙进了东屋,又是一阵哭哭啼啼:“这是哪个黑心肝的,竟然这般狠心地对待三个孩子?” 季羽轻叹一口气:“待四哥问过就知道了。” 没一会儿,安四童景元便回了东屋。 两人皆黑着脸。 季羽抬头看着安四,问道:“四哥,如何?” 童景元怒声道:“之前有庄姑娘在,府里一直平安无事。庄姑娘才走,趁府里准备婚事,无人管束,那刘婆子日日都要喝酒,喝得醉醺醺的,根本不记得何人碰过衣物。” 安四在床沿坐下,内疚地看着三个孩子:“是父亲的错,没有照顾保护好你们……” 季羽冷笑一声:“若真有人存心要害孩子们,必然不会只有这点手段,往后务必要多加注意。” 柳夫郎连忙道:“往后孩子们的衣裳、奶娘的吃食,都由我来弄。” 他一直想亲自照顾三个孩子,可奈何这是小皇孙,那些个嬷嬷奶娘都不肯让他近身。 季羽点了点头:“阿母,辛苦您了。” 又对安四道:“孩子们往后跟我们睡一屋。” 他可不敢再将孩子们交给别人带了。 可带孩子哪有那么容易?何况还是三个。 这一晚,夫夫俩累得个够呛,倒不用他们喂奶,可换尿片哄睡觉也不是轻松活。 一个孩子还好,他们可是有三个孩子啊! 每每刚哄好一个孩子,另一个孩子又哭了,然后,三个孩子同时哭…… 翌日上午,庄姑娘得了消息赶了过来,内疚自责不已:“羽哥儿,都是我疏忽了。” 季羽顶着两个黑眼圈,摇头道:“这正说明你平时将我们照顾得很好。你在,一切都好,你不在,就有人见缝插针……” 庄姑娘咬牙保证道:“羽哥儿放心,我定会查出来。” 季羽继续摇头:“这几日府里准备婚事,人多眼杂,想查出来,难。算了,往后多注意就是。” 五日后,府里又有喜事,三位皇孙满月宴。 为了孩子们的安全,季羽本不想办的。 可皇帝不肯:“三个孩子可是朕光明正大的皇孙,为何不大办?朕就是要大办昭告天下,他们是朕的嫡长孙。” 季羽明白他的意思,无非就是四哥小五的身份一直被人非议,可不能再让三个孩子名不正言不顺了。 可季羽只想孩子们做他和四哥的孩子,不想孩子们做什么皇孙…… 可他也知道,这事由不得他。 皇上的心思他完全看不懂,也猜不透,他甚至有些害怕这人,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大事,没必要忤逆。 安四比他更担心孩子们的安全,可作为一个汉子,一个父亲,自然要给孩子一个盛大的满月宴。 又不是私生子,为何要藏着掖着? 不过,满月宴要办,守卫也得森严。 听风居守得跟铁桶一般,满月宴那日,等皇帝来了,他才和季羽安五一人抱着个孩子在众宾客前露个相。 待皇帝给孩子们亲手戴上长命锁,祈福过后,又立马抱回了听风居。 没让外人有一丁点接触的机会。 府里最重要的两件事皆办完了,季羽松了一口气,以为可以安安静静地生活一段时间了。 没成想,到了晚上,他们刚哄睡好孩子们,安五着急忙慌地跑进听风居:“四哥嫂夫郎,母亲不行了……” 季羽连忙将孩子们交给庄姑娘柳夫郎,跟着安家兄弟去了小院。 安母已是两眼无神、油尽灯枯,手胡乱抓着,嘴里喃喃地道:“承嗣……小五……我的……孩子……” 安四刚握上她的手,喊道:“母亲,我们来了……” 她松了口气,然后头一歪,咽气了。 季羽愣愣地看着骨瘦如柴的安母,暗叹一口气。 这段日子他忙着剖腹产的事,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