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子砚小五一出门,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各种扔帕子的、扔果子的、在座驾前晕倒的、被人追杀楚楚可怜哀求子砚小五救命的,各种手段比嫂夫郎你以前说过的那些碰瓷手法还多。” “还有邀请子砚小五参加各种宴席的帖子每日里都堆成山了……” “操!”季羽本来就被大太阳晒得心烦,一想到自己在辛辛苦苦为大康拼命,背地里竟还有这么多人打四哥的主意,就更烦了,摘了草帽往地上一扔:“我找四哥去!” 童景元连忙捡起地上的草帽,在后面追着道:“嫂夫郎,快戴上帽子,仔细晒伤脸了。” 刚来秀州时,嫂夫郎那皮肤堪比牛奶,堪比剥了壳的鸡蛋白。可如今整日里在外奔波日晒雨淋,脸上的皮肤晒黑不少,再不注意保护就要晒起皮了。 季羽气冲冲地朝海滩跑去。 平日里安家兄弟会在那里操练士兵。 待到了海滩,见棚子里果然有几位穿红戴绿的年轻姑娘哥儿,顿时火冒三丈。 景元兄果然没说错。 可盛怒之后,他又觉诧异不已。军事操练地怎么会有姑娘哥儿? 那些姑娘哥儿本来看着远处的安家兄弟指指点点娇娇羞羞笑个不停: “王爷真是英姿飒爽、气质卓绝……” “二皇子也不错,高大英俊……” “还是二皇子好。二皇子还未成婚呢!嫁给二皇子可是做正妃的。嫁给王爷只能做侧妃了……” 童景元冷笑一声:“倒是敢想。” 他声音不小,顿时引得那几个姑娘哥儿看了过来。 见他们两个皆身着粗布衣,脸晒得通红,还戴个丑得要死的草帽。 先是一愣。 这两人又是何人?附近的盐工? 又见两个都长得十分不错,尤其那个哥儿,更是貌美如花美若天仙。 几位姑娘哥儿顿时明白过来,脸上浮出鄙夷之色。 一红衣姑娘阴阳怪气地道:“哟,这不会是也打着王爷二皇子的主意吧?” 另一哥儿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村哥儿竟然也敢肖想王爷?” 蒋勇正要上前呵斥,季羽瞟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让他们作! 几人手帕捂着嘴嘲笑了片刻,一绿衣姑娘对棚子外面守卫的一长脸军官道:“你们怎么做事的?竟让这些乡巴佬闯进军事重地?还不快快拖下去打板子?” “对!”一紫衣哥儿道:“擅闯军事重地,那可是死罪,杖责五十,再扔到军营外示众,看往后还有那等不自量力的乡巴佬敢来送死不?” 又看向身着短打、打扮土气的蒋勇几人:“将这些人也有抓起来,定是他的家人,妄想攀高枝麻雀变凤凰……” 童景元冷眼看他们“叭叭”地说着、得意地笑着。 季羽则冷哼一声,他今日倒要看看这些人还要如何作妖? 未曾想,那长脸军官真的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走来,呵斥道:“谁让你们进来的?给我抓起来。” 然后,几个士兵挥舞着朴刀冲了过来。 可他们还未靠近,便被蒋勇几人卸了胳膊踢断了腿。 见他们如此勇猛,那长脸军官大刀一拔,呵斥道:“大胆,竟敢在军事重地行凶,给我拿下!” 可第二波士兵又被蒋勇几人没几下就收拾了。 方才还嚣张无比的姑娘哥儿顿时变了脸色,吓得搂作一团。 见只剩下自己,长脸军官又怒又惧,连忙敲着锣,大喊道:“快来人啊!有刁民造反了。” 季羽仍纹丝不动,冷眼看他们要如何收场。 锣声惊动了正在操练的士兵们,上百人挥舞着刀枪冲了过来。 见救兵来了,长脸军官拿刀指着蒋勇,冷笑道:“尔等受死吧!” 待那一百多军士跑过来,那红衣姑娘扑向其中一位大鼻子军官,哭得梨花带雨:“哥,这些刁民闯进军士重地行凶,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绿衣姑娘紫衣哥儿也纷纷扑向不同的怀抱,什么“表哥”“堂哥”地叫着、哭着,控诉着季羽蒋勇,一个如何无耻,一个如何胆大包天无礼。 一听刁民竟如此大胆,那几名军官对着季羽蒋勇怒目而视,呵斥道:“大胆,竟敢擅闯军事重地,还出手伤人,来啊!拿下!” 士兵们顿时将季羽几人团团围住。 季羽毫不畏惧,冷声问道:“我等是刁民,擅闯军事重地,那他们呢?” 他指着那几位姑娘哥儿:“他们又是何人?为何出现在军事重地?他们又当何罪?” 一黑脸军官呵斥道:“他们可是贵人,岂是你一个乡巴佬能比的?” 季羽冷笑一声:“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他们。” 一络腮胡子军官不耐烦了,冷声呵斥道:“说那么多废话作甚?抓了先打断腿,再关入大牢……” 士兵们正要上前,几匹马飞奔而来。 “作甚?” 来人是淮山军的一位高级军官,季羽记得他好像姓林。 蒋勇还未来得及说话,那几名军官便恶人先告状:“禀大人,这几位刁民擅闯军事重地行凶。” 林军官却不是个好糊弄的,看了眼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士兵,又向那几位莺莺燕燕,问道:“他们又是何人?” 大鼻子军官顿时慌了,连忙道:“禀大人,他们是小人的亲眷,奉家母之命来给小的送药。不料,在军营门口碰上这群贼人……” “竟有这等事?”林军官怒目看向季羽等人,正要命人抓人,可等看清了蒋勇的脸,顿时一慌。 蒋大人为何在这里?蒋大人不是一直守护在王妃身边吗? 难道…… 他又看向戴着草帽的季羽,心口顿时一紧,连忙跪下:“王妃赎罪!” 王妃?众人皆是一愣,什么王妃? 对淮山军的人,季羽自然是好脸色:“你何罪之有?起来吧!” 又对蒋勇道:“跟他说说,方才发生了何事?” 蒋勇既不添油也不加醋,原原本本将事情说了一遍。 一听事情竟是这样,林军官怒目看向那几个军官姑娘哥儿:“你们瞎了眼?这可是我大康的超品亲王妃。” 一听真是王妃,众人吓得连忙跪下,战战兢兢地求饶:“王妃饶命啊!” 蒋勇则道:“王妃可不止是王妃,还是钦差大臣。这浙州,无论是官府衙门还是军营,皆可自由出入。尔等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何非军职人员进入军事重地?” 可那些人不敢应答,只知道求饶。 得了消息,安家兄弟下了船,骑马赶来。 见了季羽童景元,又听了蒋勇的叙述,安家兄弟顿时雷霆震怒。 安四怒声道:“将他们……” 他指着那几个军官:“擅自带无关人等来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