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尘痛的目光模糊,连女孩儿的脸都看不清,只能感受到不断掉落的眼泪,滴在他裸、露的腰腹上,冰冰凉凉。 他艰难吐字:“我可以承受,你来吧。” 在他恐惧的目光中,萧九九不紧不慢的翻出一只小钳子,尖利的前断像是某种动物的利齿。 景尘倒抽了一口凉气。 萧九九眉心一拧,取过丝帕,团成一团塞进他口中,认真叮嘱:“师尊可千万别出声,招来别人就麻烦了……” 景尘自然懂,他死死咬着丝帕,双眼血红的望着那把泛着寒光的小钳子,恐惧愈来愈盛。 萧九九凑近他,拍拍他的脸,安抚道:“师尊别怕,很快。” 她决定从腰腹开始,小钳子寻找到突出的一片,用尖端紧紧钳住。 景尘感受到这一切,身体僵住了,他恐惧的仰头,手指紧紧攥成一团。 萧九九细致的打量他,在汲取足够多的心碎之后,手上猛然用力。 一道血痕飞起,一片鳞片这就被连根拔了出来。 “啊!” 景尘猛然弹起,痛苦与呜咽全都被丝帕吸收,他全身紧绷,神智崩碎,眼神都在这片刻失焦。 萧九九摸摸他汗湿的脸,直到他重新开始呼吸,才鼓励道:“师尊做的好,我们继续。” 景尘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拼命摇头。 萧九九柔声哄:“师尊要努力啊,不过才一片,你是我战神一般的师尊,你一定做的到。” 景尘无法出声,只能痛苦的看着她,他再一次摇头,至少也给他一点时间…… “啊!” 撕裂般的痛楚再次传来,这一次比前一次还猛烈,他用力抵抗,手腕和脚腕都被玄铁手铐磨出血痕。 他终于无力承受,在这一刻彻底陷入昏迷。 萧九九痴痴的看着他饱受折磨的容颜,灵府内的灵风愈来愈盛,如暴风雨般撞击着无情道封印。 她取下他口中的丝帕,摇摇晃晃站起身,走出门外,她反手掩上门,来到院中。 一弯明月悬在高空,花木发出温柔的沙沙声。 她将染血的钳子和鳞片扔在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屋内不时传来景尘无意识的痛呼,断断续续,撕心裂肺。 她便就着这高高低低的哀、嚎喝茶。 一边喝手指一边发抖,连带着茶托和茶杯底也发出磕磕绊绊的声响。 她心爱之人在里面受苦,她实在是…… 太伤心了。 第18章 第二日,景尘宅邸开始重建,萧九九传景尘令,师尊今日开始闭关休养,谁也不见。 做完这一切,萧九九回到自个儿屋子,去看望心爱的师尊。 午时光线充足,屋内一切都亮堂堂的。 床铺上一片凌乱,男人赤、裸着上身,依然在昏睡,他的腰腹部已经不再流血。 为了防止他因疼痛自残,他手腕和脚腕的镣铐始终未曾解下。 萧九九走过去,取出丝帕,沾了沾水,开始清理他身上的血渍。 景尘在这样微凉的刺痛下清醒过来,看见了趴在他身前忙碌的女孩儿。 她明明很娇弱,像是稍微碰一碰,受些委屈就会哭出来,可昨夜经历了那么多,却比他要坚强。 他轻咳一声,女孩儿身体一颤,欣喜的抬起头。 “你醒了?” 她总是这样一幅瞧见他就开心的样子,像是整个人都被点亮了。 景尘想坐起身,刚一动,便响起锁链声,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被锁住,他看向萧九九,哑声“解开吧,我暂时压制住了妖力。” 萧九九却道:“师尊,昨日才拔除两片鳞片,剩下的还有那么多,白日里灵气旺盛,你可以压制,到了晚上又该如何?” “不如趁着精神好,再多拔几片。” 景尘听到这话脸色便是一白,倒不是他太过脆弱,而是那鳞片乃他身体里的妖力所化,拔除如同撕裂骨血,实在疼入骨髓。 萧九九温柔安抚:“师尊如今重伤,又呈半妖化,外界虎视眈眈,不尽快解决恐怕要被人发现,到时候又要怎么办?” “我知道师尊置生死与度外,但我怎么办?我没了师尊,要怎么活下去?” 这几句话把她自个儿眼眶都说红了,抬手便心酸拭泪。 她今日穿了件白裙子,低头的瞬间,几缕发丝垂落,让景尘恍然间仿佛见到了那个魂牵梦绕的女孩儿。 无法拒绝。 他颓然别开视线,认命道:“来吧。” 萧九九挤出微笑:“师尊能想通就最好了。” 萧九九找来丝帕,再次堵上他的口,随后在景尘惊恐的眼神中拿出了那把罪恶的小钳子。 她没有立刻动手,而是低眸,认真的打量他的身体,随后将冰凉的小铁块从他下巴落下,缓慢的滑过喉结,又一路往下。 她分明感受到了身下人的颤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仁慈,依旧用她那折磨人的极其缓慢的方式,挑选着第一片鳞片。 景尘被锁住四肢,又被堵住口舌,除了无助挣扎外拿她无可奈何。 萧九九忽略掉耳边乱响的锁链,终于选中腰腹间的一片,用小钳子仔细钳住,目光专注认真。 她没有动手,而是转头看向景尘。 景尘额上已经因为恐惧布满了细汗。 萧九九冲他嫣然一笑:“师尊,我要开始倒数了。” 景尘瞳孔一缩,本就恐惧的内心愈加崩溃,为什么要这样提醒他?转移他的注意力直接拔不是更好么? 萧九九残忍的开始倒数:“三、二、一……” 随着“一”声的落下,小钳子骤然用力,血花飙上了半空。 景尘撕心裂肺的痛呼全闷在了丝帕中,只将锁链震得哗啦作响。 萧九九望着汩汩涌出的血液,软声道:“师尊,我要倒数了。” 景尘还未从上一次的痛楚中缓过来,听见这话,整个人都开始剧烈挣扎。 萧九九毫不心软,依旧软软的开始倒数:“三、二、一……” “啊!” 景尘痛的几乎晕厥,尚未和缓,模糊间又听见了少女有条不紊的,娇软的声音。 “三、二、一……” · 这场折磨持续了一整个白天,直到落日的余晖照进窗内,萧九九才放过景尘。 景尘昏死过去又痛醒,几次三番死去活来,此刻血肉模糊的瘫软在床上,全身一丝儿力气也无。 萧九九握着小钳子,红着眼凑近他。 “师尊,你好好休息,我实在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你这幅模样,我太心痛了,我出去缓缓。” 景尘浑浑噩噩的吐出一个“好”字。 萧九九利索的下床离开。 正值傍晚,暖橘色的云层在天边铺开,像是烤焦的棉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