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撒了个谎,说以前的高中同学约她见面喝茶,江吟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她,只是嘴上嘱咐着让她注意安全。 陈年很开心,回房间拿了个包就兴高采烈的下了楼,去见陈延白,她总是怀揣着一种高昂的情绪,不管是几年前还是现在,这种情绪一直伴随她左右,从来都未曾散去。 她三步并作两步下楼,然后冲进那人的怀里,紧紧的拥着他,嗓音细软的喊一声:“陈延白……” 陈延白也将人搂住,手掌揉了揉她的脑袋,眼神宠溺,又逗她,“今天怎么这么爱撒娇?” 陈年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眉眼弯弯的看着他,声音清甜,“因为我也想你呀。” 那笑容是比春日的花还甜,陈延白没忍住抬手,捏她的鼻尖,笑她一句:“爱撒娇的小姑娘。” 之后两个人手牵着手离开了,他们沿着街道慢慢走。新年一派新气象,处处都弥漫着喜气洋洋的气息,高挂在路灯上的红灯笼随风飘逸,鹅黄色的麦穗晃荡。 风吹来,陈年下意识缩了缩肩膀。 往陈延白身边靠了靠。 注意到她的细微举动,陈延白停下脚步侧身看她,“冷?” 陈年忍受着寒风的吹拂,点头,“有点。” 松开她的手,陈延白将围巾取下,给陈年围上。围巾很暖,上面带着他身上的气息,一圈一圈被他缠绕在她脖颈,陈年觉得暖和了许多。 特别是围巾上沾染着的他的味道,浅淡好闻,让她整个人都感觉到十分舒心。 陈延白细心的给她围上几圈,然后帮她把被围巾压住的头发抽出来。他的手指腹温柔,从她的发林间穿过,有些痒,酥酥麻麻的摩挲着她的头皮。 陈年颤了颤眼睫,想要刻意忽略陈延白的这个无意举动。 眼神随处晃着,最后落到男生光秃秃的脖颈上。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大衣,衣领很工整的往外翻着。脖颈修长,中间那块儿凸起的喉结上下缓缓滚动,这让陈年莫名想到手.枪.子.弹缓缓上膛。 有股莫名的欲感。 她下意识抿了抿唇,有种蠢蠢欲动想要去轻轻碰一碰的冲动。 喉结上下滚动的缓慢总让她抽离不开视线,觉得新奇。 几乎就是在数秒间,她开始全身泛热。 恰在这时,陈延白问她,“现在呢,还冷吗?” 清冽的音质被冷风刮挲,拉扯着她的神思。 陈年飘忽的视线随之向上,落到少年那张过分认真的脸上。她稍稍迟疑片刻,摇了摇头,乖巧的回答:“不冷了。” “那我们走吧。”陈延白重新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 他们两个去了第一次一起玩耍的公园,虽是冬天,里面的树木却是长青绿,过年期间,四处游逛的人很多,几乎比平日了多了快两倍。树木与树木之间的枝干上挂了连成串的小彩灯,现在是白天,彩灯没被点亮,倒是高挂的几盏喜庆灯笼更吸引陈年的目光。 明澜市不算大城市,但也不算小城市,每逢过年高挂灯笼在各处地方,算是他们这边庆祝新年到来的习俗。 陈延白牵着陈年绕过很多人,来到当初他们一起投壶的那颗池塘树下。 池塘里水浅,这么多年过去了,里面的硬币都早已经不见了,但那棵大树还如当年那样,枝叶茂盛而古老。 陈年站在高处朝下看快要干涸的池塘,那里面的水还依旧清澈,却不再似以前。她撇了撇眉,为那些见不到影的硬币叹息,“硬币都不见了……” 大概是被有心人捡了去。 她有些不太开心,来之前还打算再投一次,可现在看着这满目只剩清凌凌的池塘水,她顿时失了兴趣。 陈延白老早就注意到陈年的微妙情绪,手指指腹搓了搓她的手心,侧头问她,“你想玩儿投壶?” 陈年是想的。 但是兑换硬币的那个老爷爷已经没在那里了,池塘里的那些承载着美好愿望的硬币也都不见了,她摇了摇头,目光里流露着可惜,“可是没有硬币了。” “谁说没有的。”话音刚落,陈延白从兜里掏出两枚硬币,手心向上摊着,展示给她看。 明晃晃的两枚银质硬币,在冬日白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 照得陈年眼睛一亮,声音惊喜,“你怎么有的?” “大概是之前买东西,超市阿姨兑的零钱。” “顺手就放兜里了,忘记了拿出来。” 陈年明显开心了几分,但又不完全开心。她总觉得这样少了气氛,所以还是没拿过硬币玩儿投壶。 “又怎么了?” 看着一池净水,陈年说:“我总觉得差些意思。” “那些硬币都寄托了很多很多美好的愿望,但现在他们都不复存在了,也就代表着他们的愿望也都不见了,再投壶又有什么意思呢?” “投壶本就只是个游戏噱头而已,将愿望寄托在硬币上也只是安慰人的心灵罢了,愿望成真这种东西,是看命数,不是看这子虚乌有的东西的。”陈延白清冽的声音传来,似风飘动惹池塘里的一圈涟漪荡开,一圈又一圈,纷至沓来。 陈年看着他,俊朗眉型下的一双眼干净深邃,被刻画得凌厉的侧脸弧廓线条令人眼球难以忽视,他微微下垂着脑袋,因为这个角度使他的鼻梁尤为高挺,一张薄薄的唇润红。 他说愿望成真看命数。 那至少证明她的命数是极好的。 当时投壶,那位老爷爷让她在心里想最重要的人或者事,可保万事成真。她闭上眼后,第一秒想到的,便是和她初次在走廊遇见的陈延白。 夏日,微风,与少年。 他伸来的手和他深邃漆黑的眼。 都足足令她心动千万次。 一想到这儿,陈年心里就十分满足。她小弧度的弯了弯唇,没逃过陈延白的眼睛。 “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陈年直言不讳:“想到那个老爷爷的话,中壶的人的心中所想真的能成真。” “那你当时想了什么?”陈延白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他记得她当初那一投是中壶了的,还让他们都大吃一惊。 但陈年就有些不好意思将自己当初所想说出口,她故作不知吊足了陈延白胃口,最后敷衍来了一句:“我不告诉你。” 陈延白无奈地笑了声,浅浅的气息音扫过陈年的耳膜。 他抬手轻轻的捏了捏陈年的脸,眼里流露的是无奈的宠溺。陈延白自愿败下阵来,“我还真是拿你没办法。” 似乎这回答确实够让人心塞,陈年安慰他一句,有些蛮不好意思的:“愿望都已经实现了,其实也就可以不用说出来了。” “行吧。” “谁让在我这儿你最大呢,都听你的。” 宠溺的语气简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