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可能是这些原住民老鼠的家。 就是不知道这里有多少老鼠的家族,它们的家族又怎样庞大。 “音音。” 是黎司君柔和的呼喊声将池翊音的注意力拉回来。 “副本重启的过程不太舒服,虽然屏蔽掉了大部分,但还是有一些不可避免的产生影响。” 池翊音感觉到有人坐在了自己旁边,骨节分明的手掌轻柔落在自己额头上。 对方一手揽着自己的腰身,一手搭在自己额头上试温度。 “感觉好些了吗?” 不知是否是心理暗示导致的错觉,当黎司君这样问的时候,池翊音真的觉得之前隐隐的恶心感消失了。 反而像是刚睡过一次好觉,醒来时精力充沛。 ……之前也有过一次类似的情况。 在鹿川大学的雨夜树林里,当自己昏迷又醒来之后,所有的力竭之感和伤口都消失不见了。 池翊音眸光闪了闪,将此事放在心里,然后抬眸看去。 除了黎司君在自己身前之外,同样在牢房里的,还有马玉泽和池晚晚。 马玉泽正严肃着脸,担忧的看向池翊音,看到他恢复清醒之后,便松了口气,终于重新有了微笑的模样。 而池晚晚微垂着头,左脚蹭右脚,一手伸向旁边的墙壁里,拉住另一只手想要获得安慰。 她犹豫着想要说什么,眼睛里都带上了泪花,不过嗫嚅着一直没有开口。 不过她内扣的肩膀,全身的肢体动作和脸上的微表情,还是让池翊音了然。 一切异变发生的时候,刚刚好是马玉泽将池晚晚带回来的时候。 ——池晚晚在小巷里遇到了什么,做了什么,导致了这次副本刚开始就失败。 “池教授……” 池晚晚像是做错了事的学生,蹭着走到池翊音面前,低头道歉:“对不起,我好像搞砸了。” “没关系,别担心,就算是不利因素也可以被扭转。” 池翊音耐心安抚着:“你之前遇到什么了?说给我听,我们一起寻找弥补的办法,说不定可以转败为胜。” 他没有生气,更没有责备做错事的池晚晚,反而耐心柔和的让她的情绪逐渐平缓下来,重新将之前发生的事情梳理清楚。 “所谓旅途,当然要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池翊音抬手,将池晚晚在大火中凌乱的发丝轻柔拢起来。 “而失败对我来说,也算是新奇的体验了。” 池翊音笑着颔首道:“谢谢你,晚晚,这是一场足够有趣的旅途,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 池晚晚抬头,刚刚的歉意和搞砸了事情害怕的情绪慢慢消退,她愣愣的注视着池翊音,越发感受到自己这位新教授,和从前自己所认识的那些人之间的不同。 强大,冷静,从不将过错推到别人身上,状况发生后立刻跟进和改变的思考。 好像没有什么能打败他。 哪怕是无数次失败和打击,他依旧能用肩膀,为所有人撑起一片天。 这样的池教授…… 池晚晚相信,他在鹿川时给自己的承诺,会一直有效。 “嗯。” 池晚晚抿唇笑了起来,重新恢复了活力。 池翊音也眉眼含笑,神情温和。 事情已经发生了,责备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让自责的池晚晚更加痛苦,莫不如向前看,立刻振作寻找补救的方法。 不过对于另外的某个统,池翊音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至于你,系统,我的一次失败,要让你用你十次的失败来抵。】 系统嘎嘎嘎得意的笑声戛然而止:………… 我没有惹任何人!! 第123章 刚开局就失败, 这对池翊音来说,无论是现实还是游戏场里,都是第一次。 如他所言, 这确实是一次新奇的体验,并非单纯安慰池晚晚。 “总应该是超出预计的事情才算是惊喜, 不然也太无聊了。” 池翊音笑着打量起眼前的监牢, 一派悠闲的样子像是既来之则安之,丝毫没有因为折半的倒计时而焦虑。 本来还提着心担忧的池晚晚, 小心翼翼观察了他几分钟, 发现他是真的没有生气, 也松了口气坐下来,向池翊音仔细说起自己之前的发现和经历。 成千上万人在自己面前从活人变成水泥雕塑…… 即便是池晚晚,回想起那样的画面也心有余悸。 “还好玉泽姐姐来得及时。” 池晚晚担忧的道:“火焰对那些雕像似乎没有作用, 而且。” 从小巷中扑出来的火焰似乎仍在炙烤着她的皮肤,即便身处阴冷昏暗的监牢里,她依旧能感觉得到热浪的温度。 她死于鹿川大学的火海, 仇恨成为了神明交到她手中神罚的权力,池翊音赋予了她第二次生命, 让她可以驱使火焰。 可小巷里的大火, 却令她感觉到陌生的恐惧。 那并非来源于她本身的恐惧,更像是外界全然无光后, 所有生命聚集累加起来的恐惧。 如同太阳熄灭,整个世界坠入黑暗的惶惶不安。 池晚晚很清楚,如果那时马玉泽没有及时出现,带她与她的书离开, 那来自于小巷的火焰,会将她和云雨吞噬。 或许…… 小巷里那些尸骸中, 会多出一个她。 “那火焰,很奇怪。” 池晚晚斟酌着用词,道:“它的力量和我的很相似,却又有本质上截然相反的不同,像是背道而驰的两条线,是我的镜面。” 马玉泽点了点头,补充道:“我在带她们离开的时候,留意到了一件事。” 她看了一眼池晚晚,沉吟着回忆当时的情况。 池翊音示意马玉泽继续向下说。 “先生,注意到了那七声钟响了吗?” 马玉泽问道:“在钟响的时候,先生周围的情况是怎样的?” “雕塑化,开始了。” 池翊音抿了抿唇,神情严肃。 不论是治安官还是犯人,异变就是从钟响开始的,仿佛被激活的某种信号,所有人连惨叫或挣扎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顺从的变成了雕像。 但在池翊音看来,那份顺从就是最大的问题。 没有任何一个族群或个体,生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被驯化的,顺从不是最开始写进基因的天性。 反抗才是。 如果所有人都整齐划一的顺从,那只能让池翊音得出一个结论。 ——这个城市里的所有人,都已经驯服于死亡。 就像敲打食盆是开饭的信号,钟声的敲响是死亡的信号……大脑早已经麻木于现状,身躯臣服于神经,求生本能被彻底压制,不再对雕塑化做出任何反应。 乖得不像个人。 池翊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