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 抱住他的是谁,青年那灵魂出窍的模样是怎么回事,眼前怪异到突破认知常识的情况又是怎么回事………种种疑惑在池翊音脑海中纷乱,像是猫咪玩过的毛线团,理不清思绪。 但不等他想明白这一切,就已经摔进黑洞,所有的疑问都离他远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与他紧紧相拥的男人。 狂风呼啸,遮盖了耳边所有声音。 池翊音唯一能听到的,只有耳边轻轻的呢喃。 “音音,别怕,我在。” 那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了眼前男人的名字。 他张了张嘴,声线颤抖着喊出了对方的名字:“黎……司君!” 刹那间,黎司君猛地睁开眼眸,狂喜的光芒与剧烈跳动的心跳交织。 他笑了起来。 太阳,再一次升起。 于黑暗中。 …… 助理沉沉坠入梦乡的时候,甚至并不清楚自己其实已经睡着了。 他以为自己还在偏房里坐着,警惕着四周,只是周围的黑暗变得平静且安全,没有任何声音。 直到他被扇了一巴掌。 助理:“!!!” 他惊恐的睁开眼,仓惶四望,然而他身边并没有人。 一个鬼影都没有。 助理:我真是见了鬼了!! 他甩了甩头,因为嘴角的口水和改变了的姿势,这才慢慢发现自己刚刚是睡了一觉。 他顿时长出了一口气,重新笑着放松了下来。 啊……是梦啊,做噩梦了。 可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就在他睁着眼睛的时候,竟然又觉得有谁猛地拽了一把他的头发。 助理:“我%#*!!!” “谁!谁干的!给我出来!” 别说什么害怕了,气急了的助理现在就一个想法——揪出那个龟孙儿,并且打死他! 他跳到地面上到处查看,但还是和刚刚一样,什么都没有。 甚至连一丝风都没有,旁边的布料还静静的垂在那里。 可当助理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和头发时,又疼得“嘶!”了一声,龇牙咧嘴的痛苦。 这家伙!可真是一点没留手啊,下手也太重了! 但莫名的,助理却觉得自己听到了一声冷哼。 像是个傲慢的少年音色。 他不仅没有因此而生气,竟然还觉得很亲近,想要管对方叫祖宗。 助理:“…………” ?我该不会……是个“哔——”吧? 在助理满心疑惑,奇怪的四处查找时,有“人”比他还要慌张。 被池翊音关在棺材里的纸扎人瑟瑟发抖,几个纸扎人缩在了一处,争先恐后的往下挤,似乎很想从棺材下面的破洞钻出去。 池翊音在离开之前警告过它们,在不允许它们伤害助理的同时,还让它们在助理遇到危险的时候起到保镖的作用。 那几个纸扎人迫于池翊音的威严,不敢不从,甚至干出了因为害怕助理掉头发被怪在自己身上,而提前给助理生发的事。 可现在……在面对那股磅礴浩大的威压时,纸扎人只剩下了畏惧。 会死!一定会死! 比起人,它们更接近于“兽”,求生的本能在驱使着它们逃离,却根本连这棺材都不敢出,唯恐直面那样可怕的存在。 助理本身感应不到,就好像那恐怖的力量独独绕过了他,如同悬停在猛虎鼻尖的蝴蝶,是暴力之下唯一的温柔,将他护在其中,不受丝毫伤害。 可这偏房里,每一寸空气都被霸道的侵占,那股力量无孔不入,占据了每一个角落,将所有试图伤害助理的魑魅魍魉全部驱散。 纸扎人不敢做声,只有它们颤抖时的竹竿架子撞在棺材木板上,发出“乓!乓!”的声音。 助理立刻像是找到了搞怪源头一般,气势汹汹走向棺材,即便他本身还不太敢面对这些鬼鬼神神的东西,但一想到池翊音之前面对纸扎人时的气势,他顿时就被注入了勇气,“哐!”的一脚踹上了棺材。 “不许闹!” 助理威胁棺材里的纸扎人:“小心池哥回来弄死你们!” 可以说将狐假虎威发挥到了极致。 但棺材里的纸扎人却欲哭无泪:大哥!瞎吗?那是我做的吗?我都害怕你掉头发,怎么可能还打你?你看我有那个胆量吗……呜。 助理听不到纸扎人的心里话,他只是在踹了棺材之后等了一下,发现棺材确实安静了下来之后,顿时满意的点点头,骄傲的觉得自己也有点厉害的嘛。 随即,他就被偏房里的阴冷冻得发抖,赶紧一溜烟跑回床铺,用被子重新将自己卷了起来。 偏房内无法被看到的某人:“…………” “你是蠢货吗!” 兔耳少年勃然大怒。 但是助理不仅听不到他的声音,还因为莫名其妙出现的心安感,而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兔耳少年:“……你改名叫红猪算了。” 但就算嘴上嫌弃,他还是骂骂咧咧的转身,走向偏房外面。 在那里,原本在角落里从洞口偷窥的老头,已经被巨大的骷髅兔子一拳打死,变成了地上的一摊人皮地毯,每一寸骨头都没有被放过的碾压至粉碎。 他死不瞑目的紧紧盯着从偏房里走出来的兔耳少年,可对方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成为少年的敌人。 “收拾干净,怪恶心的。” 兔耳少年挥了挥手,骷髅巨兔立刻弯下腰,用骨爪将地上被碾压成薄薄一片的人皮地毯收拾起来。 可就在巨兔的手中,那一摊皮肉骨头,却猛地燃烧起来,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了。 骷髅巨兔愣住,呆呆的看了半天,才敢慢吞吞看向兔耳少年。 明明它的体型庞大,甚至比村屋还要高,但在看着少年的时候,却瑟缩着肩膀,莫名有些委屈,还有害怕。 像是在说:我什么都没做它就自己烧起来了!它陷害好兔! 兔耳少年浑不在意,随意挥了挥手。 顿时,更多黑色的兔子出现在他身边,然后如闪电般迅速冲向各个方向,辐射了整个院子。 下一秒,正屋里传来惊呼声。 “什么怪物?滚,滚啊!” 是个苍老的女声,似乎是五婶。 可比起五婶,那声音要更加尖锐刺耳,像是爆裂了的高音,失去了所有人类的音色,变成怪物的嘶吼。 但是很快,那声音也在惨叫后消失了。 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 兔耳少年叉腰站在院子中间,靴裤将他笔直纤细的腿衬得更加修长,脚下瞪着的长筒马丁靴还沾着泥土和鲜血。 但独独没有雨水。 而院子里,也完全不见暴雨的痕迹,甚至地面也是干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