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不掩地表达自己的情绪,这很好。不用猜,跟他讲道理也会听。” “那当然,我的儿子能差到哪儿去?”蓝妈妈目的得逞。 任启东无言以对,上套了。 临近十一点,家政保姆来了,开始着手准备午餐。蓝妈妈说多了两个人吃饭,保姆应了一声,多舀了两勺米。然而,午餐时蓝溱依然没有出现在饭桌上。 午饭后,蓝菲飞回房间写作业,蓝妈妈去书房处理一些工作,任启东就待在客厅看电视,等蓝溱睡醒。 家政阿姨扫地拖地,亲人宝宝Angela围着她脚边打转,极度妨碍进度而不自知。任启东喊了两声,Angela朝他看了一眼,又转头看了看保姆,两边难以取舍。直到保姆拍了拍它的脑袋,说了一声去吧。Angela才咧开大嘴朝任启东奔过来,跟着任启东走到室外露台,玩起抛球游戏。 一大朵白云在低空扑来扑去。玩腻了球,任启东又换了一个磨牙的咬绳,改玩拔河。Angela兴奋得无以复加,乐此不疲地拉锯着。半小时后,第一次,它败在人类手下,无言地举起白旗,张嘴趴下,吐出长长的舌头喘气。 任启东握着一柄宠物梳,蹲下给正在休息的Angela梳毛。Angela被保养得很好,几乎没有打结的毛,一梳就顺通了,梳齿间一簇一簇白毛,任启东捋下来攒成个小毛球。Angela很享受,Q弹的耳朵尖不时闪动一下。 眼前是一片洁白无瑕的雪地,任启东忍不住把脸埋到了Angela背上,蹭了蹭。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说是狗的体香就有点过了,应该是专用香波吧。 不久前,他还十分唾弃蓝氏兄妹的行径,如今也彻底沦为一伙了。保姆打扫到了阳台,于是任启东抱起狗,回了客厅。 刚拖完地,任启东怕Angela乱跑踩脏,就一直抱着它颠来颠去,锻炼臂力。Angela也乐在其中。 咔哒一声,有一扇门开了。任启东抬头望去,睡美人终于起床了。再晚一会儿,夕阳都该落山了。 睡得并不舒坦的蓝溱人醒了,脑子还没有,经过任启东也没任何表示,机械地拉开客卫门,刚往里走一步,就吓得尖叫了一声。 任启东转过身看,只是智能镜上声控亮起的那圈背灯。 “昨天不就被吓过了吗?你是金鱼脑啊还是老鼠胆啊?” 蓝溱大脑还没活络过来,没心思回嘴,一甩手把门关上了。哗啦啦的水声响了一阵,蓝溱拾掇出个人样出来了。又是个崭新的帅哥了。 他瞄了任启东两眼,打着哈欠问:“你干吗一直抱着狗啊?沉不沉。” 任启东说:“地还没干,脚脚脏。” “你放沙发上不行吗?”蓝溱一指。 “也是。”任启东依依不舍地把Angela放下,随口一说,“抱起来比你都重。” “你什么时候抱过我了?”蓝溱敏锐地问。 “呃……”任启东走到蓝溱身前,两手掐着腰把人举离地面,“现在。” 只是几秒钟的事,被当成秤码的蓝溱微微愠怒,拍开了启东的手,问:“那谁重?” 任启东毫不犹豫地回答:“它。” 蓝溱:“怎么可能?!” 他感到自己的男子气概受到了侮辱。 拍马屁拍到马蹄上了。任启东又改口道:“你。” “你去把秤找出来,”蓝溱不依不饶,“我倒要看看是谁重。” “你跟狗比什么啊……”任启东头大。 蓝溱眼珠瞪得贼大,这下是越抹越黑了。任启东了解他较真的性格,平息这件事最快的方式就是按他说的照做,于是跑去问保姆,把电子秤拖了出来。 蓝溱站到秤上:61Kg。 狗当然不会乖乖上称,蓝溱试图把它抱到秤上,大失败三次,瞪了围观的任启东一眼。任启东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半天后停下,轻轻松松抱起Angela往秤上一站,再减去自己的体重,得出结果。 反正是不可能有蓝溱重啦,女孩子的体重保密。 蓝妈妈正好从书房出来,看见地上的秤,问:“你们在干吗?” 蓝溱说:“看看Angela多重。” 蓝妈妈不以为意地道:“前几天去医院做体检刚称过,也就八十来斤。” “……也就,”蓝溱对面前实心的Angela深感忧虑,“给它减肥啦减肥啦,都多胖了。” 蓝妈妈睨了他一眼,“你瘦得跟排骨似的,我也没让你增肥啊。” “它你亲生的啊?”蓝溱回呛道,“让它叫你妈算了。” “叫姐姐!”蓝妈妈再一次强调。 任启东默默去把餐桌上的冷羹热了热。那边较量的差不多了,看样子蓝溱略输一筹,像个蔫吧的公鸡垂着鸡冠回来了。 蓝溱吃了没两口,自然蹦出一句评价:“没你做的好吃。” “哦……哦。”任启东愣愣地应,“回去给你做。” 睡眠不足的蓝溱咬着筷子恼火地嚷嚷:“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非要在这儿过夜。干吗啊,家里小是小了点,看不上我那座破庙了?” 蓝妈妈听见,走过来按了蓝溱的脑袋一下,“含沙射影什么?我还苛待你了啊?破庙不是花了几十万装修的啊。” 蓝溱不服地仰起头高喊:“那花的也是我自己的钱!” “没有地基你上哪儿盖房去。”蓝妈妈转过头对任启东道,“改天我把房子过户到你名下去,破庙破庙的,让他连破庙都没得住。” 任启东不知所措:“呃,阿姨,不……” 蓝妈妈忍无可忍地咆哮:“叫!姐!姐!” 任启东被吼懵了,明显是玩笑话却不能自已地当真了一秒,不劳而获的白日梦谁没做过呢?回到现实,他猛摇头说:“不行,不行。” 蓝妈妈以威胁的眼神盯着蓝溱。蓝溱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便你,反正他爱我爱得要死,又不会把我赶出去。还省得我去房管所跑一趟,再好不过了。” 任启东结结巴巴,恨不得以头抢地,脸红成一颗大番茄。蓝妈妈摇头叹息:“完全不是对手。” 适时,蓝菲飞从房间出来,手上拿着一张试卷,有道题不会做。蓝妈妈接过卷子瞥了一眼,道:“数学啊,问你哥吧。” 被指到的蓝溱不得不放下筷子,是最后一道大题,聚精会神地盯了三分钟,把卷子还回去,重拾筷子,张望着盘里仅剩的蒜末姜末,作势空夹了几下:“我吃饭呢,你给她讲。” “……你不会吗?”任启东不敢相信。 蓝妈妈长长地噫了一声:“你连初中数学题都解不出来了吗,对得起我给你交的那些学费吗。” “烦死了啦!”蓝溱扔下筷子站起来,拉起任启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