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面色难看得紧,捂着小腹就地坐下,缩成一团,包裹着月事带的杏色里裤也渗出些红墨。“jiejie!”白术跪在她身前,关切地想查探她的情况。白榆咬着牙,抬眼看向他,整张脸上都寻不出一丝血色,气若游丝:“一句话不说来我这儿就打人是谁教你的理?”他本还心怀愧疚,可听她这么一说,那股怒火又窜上心头,瞪大了眼睛。“你要是寂寞就找我啊!随便找个下贱胚子又是什么理?!”白榆气极反笑,“你说什么呢?”“你当我是几岁小孩,他衣服上是什么痕迹,你屋子里是什么味道,我还能不清楚不成?”她不是用余光观察他身后,生怕还有别的耳朵听着。“柳承训,你以为你还是京城那个浪荡子,凡事有两边给你兜底?”白术早在心里产生预感时便开始理智不清,此刻下意识要回嘴呛她,听进这话后欲言又止。这儿不是江湖綦山,也不是曾经位高权重的爹做主的柳府。“这儿是皇宫。”她轻轻道来。都到这时了,她还是硬要讲道理,连哄他一句都不愿。他真想心狠一走了之,可刚走出两步,还是不舍得就这样放下她,转回身看见白榆吃力地扶住床沿要起身。他立马穿过她的膝弯将其打横抱起,没好气道:“要去哪?”明明上一刻还在僵持,下一刻就还是不忍关切。白榆咬住唇,却拉不下嘴角。“去床上。”白术听话地把她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我都这样了,还能做什么事啊?”她无奈反问道。眼见着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男儿立在床边尴尬地撇过脸去。他确实被气昏了头,全然没想过以她现在的身体,别说下床走动了,就是干躺着也费力气。可就算如此,她欠自己的说法实在太多,一一讨要回来前,他刻意别开眼不肯看她,面色疏离。垂在身侧的手被轻轻拉住,白术挑眉,悄悄转回眼,看见她示好的眼睛。“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他想听的才不是这一套天下惯用的说辞。白术眯起眼,脸色并无好转。“你不是想知道我去了哪儿吗?”再提及那段经历,她现在已经能笑说,“我被抓进狱中严刑拷打,在他们拿鞭子抽我的时候,我就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又说了一遍。白术的眼中可见动容,他不敢置信地在床边坐下。“什么...”“对不起啊。”白榆伸手轻抚他的脸颊。他却震惊得张口无言。“是贺景珩救了我。”以防他又胡思乱想,白榆立即接着说,“他让你见我,应该是想借此让我恢复记忆。”他似是独自消化了半天,一句话也没有说,紧紧抓着腮边的手。半晌,他问道:“你都想起来...对他有什么好处?”“我现在还不知道。”白榆摇摇头,突然想到什么,“你今日怎么进来的?”白术也想起此事,心中一直蹊跷,“他最近放了许多外臣进来。”眼见着话题顺利被她带偏,白术心有不甘,又问道:“那这些是怎么来的?”他指着没来得及换下的床单上斑驳的痕迹。见他不再如从前那个小男孩好糊弄,白榆叹了口气。“他是皇帝,我是妃嫔。”他的心中一声闷响,撞得人头晕。是啊,他差点忘了,这儿还是皇宫,自己还是元妃娘娘的亲弟弟。内心挣扎无处化解,白术一拳重重捶在床面,可床褥那般软,砸不起丝毫水花。白榆状似心疼地捧起他的手,用指腹拂了拂。“你就打算一辈子在这儿?”他心软,语气也跟着软下,还不忘阴阳怪气,“报答他救命之恩?”“怎么可能。”她移开了眼神,“但又能如何。”“他该死。”冷不丁的一句话,白榆讶异地看着他。白术扑过去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把我们分开的人都该死。”她因耳廓的痒意哆嗦了一下,而后微微愣住。“你想干什么?”她怕他做傻事,想从怀中挣脱,而他看似没用劲,却牢牢箍了她的臂膀。“我去了所有能去的地方,都找不到你的身影...”“对不起。”“你...你却受了那么大的苦...”他话间悔恨,白榆于心不忍,试着安慰道:“没事的。”“我们都经历这么多了,为什么还是不能在一起...”他似乎已根本听不进自己说了什么。“白术?”白术贴上她的耳朵,深深呼吸了一口。“白榆,你爱我吗?”她被问得一愣,没有回答,听见他的呼吸越来越沉。“只要你说爱我,我就带你离开这里。”-----------------------------白术在jiejie面前段位还是太低了几句话就不记得江演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