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学校、疗养院、沈兆庭的三点一线。 就算不外出,待在沈兆庭的办公室里,一个学习一个办公,也不会感觉无聊,只觉得平淡,温馨。 等到了学期末,眼看初宜就要放寒假,沈兆庭去宁城出差,走了的第二天,两个人才都意识到:鬼的平淡。 那是可以续命的。 沈兆庭的性格原因,什么情绪都不会特别外露。 尤其是这种分隔两地的情况,初宜知道他也想自己,但理所当然地觉得,还是自己想他更多。 她掰着手指头算日子,考完最后一门,立刻,马上,飞宁城。 毕竟,男朋友出门太久,领导需要莅临视察一下。 * 元旦前后,书晴的工作室忙得焦头烂额,忙过这一阵子,才有时间约初宜逛街。 两个人都收获满满,到餐饮层慢悠悠走着,考虑到底吃哪一家。 书晴道:“你们应该快放假了吧,感觉元旦都过完好久了。” 初宜道:“这周三开始考试,下周五考最后一门。” “嘿嘿,我问得真及时。” 书晴抱着初宜的胳膊,把下巴支在她肩上,好像一只树懒:“放假咱俩干嘛去?我想去滑雪,老三今年又带高三,估计要过年那两天才休息,你放了假陪我去,好不好?” 初宜道:“我准备去宁城来着……” “什么时候?可以啊,反正你假期那么长,今年过年晚,滑雪回来,咱们去完宁城,还有时间再去一趟江城。” “机票已经买好了,”初宜眨巴眨巴眼,道,“放假那天就走。” 书晴略微一思索:“跟同学说好了?” “没有……” “好啊你,出去玩都不想着我,宁愿自己去。”书晴撅着嘴,做出个委屈的表情,“说,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人?” “想想你刚来北城的时候,天天书晴姐姐长,书晴姐姐短,别人都说你是我的跟屁虫,一眨眼,小跟屁虫长大了,嫌弃人家了。” “现在不叫书晴姐姐。”初宜坏笑着道,“要叫……” “你敢!”书晴伸着手去捂她的嘴,“不许,不许叫三婶!” “为什么啊?你都跟三叔结婚了,我就叫……” 书晴知道她的痒痒肉在哪里,稍碰了碰,初宜就败下阵来,投降道:“我错了我错了,你是姐姐,不是婶婶。” “别扭得很,感觉我有多老一样。” 沈令嘉的岁数不大,但辈分大,底下有这么大的两个侄儿侄女,被叫三叔习惯了,书晴是无论如何听不惯“三婶”这种称呼。 除了结婚那天,当着外人,礼数要全,忍着被叫过以外,其他时间,都勒令沉思行和初宜见面有话直说,婶婶还是姨姨这些称呼就免了。 沉思行是个男生,不会怎么跟她开玩笑,只有初宜,偶尔要逗逗她。 书晴跟她有个共同点,从小没有爸妈,监护人是她舅舅。 和初宜不一样的是,她舅舅家对她不太好,书晴几乎是在舞蹈学校长大的,她爸妈留下的公司,等她成年以后,也跟她没多大关系了。 她在这方面有过坎儿,所以,结婚以后,她没能成功改口叫沈令嘉的父母爸妈,大家也都很体谅她。 初宜长大了,假期外出一下,不是多新鲜的事,书晴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想法,只跟她商量:“你是打算一个人散散心?我能不能一起去?吃东西还有个伴儿,就你那饭量,多好吃的店,点一个菜都吃不完,对不对?” 虽然是去见沈兆庭的,但沈兆庭忙,他们俩不可能从早到晚都在一起——不然,也不用初宜去宁城。 所以,和书晴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诶,我突然想到,二哥这几天是不是在宁城?” 初宜愣了愣,书晴又道:“好像是!前两天听沈令嘉说了一嘴,去了好几天了,不知道回来没有。” 她喜笑颜开的:“要是还没回来,咱俩可以去找他。” “干嘛?” 书晴道:“蹭酒店。” 她俩一起出去,住得也不差。 但跟沈兆庭他们常年预留的顶层套房一比,就显得小巫见大巫。 初宜点评道:“你真抠。” “抠是美德,好吗?”书晴理直气壮,“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等你结了婚,就知道精打细算过日子了。学会没有?” “……”初宜认真点点头,说,“学会了。” 沈兆庭知道书晴一块儿去,也没说什么。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忙,要不是将近十天没见面,他实在想初宜,原本是不应该让初宜来找他的。 有书晴过来,初宜也能没那么无聊。 上午十二点,初宜考完最后一门,书晴就在校门口等她,两个人去赶两点半的飞机。 “二叔说,叫了车来接我们。” “嗯嗯。下飞机先去酒店吧?我昨晚没睡好,咱们稍微缓缓再去逛。” 两个人都不赶时间,初宜点头:“不着急。” 到了宁城,沈兆庭不光安排好了车,酒店也安排好了,书晴没有意外,靠着初宜的肩膀,打着哈欠说:“我再睡会儿。” 她是真困,飞机上就睡了一路。 初宜考完试就出发,没吃午饭,有一点晕机,精神也不太好,歪着头反靠着她。 司机开得稳,停车也慢,加长林肯缓缓停在酒店门口,两个人都没有立刻醒过来,沈兆庭打开车门,就看到这么一副景象。 初宜坐在靠近沈兆庭的那一边。 车里的空调温度打得高,她白皙的脸蛋上,微微发红。 鸦黑浓密的长睫毛盖在眼下,有卷曲的弧度。 初宜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牵住,还有风吹过来——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了日思夜想的人。 沈兆庭略微弯腰,握着她的一只手,正很专注地看她。 前后总共不超过半分钟时间。 初宜一醒,靠着她的书晴就也跟着醒了,揉着眼睛问:“到了?” “诶,二哥。”书晴困得发懵,“小初不是说你忙着?” “一会儿还要走。” “哦哦。”书晴又伸了个懒腰,“下车吧小初。” 门童先把行李送上去,另外有人来带她们两个人去办入住。 书晴在问她们的房间在几层、晚上十点的精油按摩有没有空位,初宜的手被人牵住,落后了两步。 除了她们一行,酒店的大堂没几个人,都是服务生。 但初宜的心还是跳得很快,她紧紧盯著书晴的背影,做贼心虚的感觉前所未有得鲜明。 沈兆庭在门口应该等了有一会儿了,手指微凉,初宜虽然紧张,但也舍不得放开,只犹豫了片刻,就回握上去。 书晴走到前台,回头之前,初宜才猛得抽回了手。 “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