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补个妆就出去吧?” “你不睡了吗?” “算了,飞机上睡完,现在醒了感觉还好,再睡下去,晚上又该废了。” “好。”初宜说,“我都可以。” “你没吃午饭,看看附近有什么想吃的,随便吃点,明天再好好吃。” 这会儿已经将近六点,沈兆庭看了眼时间,眉头微皱:“你没吃午饭?” 除了标配牛肉面、卤肉饭,北城机场的快餐店也挺齐全,K家、D家和M家都有,VIP候机室也全天有餐点供应,再不济,还有飞机餐。 “不是很有胃口……” 书晴感觉到沈兆庭的严肃,在一边帮忙解释:“飞机晚点了一个多小时,我俩都没想到,正常来说,到酒店没这么晚。” 初宜小声道:“我带了饼干,后来有点晕机,就没吃,我不饿。” 她补充:“现在也不是很饿。” 沈兆庭没再说话。 等前台办好了入住,他才对书晴道:“先去吃饭,今天风大,容易感冒,别吃太辣,吃完热的,擦擦汗再出来。” 书晴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我记住了,不会让她感冒的。” 见面说了几句话,沈兆庭的电话就响了两遍。 书晴估摸着,这还是他的秘书不敢催得太紧的结果,她知道沈兆庭确实该走了,又说:“二哥,你放心吧,有我在,丢不了她。” 到了房间,书晴才长长地呼出口气。 “好吓人,本来还有点困的,现在完全清醒了。” “我没骗你吧?我就知道,带着你来投奔二哥,他不会不管我们的。” “就是没想到,二哥还专门来迎一下我们,真荣幸,嘿嘿。” 她自己一个人絮絮叨叨的,好半天才发现初宜不说话,边涂口红,边从镜子里观察她:“挨了训,不高兴了?” 初宜闷声道:“有一点。” 什么人啊,前一秒还争分夺秒地拉她的手,后一秒,就因为她没吃午饭,就给她脸色看。 飞机晚点、晕机和没胃口,哪个是她自己能控制得了的? 全世界哪个人的男朋友是这样的? 他根本不想她。 初宜不让自己为他伸冤,又在心里重复一遍,他就是不想她。 书晴“哈哈”一笑:“宝贝,你这反射弧够长的,以前住二哥那儿,不是被管的一年下来连周末不怎么过嘛,那会儿都没看你不满意,刚刚那样,就不高兴了?” 初宜朝后躺在床上,又哼了声,书晴走过去,把口红塞她手里,又拽她的胳膊。 “好啦,不要再撅着嘴,快起来,你也涂一点,换件衣服,我们去happy。” 她坏笑着道:“而且,你再不去吃饭,小心二哥晚上回来打屁股。” “什么啊……”初宜的脸一热,“不要胡说八道。” “还有,我的衣服怎么了?不好看?” 这还是她昨天晚上挑了好久才决定的。 “好看。”书晴上下打量她,慢悠悠道,“就是……不够坏。” 书晴撺掇她穿的够“坏”的衣服其实没有太暴露,只是换了种风格,初宜乖乖配合。 毕竟是冬天,书晴意识到,在宁城,沈兆庭的眼皮子底下,初宜可是个不能有丁点磕磕碰碰的金疙瘩。 只是在身边养了一年,就上心成这样,书晴想,等以后真有了自己的孩子,得宠成什么样? 果然,人是复杂的。 冷淡严肃如二哥,也有爸道总裁的一面。 当天晚上,初宜和书晴吃饭、逛街,紧接着全身按摩,两个人一直在一起。 沈兆庭又忙,直到第二天晚上,才找到机会独处。 他和两个女孩子的房间在同一层,就是书晴说的顶层套房,一共两套,平时就算空着,一般人也很难订到。 初宜把手机解锁又关上好几遍,又看了眼微信,才起身。 书晴正在洗澡,但房间的门没关。 初宜敲了敲她的卧室门,扬声道:“书晴?” 书晴的声音在水声里模模糊糊的:“干嘛?” “我下去买个东西,一会儿回来。” “什么?”书晴关了水,问,“要买什么?卫生巾我这儿有,要其他的你等等我,跟你一块儿。” “不是卫生巾,我很快回来,你继续洗。” “好。” 书晴浑身的泡沫,也就没再多说,提醒她:“小心一点,把手机带上。” 初宜攥着手机,明明不需要,但走出房门的脚步还是放得很轻。 直到反手关上门,才慢慢松了口气。 她走到沈兆庭的套房门口,倒没怎么犹豫,抬手敲了敲门,“二叔”还没出口,门就被拉开了。 沈兆庭身上穿一件深灰色的丝质睡袍,头发半干,不像平时那样打理得整整齐齐,本应该没那么严肃的,但可能是他的眼神,初宜本能地有些想后退。 但被他牵住了手。 指尖也带着水汽。 他刚洗过澡,初宜知道。 他发给她的最后一条微信消息就是。 “不进来。” “哦哦。” 初宜压下慌乱,伴着他后退让开的动作,向门内跨进一步,沈兆庭的手擦过她耳边,门就在她身后被关上了。 两个人都待在原地没动。 刚才在门外,初宜没感觉有什么,但几秒钟之间,只隔着一扇门,跨进来这一步,气氛完全是两个极端。 沈兆庭就在面前,他的睡袍系得是整齐的,脸上也没什么调笑或不正经的表情——相反,他很正经,正经到,直直盯着初宜的眼神显得冷淡。 初宜有些喘不上气。 她努力地平静着自己的呼吸,提起来之前想着的话:“早知道昨天一见面就被你凶,我才不来……” 沈兆庭停止了凝视,没给初宜把那句话说完的机会。 她怀疑,沈兆庭根本就没听她说了什么。 初宜被推在坚硬冰凉的门板上,沈兆庭随后就上前小半步,紧跟过来。 两个人的身高差得有点多,初宜几乎比他矮一颗头,他用一只手托着初宜的后腰,是个往上提的动作,另一只手捏住初宜的下巴,叫她的脸高高仰起——他吻住了她。 四片唇瓣刚刚相贴的几秒钟,触感还是微凉的,但很快,就热烫起来。 沈兆庭的动作流畅,力道坚定,指向性明确。 初宜后知后觉,她进门后的那一小段沉默的时间,其实就是猎人在脑中做最后一遍演练。 他吻得很重,初宜的下唇被他含住吮吸,好像被野兽叼住了食物,绝不松口。 可还远远不止如此。 此前,只有过几次蜻蜓点水般一碰的经验,面对这种阵仗,初宜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整个人都在沈兆庭的掌控中,对方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