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弟弟回到家里。 毕竟,他可是高贵的血统内婚生子,外界冠以他的“先皇后嫡长子”,他可是日日挂在心上。久而久之,仿佛他真的拥有一座皇宫。 最后一次化疗结束后,景燃也算彻底告别了他的肿瘤。 医生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开了一些特尔利之类的基因用药帮助他的细胞恢复动力。最后和他们握手,仿佛一场艰难的战役走到终点。 接着便是去杜源的拉力赛车队入职,退了四合院,刚刚打算启程时,许卿耀找了过来。 他是一个人来的,颇有些归降的意思。 景燃还是那颗寸头,整个人显得很不好惹。 “燕岁。”巷口,许卿耀先开口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研发组还在工作。”景燃打断他,“你们的研发组还能吃得起饭,还能往外发论文,燕岁已经仁至义尽了,不客气。” 说到这里,许卿耀便按捺不住,“可你们投资给实验室,分明就只是为了他外婆吃药!” “那你又为什么来这里。”景燃无谓地哼笑一声,“大家本就各有所图。” “最先有所图的不是他吗!”许卿耀扯着嗓子,悲痛地指着燕岁,整个人因气愤,指尖都在抖,“是他来我家在先!是他让我家不像家!父子不像父子!是他——” 咚地一声闷响,皮肉撞在石墙上。 景燃哪能看得惯这人指着燕岁骂,不言不语地上手拧着他手腕往反方向一抡,把人摔在墙上。 然后,凉声说:“你要想好好管理公司,就去念个商科,你要想情绪稳定,就去找个庙。其他的,还有事儿吗?” 念个商科、找个庙。亓/洱/伊/戚/戚/柒/奺/弎/齐 许卿耀怔愣在原地良久,然后慢慢捂着脸蹲下来。 他这些年把自己困在牢笼里,住在别墅,玉粒金莼,出入体面。可谁不知道他是个草包富二代,花着他爸的钱,还骂他爸被女人拿捏。 他也没有所谓的人脉,那些狐朋狗友不过拿他当赌注看他笑话。 有时候许卿耀自己也不知道他这辈子到底在干些什么,他明明可以活成天之骄子,他何必把精力放在家宅后院,把自己的生活搞成苦情戏。 直到他在指缝中看见走远的两个人,他们牵着的手上有一对明晃晃的戒指,他适才反应过来,这世界上连一个爱他的人都没有。 浑浑噩噩、不见天日,他浑身上下的高定名牌,滑稽又可悲。 “你不会在心疼他吧?”景燃见燕岁一直不说话。 燕岁苦笑了一下,支支吾吾,“其实还真……” “真是个善良宝宝。”景燃立刻改变态度,拍拍他后脑,“怎么会有你这么心地柔软的小朋友呀?太温柔了吧,谁命这么好以后娶你回家呀?” 燕岁打开他手,“登机了。” 这趟飞机飞往A市,杜源已经派了人和车接他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他们会定居在这座城市。 那里有山有海,有赛车场。 可能要买一个房子,过一过正常人的生活。要装修,要工作,从漂泊无定的迁徙动物,变成在某地扎根,然后向阳生长。 飞机收起起落架,机舱的广播提醒乘客们系好安全带。 景燃偏头,看着他,问,“既然说到这个问题,我们什么时候去结婚?” “唔。”燕岁倒有些退缩,“你不先问问你家里人吗?” “有这个必要吗?”景燃的寸头一歪。 “你起码得尊重一下他们吧。”燕岁说,“毕竟……生你养你,这种事,不好瞒着。” 景燃想想觉得也对,“好,那入职之后我回一趟家。” 第52章 我要娶他 赛车场建于A市城郊, 原本这里是个高尔夫球场,后来转让,杜源接手。 据说彼时大家都说盘下这块地好哇, 弄个洗浴中心,私人会所,甚至搞个美术音乐少儿培训机构。这年头,但凡能在节假日把孩子送去某个地方呆着,学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然而, 杜源把它扩成了赛车场。 一个即便每天都有人过来消费, 但依然日日亏损的赛车场。 可是杜源很开心, 财大气粗到一定地步, 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景燃是一个人去的,他去赛车场的时候,燕岁在看房子。 其实燕岁挺惊讶的,两百多万在A市也就高层居民楼不带装修,还是中间户, 中午吃饭得开灯的那种采光。 带他来看房的中介姐姐努力地将这个细溜溜的客厅吹嘘得温馨又和谐, 还画饼,说, 以后你可以买一个投影仪,这样就可以缩减掉一个电视柜的位置。 可不吗, 燕岁看看这客厅,一组沙发一张茶几要是再来个电视柜,人类得跨着步子移动。 看来是他不懂国内房价…… 于是燕岁抿抿嘴, “请问一下, 有没有清净一点儿的房子呢?” “这里很清静啦!”中介姐姐眨巴着眼睛, “哦你是觉得前边有个幼儿园会吵对吗, 也还好啦,他们每周周末都没声儿,还有寒暑假呢!而且你看啊,这个小区方圆十公里都是住宅,很安静了呀。” 这时候燕岁还没意识到对方在隐晦地提醒他,你这点预算,这么多要求,姐能给你找到绿化这么好物业这么靠谱还是精装修,你知足吧! 中介的姐姐那一丝不苟的职业套装正在压迫她体内辞职的灵魂,正当她以为面前又是一个没钱还挑三拣四嫌这嫌那的时候……M?Y?齐/尔/衣/奇/奇/奇/灸/散/⑦ 燕岁说:“因为,我得有一个画室,起码……起码比这个客厅大两倍。” 姐姐的眼睛里失去了光。 燕岁又说:“我以为能省着点用的……唉,那六百多万的预算呢?” 姐姐眼睛的光回来了。 她把头盔塞进燕岁怀里,“走,上车,换个地儿看房。” 另一边,景燃入职很顺利,杜源非常欣赏他,在得知他退役的原因后唏嘘不已,他表示,难怪此前一丝风声都没透出来,竟然是这个原因。 景燃只是笑笑说都过去了,他连父母都瞒着,当时只有他的领航员知道内情。 杜源是个少年出来打拼的人,其本人情商颇高,知道什么该打听什么不该探究,便将景燃一搂,从赛车场休息厅的落地窗看出去,仿佛在邀请大将军欣赏他打下的江山。 结果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们这个队,还没有赛车手。” 景燃哦了声,“这没什么,外面车厂很多学员,到时候发发广告,人只多不少。” “可我们已经报名了天马赛车场的领克圈速赛。”杜源欲哭无泪。 景燃一愣,“然后我们没有车手?”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