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源夹着雪茄的手微微颤抖。 - 一周后,燕岁在中介姐姐的帮忙下完成了房屋的所有手续。 这一周景燃忙得家在哪都不知道,燕岁也不告诉他。 拉力赛车队什么都有了,训练的赛车场、合作车厂、资质、教练、赞助,甚至从N组到S组的赛车都准备好了……可没有赛车手。 所以这一周景燃和车队的两个维修工一起面试了几十个车手。 赛车手的面试,自然是在赛道上。 这天是周末,景燃拿着计时表站在赛道围栏边,然后被人从后面蒙住眼睛。 “宝贝儿我干活呢。”景燃拍拍手背,“我得看看这兄弟过弯。” “噢。”燕岁松开他,“你都没看见我就叫宝贝。” 景燃顿了顿,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在业内的地位,没人会对我做这种动作……” “哇。”燕岁故意扬着嗓子假装崇拜的样子,“景师傅在业内什么地位呀?” 景燃想笑又忍着,“远古大神。” “哇哦——” 刚好,面试的车手咻地在他们这个弯道滑过去,车胎和路面摩擦响起尖锐的声音,景燃立刻敛起笑,眉心微蹙。 燕岁捕捉到他这个小表情,“怎么了?” 景燃摇头,“方向打早了,油门给小了。” “哦。”燕岁点头,“那你要继续培训他吗?” 让景燃有些意外的是,燕岁在外的十年丝毫没有铁石心肠,他对这个世界依然抱有期望和善意。 “不会。”景燃抿嘴,“虽然听上去很残忍,但我需要一个成熟的赛车手,杜源拿出这么高薪的待遇,不是让我去教别人怎么打方向踩刹车的。” 燕岁点头。 那位兄台从赛道出来之后,满脸欢喜地小跑过来,问,“景教练,怎么样。” 景燃脸上表情切换得极快,再抬眸便是毫无波澜的样子,“我们会做数据分析再做决定,大概一周之后会短信通知。” “好、好,谢谢!” 景燃点头、微笑,“劳你跑一趟了。” “不麻烦不麻烦!” 这天先后有四、五个人来赛道试跑。 不难看出这些人面对景燃,都局促又敬仰,当真是面对远古大神的样子。 燕岁安静地陪在一边,不过这位远古大神没能端太久。?/鱊/{柒/貳/医/柒/柒/柒/灸/叁/柒} 最后一位车手离开赛道过来请教的时候……景燃一边帮燕岁绑头发,一边说:“开挺好的,就是控车有问题,5号弯你挠地起漂第一脚油没给足,回去等通知吧。” “哦,辛苦跑一趟了。”景燃跟着补充一句。 那位车手感觉看到了什么不太该看的画面,一路惴惴不安,生怕后脑勺biu过来一枪给他灭口。 终于,这轮车手面试完,可以回家了。 “今天不回酒店了。”燕岁说,“房子搬好了。” 景燃刚打开车门,“你怎么不叫我帮忙?” “我刷你的卡找的搬家公司。” “哦,那就好。”景燃摸摸他头发,“不好意思啊,真太忙了。” 燕岁摇头,“没事啊,人家给那么多钱也不是让你去平躺的。” 燕岁最后买的房子是个独栋的三层小别墅,上面两层下面一层,建筑面积不算很大,整体精巧,精装修拎包入住。 开到院子里的时候景燃才见到新家第一面。 他们晚上一起做了顿饭,厨具都是新的,简单煮了个面,用烤箱弄了点鸡翅。 燕岁要继续画画,布朗太太听说他安定下来之后,为他接了一些可以邮寄的油画订单,也就是尺寸没那么大,对方愿意承担运输过程中的意外的那种订单。 晚饭的时候燕岁问,“既然要一个经验丰富又厉害的车手,为什么你不找钟溯和他的车手呢?” “我不想跟钟溯当同事。”景燃说,“他可烦了,天天在他主驾驶面前拉踩我,诋毁我曾经徒手去摁异常抖动的发动机。” 燕岁眨眨眼,“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景燃气急败坏,“我戴两层赛车手套呢,那玩意多烫。” 燕岁:…… “可是这么下去你们不就赶不上领克的圈速赛了吗。”燕岁戳戳他手背,“你好可爱啊,你当时是不想退赛吗?” 景燃闷闷地嗯了声,“我那时候才17,那是我第一场比赛。” “你17岁就会开车了?”燕岁微微讶然。 景燃笑笑,“周末跟我回家吧,我给你看我17岁的照片。” “我不去。”燕岁把筷子往碗上一搭,“我害怕。” 事实证明燕岁是对的。 两件事都是对的。 最终景燃还是不得已找了钟溯,以天马赛车场领克圈速赛的参赛资质把这两个人诱//拐来了杜源的车队。因为临到最后符合景燃要求的,放眼全国也只有钟溯的车手,夏千沉。 另一件事是……真的挺可怕的。 周末中午景燃回了趟家,回家的路上景燃说他要出柜,钟溯当时就想跳车,然后景燃在绕城高速上赶紧踩到120。 钟溯就不懂,“为什么呢,闷声发大财闷声干大事,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教你吗?” 景燃:“你知道为什么这儿限速120吗。” 钟溯:“这跟我说的问题有什么相干吗?” 景燃:“因为超过120,120不救。” 钟溯还是很想跳车,“不是,你该瞒的不瞒,不该瞒的你坦言无私,是不是整反了?” 这点上,钟溯一直很反对景燃隐瞒生病的事情。而彼时的景燃身陷一个牛角尖,脑子轴不过来,偏执又顽固。 “反正。”景燃很快速地给他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戒指,“反正我得说一声。” 如此,钟溯投降了,“行。” 约莫开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回到了家里。 手里这台车是赛车场的,所以景燃要先找个地方停车。MYDJZL 钟溯说:“我先上楼,把刀啊剪子的收一收。” 两个孩子都回家吃饭,家里弄了一大桌子菜,景爸还开了瓶好酒。 十分钟后,俩人各怀鬼胎地坐在饭桌边。 同时,细心的景妈瞄到了景燃的戒指,便开始旁敲侧击,“哦哟,白金的吧?你买这个戴干嘛啊?” “呃,我、我对象买的。”景燃说。 钟溯那边战术喝水。 自然,这句话十足十地把饭桌话题引到一个热点上,接下来就是“什么时候带回来啊”、“对方家里做什么的呀”、“你们在一块儿多久了啊”云云。 然后景燃清清嗓子,严肃认真地说:“我对象,是个男的,而且,我要娶他。” 钟溯“噗——”地喷出一大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