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甭跪他。” 屋里的周卫东和周卫丽听不下去了,从屋里跑了出来,想把他们的娘赵玉兰拽起来,可赵玉兰就是不起来。 “卫东,卫丽,你们不要拉我,我就要给他下跪,我要看看他周向北的心到底能有多硬。” “爹,你还磨那个东西干啥?你还不赶快让俺娘起来。” 周卫东气急败坏的夺过他手里的铁棒,打开大门,把铁棒扔到了门外。 周向北没有东西可以磨了,站起来,就回屋了。 他睡觉的地方,那压根不是床也不是炕,而是一堆睡的光滑的不行的苞米杆。 之前赵玉兰把他睡觉的苞米杆给塞到锅里烧锅了,以为这样就能逼的周向北上炕来睡觉。 可到了晚上,周向北宁愿睡在外面的草垛里也不回来,第二天又抱回来一堆苞米杆。 她烧着,他抱着。 “天啊,我的命咋恁苦啊……我为啥要被这个男人这样折磨啊。” 赵玉兰嚎啕大哭了起来。 住在她家隔壁的人家,都在贴着墙根,听热闹。 周向北在村子里和其他人也说话,甚至还帮人家的忙,就偏偏不和赵玉兰说话,赵玉兰在他面前,挑水摔倒了,他都不在看的。 也和周卫红她们说话,只是说的少,更多的时候是沉默。 …… 知青处, 自打周文来了这插队后,每天还是依旧会做梦,有好几次甚至半夜被噩梦惊醒了,伴随而来的是头疼。 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睡过踏实的觉了。 半夜的时候,躺在炕上的她,额头上出的都是汗,手无意识的紧紧的攒着被褥一角,眉头紧锁。 嘴里还说着什么,在地上打地铺的宋清河被惊醒了。 他坐了起来,犹豫再三,还是点燃煤油灯,走了进去。 把煤油灯放在炕台上,站在了床边想把她从噩梦中叫醒, “周文,周文……” 周文在梦里梦到了上辈子的事,她睁开朦胧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宋清河,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了。 她的思绪已经交杂的乱了。 看到他,以为是在梦里,她眼睛半垂的看着他,眼神很迷离, “上来好不好?” 声音很软,还带着一股子撒娇的意味,这是上辈子周文在宋清河面前惯用的语气。 第93章 第二天,周文醒来后,在屋里已经见不到宋清河的人了,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说去修水库,一个星期后回来。 他桌子上的那些图纸也不见了。 可以看出他走的很匆忙,就像是在故意躲着周文似的。 周文把纸条扔在桌子上,又坐回了炕上,她昨晚做梦又梦到了宋清河。 梦里的宋清河假正经的很,后面被她磨的就渐渐正经不起来了……只记得,她把人给按在了身上。 醒来后,头竟然也没有疼,这是她这段时间睡的最好的一个觉。 宋清河不在这,周文就又和王红梅做起了饭搭子。 “你就是新来的女知青吧?” 挎着个空篮子,正在菜地里拔萝卜的周文听到声音,忍不住抬头向四周看了起来。 “我在这哪。” 白淑华从草丛里站了起来,她来这边挖夏枯草,正好看到这个眼生的女同志来这拔萝卜。 她早就听说,知青处来了五个知青,其中有一个长的很漂亮,不过就是身体不太好,不咋出来。 其他两个女知青她是见过的,只有这个没有见过。 “你不认识我,我以前也是咱这的女知青,来这插队的,我叫白淑华,你叫周文吧?” 自打白淑华嫁人后,她白淑华的名字,就很少被人叫了。 大多都是水生媳妇,后面有了娃,就是小叶娘,小旺娘的,要不然就是杨家屋里头的。 她一个从城里来的,有文化的女青年,愣是没有了自己的名字。 “对,白知青,你这挖的是草药吗?” 白淑华听到这声白知青,心里很诧异,自打她嫁给杨水生,就几乎没啥人喊她白知青了。 她有股说不出来的高兴,站在这用白知青的身份和这个新来的女知青说话, “对,这叫夏枯草,治病用的。” 她自打生了两个孩子后,就得了妇科病,村子里的妇女得上这种病,都是挖这种草,回家煮水喝。 白淑华曾经是个知识女青年,当初她是主动来下乡的,为了要扎根农村,愣是用嫁给农民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留下来的决心。 杨水生三代都是贫农,穷的很,当时听到这个城里来的女知青说要嫁给他,他都不敢相信。 第二天,俩人就去领了证,知青处的人不是没有劝过白淑华,吴英子当时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她铁了心要嫁给他。 当时热血的很,领了证后,那个冲动劲一过,她心里就空落落的。 杨水生是个地道的农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俩人在一块生活没几天,他们之间的生活习惯,认知,思想,都有了冲突。 白淑华当时还想改造这个农民丈夫。 让他饭前洗手,睡觉洗脚,洗屁股,刷牙,别说脏话,甚至还教他认字。 杨水生坚持了几天,就嫌弃城里来的她事多,愣是依旧我行我素。 白淑华教他认字,他打瞌睡,让他讲卫生,他就偏偏把三五天不洗,臭烘烘的脚丫子放在炕上。 白淑华给他买的牙刷,他不好意思刷,觉得洋里洋气的,怕人笑话,说啥都不刷,最后被他偷偷卖给货郎了。 “你在这弄啥嘞,家里的娃饿的都哭着喊你嘞,都不知道回家。” 杨水生找了过来,一开口就没好气。 白淑华瞥了一眼菜地里的周文没有往这边看,才看向丈夫杨水生,声音很小, “我这就回去。” 她说完,把镰刀放进了筐子里,提起了筐子, “周文,我就先回家了。” 她和周文打了声招呼。 “还不赶快回去。” 杨水生不耐烦的催促她。 “水生,你家的猪跑出来了……” 不远处有人喊道。 “俺日它娘的,这畜生咋跑出来了……” 杨水生再也顾不上旁边的媳妇白淑华,急匆匆的去撵家里的猪去了。 白淑华站在原地,没有勇气往后看,怕周文笑话她。 笑话她有一个这样的丈夫,粗俗不堪,说脏话。 “小叶娘,你家猪都跑了出来,怎么还傻站着,不去撵猪啊。” 在乡下,猪是是庄稼人一家经济的主要来源,这个时候有规定,一家只能养一头,多了不能养。 所以,庄稼人都把猪看的很重,好吃好喝的喂着它,每天要去山上给它割最嫩的猪草,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