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画瓢,只因他被带进梁府时,最受府中上下爱戴的便是这位八姑娘,便是多挑剔的主儿来了都挑不出八姑娘半分不好。 梁善渊知自己本性无法混入人间,亦无法取得老天怜惜,观察形形色色的人,观察过慈悲和尚,便去寺中做工,不求利禄,观察过八姑娘,便去学医,救死扶伤。 可如今他感到棘手。 他不知该如何与人搞好关系,因为他还未‘观察’过,也从未经历过。 警报声刺耳,花灼浑身一顿,只听系统声极大,“警告灼灼,当前检测梁善渊杀意高达百分之九十五,九十六,九十七......” “啊?啊?为什么呀?” 花灼慌慌忙忙,只听倒数一声高过一声,见眼前面容沉静的梁善渊,想都没想直接揽住了她的手腕。 梁善渊貌似想和她好好相处? 原著中,花灼记得,好像并没有梁善渊与原身好好相处的剧情,梁善渊反倒与许如意关系最近,与原身毫无交情...... 是因为梁善渊想与原身好好相处,原身拒绝,才惹来杀身之祸吗? 那这梁善渊也太小肚鸡肠了吧?病娇吗?谁不和她玩她都要杀谁?就这么喜欢交朋友吗?! 花灼欲哭无泪,紧抓着梁善渊冰凉的手腕,急的满头是汗。 梁善渊微顿,他其实并不喜欢他人碰到自己,但每当与此女相碰触,体内业火都会减削,竟要他心中只觉舒服。 花灼只是揽着她的手腕,就听到脑海中的警报声倒数,这都倒回八十了,花灼简直不敢置信。 此鬼居然是真的喜欢交朋友......喜欢贴贴...... 怎么还......还挺可爱呢...... 花灼破天荒的摇了摇头,手刚松开,又听脑内警报声开始上涨。 花灼:...... 她勉为其难继续抓着梁善渊的手腕,“梁.....额......我忽然想起来,我一直都觉得你名字太拗口了,你有没有什么小名之类的啊?” 花灼生性聪明,一方面岔开话题,另一方面,想必梁善渊听她问起小名,恐怕会不计前嫌,再不想对她动手。 毕竟女儿家交换小名是亲近的初步象征。 此话一落,脑内警报声果然消失无踪。 “小名?” “嗯。” “家中倒是未给我取,”梁善渊微垂眼,“但花灼姑娘,可以喊我阿善——” 她话音一顿,是门外有人声而至。 花灼还不知情况,便远远闻听澜声音传来,木门被从外推开,带来一阵饭菜浓香,听澜道,“诸位稍等着,我家小姐估计还正睡——” 话落,正对上花灼杏眼,听澜一懵,“三小姐,您醒啦。” “嗯,”花灼面上骄矜,见许如意孟秋辞二人外,还跟了个梁南音,怀光阁不大,一下子挤满了,“我素来喜清净,你这蠢笨的惯不知我心思。” 这话无外乎敲打外人。 孟秋辞早习惯花灼跋扈,却怕凉了梁南音的心,转眸望去,梁南音白净脸上笑得些微内敛,由许如意指了个位置坐下来,先与坐在花灼床边的梁善渊点头打了招呼。 却在心头微讶,自己五姐不像是在这长安贵女跟前受气,坐的如此近,倒像是关系还成? “哥哥,”花灼见了许如意便笑,“这是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呀这么香,也就哥哥你好,出去吃还记着我。” 许如意笑容里几分无奈,“灼儿你一贯不喜外食,我怎会不顾糟蹋给你带?是南音姑娘记挂着,想要你尝尝宁州当地——” “我不吃。” 花灼当即甩起脸子,心里直滴血,这什么好吃的呀这么香,她是真的想吃,“这穷乡僻壤能有什么好吃食?我才不吃呢!” 梁南音眼睫微颤。 “花灼......” 许如意目露不赞,竟叫起她全名。 听澜害怕,“许公子,我们小姐脾胃弱,才从不吃外食,可不是故意的。” 孟秋辞忙道,“师兄,是了,你也曾与我说过花灼姑娘脾胃娇弱,怕是恐吃坏了肚子,那不是小事,但南音姑娘这一番心意也定不能白白浪费,” 三人早些便吃过了饭,听澜来寻她们也顺道吃了,没吃的也就梁善渊了。 “五姑娘,”孟秋辞和颜悦色,“你应该还没用早饭吧?不如来用些?买了好些吃食呢,定有你爱吃的。” “警告灼灼,当前检测梁善渊杀意高达百分之八十......” 花灼看着梁善渊温和模样,多好的脾气都恨不能尖叫,目光划过梁善渊鬼气森森的眉目,才意识到,黑心莲身为鬼,从不吃活人食物。 原著中曾写过,梁善渊被半逼迫吃活人食物后痛苦不堪,半夜寻仇将设宴人斩杀之剧情...... “那便多谢诸位了。” 梁善渊捋着衣衫正要起身,花灼一把拽住她手腕将她扯了回去。 体内冲撞的业火似一泼冷水浇灭,梁善渊转眸望去,花灼凶巴巴瞪着她,眼神不知怎么的,又怨又怒,活像她做了什么坏事,梁善渊一顿,花灼又转头盯着不知情况的孟秋辞等人。 “我不吃就给她?她算得了什么?也配跟本小姐平起平坐了?” 花灼冷哼,真想狠下心与原身一般说句扔出去,但哪忍心?糟蹋食物不说,还毁了梁南音一番心意,“听澜,过来给本小姐穿鞋,本小姐的东西,谁都不能相让!” 真够霸道的。 屋内一静,梁南音颇有几分手足无措的望着梁善渊,却见自己这一向好性的五姐哪怕是如此被下了面子,也依旧端端坐在原位,唇角还浅浅勾着,一时之间,心中不为更添佩服。 贵小姐亭亭玉立起身,坐到桌边,拣精拣肥的用起饭来,众人只听她将宁州美食骂了个遍,却将桌上食物吃了个七七八八,末了,喝杯清茶漱口,矜贵昂昂下巴, “本小姐也不会白吃外人东西,听澜,你去把本小姐囤的零嘴拿出来给她们仨吃。” 她只当许如意是亲人,屋里其他都是她口中的外人,许如意扶额叹气,听澜端着食盘出来,上头放了不少珍奇的瓜果零嘴儿,听澜招呼着她们人手抓一把,孟秋辞随手一抓,梁南音只垂眉抓了把边上的栗子,到梁善渊,听澜生怕她不好意思,大把抓了好些到梁善渊手边的小桌上。 给花灼看的心惊肉跳,生怕这黑心莲又不高兴了。 “花灼姑娘带的这板栗确实味道不同。”梁南音像没话找话。 孟秋辞刚想应,花灼手背撑脸,“哪里的板栗味道不都一样吗?我带的也没什么稀奇。” “那许是我太久没吃了,”梁南音垂眸,“从前年小时,母亲常买给我,我虽也去过长安,但却是没吃过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