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找的也不是这个姨娘。堂堂摄政王,京城里那么多靠谱的郎中,怎么也用不着她啊。 剥了鞋袜,也就看得出,容衍这脚踝不肿也不胀,是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夏泱泱嘴角微微一勾,牙齿从里头咬着嘴唇上的软肉,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容衍这可是摆明的刁难她呢。 她伸手在容衍的脚踝上按了两下。这男子的脚踝总是不如女子的玲珑可爱,但是容衍足踝清白,又因为刚才沐浴过,所以手指下竟然有些细嫩。脚踝上青筋和血管都突出,是练武之人特有的力道。 夏泱泱低着头,把药水撩到他足踝上,手底下顺着血管轻柔地游走,那血管往下一按,软软又富有弹性。 容衍扬起下巴,喉管微微发颤。 夏泱泱的手顺着足踝往上走。她把容衍的裤子往上卷了些,掌心摸着他的小腿,胫骨修长,肌肉坚实,这双腿生得笔直又修长,让夏泱泱简直想缠在上头。 容衍突然说:“ 是本王照顾不周了,没想到姨娘初来乍到,身边也没人说话。” 夏泱泱抽泣了一下:“王爷这是哪儿的话,王爷忙国事,奴家懂的。再说,这里清净,清净高雅,奴家的大杂院乱乱哄哄,比不得,奴家也懂的。可是到底还是有些孤单……” 她说得幽怨可怜,像是个十天八月没见着夫君的娇娘。 “……可是奴家也知道,奴家要避嫌……奴家懂。” 容衍脸色一变:“避嫌?从前也没见你……” 他吸了一口气:“哪个要你避嫌来着?” 夏泱泱的手停在容衍小腿肚上,水顺着她的手指往下淌。她装作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唯唯诺诺地说:“不曾……哪个下人会这样对奴家颐指气使?王爷多虑了。” 容衍顿了一下,唇角勾出一抹笑意。夏泱泱这阴阳怪气的小心思,他哪里不明白。早先听春桃说话,他虽然没有留心,但是夏泱泱现在又提,容衍就心下了然。但竟觉得这狡猾有几分可爱。 他意味深长地说:“姨娘如此孤单,本王合该给姨娘些经书,抄抄,也解闷儿。” 夏泱泱听得出他弦外之音,可却顺杆儿上:“孤单也就罢了,” 她抽泣了一下,“奴家也能挨的。可是奴家怕啊……” “怕?” “奴家怕王爷长久不见,下次听见奴家的声音也认不出奴家了。奴家在京城里,也只有王爷一个人可以仰仗了。” 她凑近了些,鼻尖儿轻轻触了一下他的手指:“王爷,这声音是虚的,就怕从耳朵里流过去就没了,一滴都不剩了。” 容衍的手仿佛被蜜蜂蜇了一下,他声音喑哑:“那要怎么办呢??” 夏泱泱又把眉骨贴在容衍的手上:“不如王爷看看,奴家长得是什么模样?” 她也不等容衍答,双手捧起容衍的手,仰起头,把他的大手罩在自己脸上,然后静静地等待着。 容衍这小楼很安静,安静得听得见院子里风吹树叶儿。 已经是夏末秋初,天变得高,风也变得舒爽起来。 窗外蛐蛐儿的叫声,也开始有气无力地衰败着。 可是夏泱泱知道,他这院儿外有侍卫,院里有丫鬟小厮,不知道的所在还有若干暗卫。 这份安静,属实只是假象罢了。 可是现在这屋子里,却是实打实的两份呼吸。可是夏泱泱也就只能听见她自己的,从她的身子里出去,一下子就撞到了容衍的手掌上。 可是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容衍的手还是停在她脸上,中指的指缝儿抵在她的鼻尖儿,也就这点儿地方是碰触这的——他的手掌却一动未动。 夏泱泱的头微微动了动。 鼻尖儿沿着容衍的指缝往上走,直到他的指腹碰到她上唇的轮廓。 “那是奴家的鼻子……王爷可记得什么样儿了?” 夏泱泱声音低沉得像是夜里昙花绽放,花瓣翕动。 “这接下来,就是奴家的嘴了。这是上唇……” 她的后背挺直,细长的脖子稍微挺了一下,容衍的手指就正好落在她上下唇之间,她张了口,说话有些含混,“这是奴家的口……” 她口中的湿气吹在容衍的指尖,他的指尖开始细微地动了一下,在夏泱泱的唇瓣儿上,施了一点若有似无的力度。 容衍刚刚才沐浴过,手指上带着干净的温度,他的指腹上有些薄茧,让她的下唇生出了粗糙的触感。 夏泱泱轻轻舔了下嘴唇,不小心把这份湿润也染到了容衍的手指上。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看了一些东西,有些感悟想跟大家说:那就是我们中国的女孩子是真的很了不起。希望我的宝贝读者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记得,自己真的很了不起! 第95章 容衍抿起嘴, 方才饮过的残茶原来还在唇上,一股余香。 他觉得指端潮湿温热,可真正润湿的也就只有一点点, 像是一根针一样, 从容衍的食指尖溜了进来。 贪婪地顺着他的手指头往里钻。 容衍手心里出了些汗, 可是在这空旷凉爽的屋子里,瞬间就冷了。 “崔姨娘……” 他发出悠长的一声叹息,指腹顺着唇瓣儿的弧度蜿蜒,往更加潮湿的地方试探。 夏泱泱的嘴微微张着。 可是她的口很小, 尖尖的唇珠才从她口中借来了一点润泽,可又变得有些干了。 容衍的手指跟那尖尖的唇珠争抢出一条通道来, 指尖却已经被热气蒸得湿漉漉的。 等他取出来的时候,手指上已经浮起了白色的褶皱。两指间捻一下,指纹摩擦, 好像能滴出水来。 “王爷记得奴家的嘴巴长什么样子了吗?” 夏泱泱的话语里含着水汽, 好像一泓温泉, 荡漾在容衍的耳边。 容衍闷哼了一声, 可是手指却继续往下行走。她脸上的曲线平滑,容衍略微粗糙的手指毫无阻拦底滑过唇底, 那里有个浅浅的一个小沟,然后又是微微凸起;他的手指滑到了下巴尖上,那手指又顺着她下颌线往上走, 到了夏泱泱的耳根儿。 容衍两根指头一捏,稍稍用了些力气。耳唇儿小小的,薄薄的, 不是福相, 但是在手里却格外玲珑可爱, 捏也捏不够。 “姨娘……” 他声音低沉,睫毛上好像染了些水汽,迷蒙得像是被淋了一层雨。 好似沉醉微醺,然而容衍却把话头一转,柔声问:“姨娘芳龄几何?” 若是被他这迷离的语调恍惚了心神,跟他讲了事情,可就大事不妙了。 容衍这问的是崔大姑。崔大姑年轻的时候跟着戏班子,戏班子散了就在街上唱,到了二十□□才捡了夏泱泱。算起来,今年本该是四十出头儿。 正是春秋鼎盛的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