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丢了性命,真是红颜薄命。 可夏泱泱二八芳龄,细皮嫩肉。这本来也没什么,按着崔大姑的想法,孩子进了府里,也就跟摄政王各过各的,平时也不需要见面儿,该吃吃,该喝喝。 崔大姑可想不到,她会跟容衍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靠得这般近。 容衍手下一摸,小小的脸上,肌肤紧致细滑,四十多岁的寻常女子若是能这样,可谓得天独厚,万里挑一了。 那崔大姑一生辛劳,怎会如此? “姨娘这等年岁,还说什么芳龄?” 夏泱泱笑了声,往容衍手腕子上拍了拍,“王爷可真会逗姨娘开心。” “姨娘……可不老。” 容衍幽幽地说。 夏泱泱语调自若,把手放到水盆儿里,从容衍的足踝轻轻按压,一直按到腿肚子上。 “奴家不瞒王爷,奴家确实是比容老太爷年轻不少。” 夏泱泱叹了口气,“可是王爷,哪有人找外室,还找个岁数大的。” 她往容衍胫骨后按了按:“奴家也就是为了度日……王爷莫不是瞧不起奴家?” 容衍小腿肚子上的筋肉紧实,略微有些壮。人春秋鼎盛,血气和筋肉都是最繁盛的。这男子一老,这里就怕不是变成了虚肉,就是彻底流失,变得嶙峋。 可若是心里头还有点情情爱爱,那肥了的,就是心宽可爱;那瘦了的,就是仙风道骨。 全都在人一念之间罢了。 可在这样的年纪,手底下的肉是弹的,紧的,形状都还在;身子上的气息都是新鲜的,好闻的,像是香烛中的泪,明晃晃,灼热中带着香。 “姨娘就这么爱钱吗?” 容衍把手从夏泱泱的耳唇儿上挪走,直起腰身,眉宇间带着几分疏离。 夏泱泱垂头浅笑,把一张汗巾铺到自己膝盖上,她说得坦然:“奴家不爱钱。” 容衍倒是一怔。 “钱又吃不得,也穿不得,更不好看。” 夏泱泱从木盆儿里托起容衍的足踝,水从他脚上流下来,落在盆里,淅淅沥沥地水响。常有人觉得男子的脚本来也没什么看头,不过是没见过这等好看的罢了。 人腿脚上二十七块筋肉,各个有它的效用,每一块都有它的美妙之处。容衍小腿到脚跟儿,筋肉生得漂亮,那弧线修长又有韧劲儿,在夏泱泱手底下绷得紧紧的。 她揉揉捏捏按按,也不放松。 容衍说:“可钱什么都能买到。” “奴家爱的是钱能买到的,又不是喜欢钱。” 夏泱泱娇憨一笑,把汗巾卷在容衍足上,“ 奴家喜欢的是,良田几亩,家畜几只,坚实的房子一处,良人一个;风调雨顺,四季平安。” “良人不行。” 夏泱泱的手指在容衍的脚背上柔软地划了划:“王爷说过,奴家记得。” 她放下容衍的脚,把卷上去的裤管儿松松放下。 “你记得,可是你不甘寂寞。” 容衍说,“本王的轿子是你动的手脚。” 容衍不是问,他是讲。 夏泱泱未置可否,可是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容衍突然轻笑:“你是本王的长辈,本王却也不知道该怎么罚你好了。” 他顿了一会儿,突然说:“你瞧见墙上那幅画没?” 容衍手指着的地方是墙壁的另一侧,夏泱泱走过去瞧,见画的是些飞天。粗看之下,有四五个飞天,姿态各异,栩栩如生。 “有人说,姨娘长得像这画上的飞天。” 夏泱泱眸子一闪,笑问:“是谁说的?说奴家像这天上的仙女儿吗?” “本王的侍卫。” 夏泱泱心里有些欢喜,这侍卫不会无缘无故提这事儿,显然是容衍说过她。 “奴家可要好好谢谢他,” 夏泱泱笑得妩媚,“ 这小嘴上是抹了蜜吧。奴家哪里配。” 说话之间,容衍已经来到她身后。 容衍身量高,站在夏泱泱身后,下巴刚好在她头顶。哪怕不回头,夏泱泱也能觉得身后男子气息逼近,高高的,好似一座山,一棵树,一片云,压在头顶。 “本王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姨娘你自己看呢?” 那画本来就挂得有些高,夏泱泱仰着头细看,发现这画确实精妙。从远处看,色彩斑斓,潇洒写意,离近了,又有许多小小的细节。 她只能看清下端的两个飞天,身姿妖娆妩媚,却又不落凡俗。夏泱泱本来以为,这些画上女子的脸总归是大同小异,可再看那脸,却还真有些不同。 “下边儿这两个,不像奴家。” 夏泱泱说。 “他说是弹琵琶那个。” 夏泱泱微微翘起脚尖儿,看了两下,喘息了一声,脚跟儿落地:“奴家看不清。” “怎么?” 容衍皱起眉头,“这画得不真切?” 他把画买回来,人就已经盲了。就算是容衍,这该看不见的,也还看不见。 夏泱泱扭转脖颈,巧笑倩兮:“ 不是画儿,是奴家够不着。” 她声音绵软,到了尾音处,简直轻飘飘地扬上去,像是云里撒了糖一般。 “从前奴家师父说,奴家这身量唱武旦可正好。抬起腿脚,能塞到嘴里。” 她话音落地,容衍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把腿脚塞到嘴里,可是听见脚点地板,衣裙抖动的声音。他脑子里出现她罗裙像石榴般展开,玉色的脚抬到浆果般的嘴唇旁,朱唇轻启,轻轻地咬下去。 他张了口,深吸了一口气,等那边儿动静小了。容衍突然手一伸,揽起夏泱泱的柳腰,把她托了起来。 “这样可看得清了?” 他说话的时候,胸口微微震动,隔着衣服透到夏泱泱的背上,她咬着嘴唇,忍着笑意,把身子往后蹭了蹭:“看得了。” 再看画上飞天,就真切了许多。 夏泱泱突然轻吟了一声:“啊。” 其实人看自己和别人总有些不同,就算是别人说像,心里也总有些抗拒。 那画上反弹琵琶的飞天,看上去却又几分亲切,几分眼熟。可是坦胸露臂,腰肢纤细,这画师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连神阙都画了出来。上边儿还用朱砂点了个花钿。 夏泱泱故作扭捏,哧哧笑了几声。 “奴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像。可是王爷您居然挂这样的画儿在房里。” 容衍皱起眉头,倒是十分不解:“怎么?” 他看上这画,本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画得好,神韵佳罢了。 “这画上女子,怎么都没穿多少衣服……这腰上还画着花儿……” 夏泱泱说得含羞带怯,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要说到容衍的颈窝儿里去。 容衍哑然失笑,把她放下:“飞天本该如此。” 夏泱泱点了点头,身子往容衍身侧稍稍靠了靠。 她低头,佯作思考了一阵。然后说:“王爷,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