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叫人心生恐惧。 秋红身上一哆嗦,后头一看,容衍不知何时站在了夏泱泱身后。 抱着她的护卫松了手,秋红瘫软在地上,也不敢再去撞柱。过了片刻,魂魄归位,方跪了下来,忙不迭给容衍磕了许多个响头。 夏泱泱不忍,瞥了容衍一眼,把手放到秋红额上:“莫要再磕头了。这又不是你的错,何苦来这样受罪。大不了去山上当个姑子,难道不比现在好?” 容衍道:“你倒问问她,她来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是来跟你借那几个钱,还是要你来找本王求情?” 夏泱泱听容衍这样说,心里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那秋红却开始眼神闪躲。 夏泱泱缓缓站起身,走到容衍身侧:“我叫人去追查画匠的事情,可总是还未找到那些店铺真正的主人就断了线索。王爷这样说,原来这局是出自王爷之手吗?” 原来设局骗秋红夫君的幕后主使竟是王爷。秋红只是听那画匠说,那些地契是捏在容衍手里,叫她来找夏泱泱给容衍吹些枕头风罢了。 听夏泱泱一说,秋红顿时如五雷轰顶,她虽然不能全懂,但是也略微咂摸出其中的意味,倒吸一口凉气,吓得哆哆嗦嗦,后背尽是冷汗。 “本王不喜欢被人要挟。” 容衍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却把铁扇一抖,展开在身前,轻轻摇晃起来。 大冬天扇扇子,属实惹人注目。只是容衍这扇子乃是他随身的兵器,已经成了习惯。何况,原本他家乡并不似京城这般冷。 容衍道:“本王也不喜欢,本王的人被人要挟。” 夏泱泱闻言心中一凛,心中七上八下,心中叫苦——却也不知道容衍知道了多少。 他轻轻一笑:“你若是想随这画匠过日子,就好好回乡去。你家中那屋子依旧是你的。若是不想,城南碧云山,清宁庵,老师太会给你一个安身之所。” 秋红哪里还敢说什么,又急忙磕了几个响头,千恩万谢离去。 屏退了旁人,回廊边只有容衍和夏泱泱两个人。 冬日疏朗干脆的暖阳笼在二人身上,风卷树叶,飒飒作响。 夏泱泱身上薄荷的香气,浓一下,淡一下,但都不及她身上一股淡淡自然的乳香撩人。 她站在风里,觉得说句话都被那风噎着喉咙似的:“王爷,你是何时知晓?” 容衍道:“若是疑心,早就起了。初次见你,回程之时,护卫说姨娘生得极美。先父谨小慎微,就算是寻个外室,也一定是找个相貌平平,不出众的……”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清朗:“若说笃定,那便是……那日在小室里头……本王酣畅之时……遇到了些阻碍……” 容衍的脸色愈发红了,口唇鲜红,眸子里好像蒙上一层水汽:“……那种感觉……不可言说,但是足以令本王笃定了。” 第113章 夏泱泱站在冬日的阳光里, 斗篷的边缘被风吹得微微抖动。 容衍轻咳了一下,道:“这事儿既然已经了了,姨娘便请回吧。” 夏泱泱颤声道:“王爷……我……” 他转过身子, 手负在背后, 长长的鬓发被风吹起, 飘逸好似谪仙:“姨娘莫要再提。只当是今日姨娘不曾来这处。” 容衍听见身后女子啜泣,他甚至能想象她肩头松动,楚楚可怜的模样。 一声啼鸣,树上寒鸦惊飞, 在空中徘徊,不知缘由。 …… 夏泱泱在回廊旁站了须臾, 瞧见容衍那书僮远远看了她一眼,又消失不见,这才转身离去。 那书僮定然回去禀报, 夏姑娘风中独立, 煞是可怜。 夏泱泱斗篷里搓了搓手, 又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脚, 对自己颇为怜惜。奈何身份如此,左右为自己搏个前程罢了。 话说回来, 关于容衍知道她身份这事儿,夏泱泱也不是从未猜想过。 其实,她跟容衍本就没什么深仇大恨。夏泱泱的干娘崔大姑打的, 也不过是个找个安稳地方混口饭吃的算盘。王府里多双筷子罢了,又不是抢了谁,害了谁。 自然, 原本夏泱泱是没这机会。容衍跟她没这交情, 养个姨娘已经仁至义尽, 断没有理由迎这姨娘的养女进府里。 但现在天长日久,这俩人互相要了身子,又怎么可能真只当儿戏? 只是现如今,戳破了窗户纸,容衍波澜不惊,反倒叫人心中无底。 等到了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夏泱泱就叫丫鬟去请容衍,说是备下家乡小菜,叫他过来一叙。 可等容衍过来时,屋里小桌上确实摆着些酒菜,酒壶的口子开着,芳香扑鼻。但屋子里却不见夏泱泱人。 他侧耳倾听,听得夏泱泱床榻后发出些极其细微的声音,似是女子低声喘息,如丝缕撩拨。容衍就走了过去,绕过床榻,到后边,进了从前进入过的小室里头。 夏泱泱果真就在那小室中间。 容衍这些日子服用秋神医的药,虽然并未重见光明,但已经能够感知光线明暗。 小屋子里头点着香烛,在容衍瞳子里显出一片朦胧,正中却是一片白朦朦的光点,汇成女子的身形。 夏泱泱坐在小室正中的椅子上,身上被数条麻绳缠得结结实实。 她叫丫鬟备好酒菜,自己在这后头却把自己五花大绑了起来。 夏泱泱肌肤莹润如玉,在容衍眼底,好似一尊发光的玉像。她对自己这副身子也不怜惜,细嫩的皮肉被麻绳勒出浅浅的水痕,麻绳上翻出的纤草刺在她肌肤上,泛出微微的红晕来。 只是这屋子地板冰凉,就还给自己留了只洁白如雪的罗袜在足上。 容衍虽然看不真切,但是听得出屋子里那娇娘胸口被缚,呼吸是不大通畅,喘气儿的声音又浅又急,好似搁浅的鱼儿。 “姨娘这是为何?” 容衍问,嘴角却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竟是绑了自己吗?” 夏泱泱声音虚得好似烛上青烟,颤颤巍巍:“王爷,你既然看破了奴家,为何还叫奴家姨娘……这是诚心羞辱奴家……奴家自知有罪,王爷不罚奴家,奴家就擅自做主,请王爷降罪。” 她说这话时,眼睛却瞅着一旁的木柜子。容衍能看见那一团玉色柔光,轻轻晃动,夏泱泱却不知。她便说:“王爷,那箱子里,却还有些家伙事儿。王爷尽可……尽可用在奴家身上……” 夏泱泱猛地吸了一口气:“……才不枉费奴家……这一片心思啊。” 容衍虽然并未走到近旁,但觉得她话音在耳,耳根子像是被火燎。他喉头微颤,深吸了一口气,才踱到夏泱泱说的那箱子旁。 两手一摸,那箱子却又几分熟悉,居然跟从前在崔大姑家的十分相似;但再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