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在头发彻底变长之前我是永远不会忘记剃头之恨的! 我心里怒骂着,低眼敛去了不认输的眼神。 任凭他用湿漉漉的巾帕擦掉我脸上的胭脂,酒精很轻易就能抹去这些,最后他折了几折,擦掉了我化的夸张的唇红。 露出了原本的底色。 然后,他擦得越来越慢,我看不到,他眼中的色泽越来越深,起初还没在意,直到巾帕换成了拇指在唇上暧昧地擦拭。 嘶。 我浑身鸡皮疙瘩倒竖。 “我,我自己来吧。”我连忙伸手想要够他手里的五颜六色的手帕,他却抬起后随手往湖里一丢,不打算再要了。 我听着扑通一声,瞳孔地震。 喂!你给我讲点公德心啊! 但想到这整个宅子都是他的,又内心扎满了箭头。 痛,太痛了。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想指责都站不住脚。 他只用一只手就捧住了我的脸,随后就一动不动了,他停下了摩擦,十分细致地看着,眼神逐渐变得奇怪。 我被他这种眼神弄得毛骨悚然,忍不住就打断,“擦,擦干净了吗?” 我以为他是什么面部洁癖,在看我脸上还有哪里不干净的地方。 “哦,还没有。” 他说完后就往下,这个和昨天几乎别无二致的动作,立即让我瞳仁一缩,下意识伸手挡在了脸上。 他停下来,不悦地掀眸,露出了透红的眼。 “拿开。” 能拿开才有鬼了,其他那些就算了……他不是还想来?别太过分! 我用手挡住脸,忍着气,提示说,“你不是嫌弃我的吗?” 快想起我那些粗俗 不堪的时刻吧!以及我是如何低级无趣的泥腿子!我现在就恨不得把自己贬到土里去,和土豆当邻居。 他之前对我的嫌弃简直是溢于言表,还干这种事? 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啊?啊??? 我忍不住内心咆哮体! “我嫌弃你和想吻你,”他慢条斯理地说,“冲突吗?” 这不冲突吗!你听听?这是鬼能讲出来的话吗? 我看他的目光宛如他有那什么脑部的大病,实在不行去治治你的五个大脑吧?收拾收拾总有一个能用的? 我摆出了严防死守的姿态,尽管……知道这就是负隅顽抗,可什么也不做的屈从也太孬种了。 他冷笑一声,倒是没有再进一步逼迫,而是意味深长地说,“里耶香,夜晚才刚刚开始,冬季黑夜可是很漫长的。” 请问这句话和你今晚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有区别吗? 我两眼一抹黑,心里疯狂咯噔,即使再不愿意结束,可散步总是有时长的。 “我觉得我太缺乏锻炼了,再走走吧。”转完一圈后我慢吞吞地说。 再来十圈,我还能走! 他闻言没有停下脚步,“在屋子里也可以运动,外面冷。” 我情不自禁的想歪了,于是更加抗拒了。 “或者,你觉得我想做什么还需要看地点环境吗?” 我:…… 虽屑但凎。 回到屋里确实暖和了很多,就是再暖也暖不到我心巴子去,我只感觉到发冷,等一到里面我就完成任务般的放开了手。 “我回去了。”我立刻说道,然后就忙不迭地转身跑。 看在我逃跑的份上,你能不能放我一马QAQ 想也不可能。 只是他没有喊住我,我能感觉到,背后的强烈视线一直尾随着我,直到转角消失。 好特码恐怖啊。 比在鬼屋里被鬼追还要恐怖。 我回到了房间里心脏还在怦怦乱跳,只想钻到被子里当鸵鸟,真是打死都想不到会被个根本就没有情感的恶鬼给舌吻。 他到底想怎样啊? 是新的折磨手段吗?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还能再损点?真的杀人诛心! 我在房间里惶惶不安的看到了洱,眼前一亮,“洱!” 他朝着我张了张口,突然看向了我的背后,“大人。” 能被他称为大人的…… 我回过头,他不知何时跟过来了,正抬腿踏入了这里,属于我的房间。 其实这里哪里都是他的,只是他从未来过这里,我便自以为的有安全感。 “原来你喜欢呆在这里。”他打量这里,随后暼过眼说,“出去。” 洱半跪下来,“是,大人。” 然后就往外走去……我想跟着他一起出去。 手腕却被不声不响地缠住了。 我低头 麻木的看到了一根肉色的管鞭。 妈的,异形。 我望着前方,多想喊住洱,让他留下来,不要留她一个人面对啊! 门合上。他走了。 屋里只剩下我们一人一鬼。 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个……你,你要是想在这里,我让你,我可以走的。” “去哪里?” 他转过精致苍白的脸问。 去没有你的地方。 “想逃到没有我的地方去是吗?” 他仿佛看透了我的心声说。 他抬手,从肢体延伸出去的管鞭收紧,“我希望你不要惹我生气,我生气就会想杀人,当然,是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 他用平淡的口吻说着对他来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在我耳中却是如遭雷劈。 “你想怎么样?”我面无表情。 “把蓝色彼岸花在哪里告诉我。”他开口说道。 果然,他的第一诉求永远只有这个,用脚趾头都想得出。 我不由沉默了。 他把我拽了过去,“可我知道,无论我杀多少人,你都不会告诉我,哪怕那个人是你的丈夫,你的孩子。”接着勾唇冷笑,“我说的没错吧?其实你根本就不在乎任何人,这些不过是小小的牺牲。” 不在乎任何人?不是这样的,我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彼岸花所在,可又无法下定决心去死,我对这个世界有如此深的留恋。 但他说得对,在见过他的残酷冷漠后,无论有怎样的牺牲,我绝不会告诉他,否则只是带来更多的不幸。 他想把我变成鬼的思路……是正确的。 已经太久了,久的我都自暴自弃想让他干脆刀了我算了。 说话激怒他,未尝不是因为这种颓丧又冲动的想法。 面对我的沉默,他继续说,“所以我也不再问了,反正总有一天,你脑袋里的所有想法都会被我所知晓,而且我也很好奇。” 他撩开了我的刘海,脸贴近我说,“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么多东西的。” 我突然意识到,我绝对不能被他变成鬼的理由又多了一条,不能被他看到我的记忆,否则……他就会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他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