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那我还是赚了的啊!” “而你们家伙最多活不过二年!” “二年!”他突然变得咬牙切齿起来,“给我收回那句话啊啊啊!” “只要你不说,他们就不会死了。”虽然他的口气听起来很强硬,可是眼神里却流露出了无助和祈求。 …… “我也希望能让你们活下来。”我张了张口,艰难地说。 “我很抱歉。” 我没有这样的能力。 太寿郎说:“够了草薙,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他按住他叹了口气,“尽快接受事实吧,不要为难小惠了。” “你要我怎么接受!”他被左右包夹活像案板上的鱼在挣扎。 他被按住了头,“难道还不懂吗?惠就是冒着被你这样的家伙质疑和迁怒的风险把事实说出来的,她完全可以不说任由我猜忌,那样对 谁都没好处。” “已经闹得足够了。” 他把头埋在土地里呜呜地哭出来,“我不甘心啊!” 强大的鬼可以活几百年甚至几千年,而他们只有短短几十年,如今还要再缩短…… 这公平吗? · “我问你,如果提前知道了你会死,你还会不会要这样的力量?”佑漱问道。 他脸朝下,没有回答,但肢体渐失去了力气,哭声也停止了。 “不管你会不会,我一定会。”佑漱毫不犹豫地说,“生如朝露而死,于我而言已经是没有遗憾了。” 他翻身,脸上还黏着泥土,“可我不想你们死。” “没关系。”太寿郎安慰他,“你也会死的。” “我的意思是我们很快就会团聚。” 草薙用一双死鱼眼看着他,“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 我对这地狱笑话完全笑不起来,因为只有身处其中才知道现在的气氛有多沉重。 其实我和草薙的想法一致,我一点儿也不想他们死掉。 如果他们是朝露,缘一是太阳,是他的出现照耀了他们的存在,让他们好似明珠一样璀璨,但也是他的出现,缩短了他们的生命。 “缘一……”我喊了他的名字。 “缘一。” 缘一。 他默默牵着我的手,朝前方走去。踏上了一场看不见的雾的迷途里。 半年时间过去,又一名觉醒斑纹的人死去,年龄是二十五岁的前一天,这一次全程被人围观,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他无声死去证实了我说的话。 原本对我的猜测谣言散去了,草薙还给我道歉了。 这似乎接受了,大家还玩笑似的排起了死亡时间表。缘一却日渐沉默下来,作为亲自教导大家开启斑纹的那个人,虽然从来没有人责怪他,但他怎么可能会不在意。 某天他坐在门头望着前方,手边是拆开的包裹,散落一些书。 手里拿着一封信,他转过头,呆呆地看向我,似乎是在朝我问,又似乎是朝着他无法触及到冥冥中的神明,“是我的错吗?” 我看到,在他手里拿着的,是水柱送给未来幸时的学习笔记,还说在他还活着的这段时间会尽快把学习计划给我们整理出来,请我们务必按照上面的执行。 他严格的遵守承诺。 第70章 继国岩胜的视角。 一晃又要到冬,鬼的踪迹也变得频繁了。 自从搬出来,继国岩胜就觉得轻松了很多,不用再应付杂务了。 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他的心情,那就是希望没有边界感的人消失了。 再也不会有人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喋喋不休了。 这一天他和往常一样接到任务准备出发。 他收拾东西时,恰巧从衣服里掉下来了一块准备好的伤药盒子,他一眼就看出是谁准备的了,耳边似乎都出现了那个人的声音。 您真应该好好照顾自己。 好像有比他弟弟还要讨厌的人出现了。 真的……完全只有讨厌吗?他晃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拿起了那块药膏,而送来叠好的衣服上还有一股清新的香味,他说不清那是什么样的味道,只是很熟悉,也令人感觉到很放松。 “大人,我们应该出发了。”外面的队员说。 继国岩胜拿起来看了看后就把它放到了一边。 随后拿起外套出了门。 在门外的队员已经在等待了,据说是遇到了他们无法处理的恶鬼,只有他存活了下来,路上有他带路可以减少很多的弯路。 他淡淡看了眼这个说不上名字的队员,“走吧。” 他低下头来。 “是,月柱大人。” 继国岩胜不由多看了他,这名鬼杀队的成员在路上企图和他搭话。 他看起来就是很弱小的那类人,他不觉得自己能和他能有什么可以说到一起的,对他想说的话也毫不感兴趣。 几次开口都讨了没趣,他便闭上了嘴,安静的赶车带路。 继国岩胜阖眸休息。 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这次要除掉的鬼身上,自从成为柱,他的实力就越来越强大,掌握非凡力量的感觉很美妙,他打败了所有人,即使遭受到质疑也不以为意……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目标。 可是。 没有时间了。 虽然看似和其他柱一样平静的接受了,可他心中始终回荡着那句话……活不过二十五岁。 就像一个解不开的疙瘩一样盘踞在他的心头。 以切磋的名义,他私下里和继国缘一交过手了,结果让他看到了无法弥补的鸿沟。 他第一次感觉到恐惧,恐惧的不是死亡,而是到死也无法超越那个人。 为什么…… 只有他才是特殊的。 我们却是庸庸碌碌的凡人。 兄长?多么虚伪的称呼啊!上天既然已经诞生了我,又何必有他?为什么不将这样的天赋赐予他,最后这些念头都变成,要是没有缘一就好了。 是的,他想,要是他不存在就好了,他就不会日日夜夜内心感到无比煎熬。 常人怎么能明白他有多痛苦。 甚至连他的妻子都拥有预 言的能力,本来他曾妄想因为他才是特别的那个人,会被另眼相看时,还产生过沾沾自喜。 实在太可笑了,那不过是因为他将不久于人世的关照。 难怪他觉醒斑纹时,她的表情是那样。 现在回想他那时冲动所说下的话仍然内心火辣辣的,甚至感到悔恨。 说起来,她不是一直都在用那种说不清是怜悯还是哀愁的眼神…… 羞辱他吗。 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吗? 继国岩胜不知不觉地握紧了拳,心脏变得很不舒服,硌着一颗石子似的。 · “大人……我们到了。” 继国岩胜在诸多纷乱思绪中睁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