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跳(小心翼翼(被醒来的小斐认为是想那个了(不知道怎么解释(半推半就(? 今天我本来实在是不想这么晚的!但是!键盘!!空格!!坏了!!对于码字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我简直不敢想我是怎么敲出这么多的(表情扭曲 每日一嘟!! 第102章 “严重吗?”赤着上身的布鲁斯坐在座椅上,有些心虚地低着头,不去看斐莉达的表情。 “没有伤到脏器,对那些不死生物来说应该算不上严重。”斐莉达点了点他的手臂,示意他抬起胳膊,“但我还是得给你来上一剂破伤风针。” 布鲁斯顺从地接受了注射,然后自己套上衬衫,看起来堪称乖巧,态度和他面对管家处理伤口时的理直气壮简直是两个极端。 “真不去医院吗?”斐莉达把托盘上染血的纱布放到一边,“阿尔弗雷德最近应该不怎么会嘲讽人了。” “也许晚点再去。”布鲁斯说,“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斐莉达点了点头。布鲁斯吻了吻她,立马匆匆离开了,大约是去和迪克碰头,汇集一些需要沟通的信息。 斐莉达拉上了窗帘,点起了灯。她伸出一只戴着手套的手,眯起眼睛,捏起了那颗还没能给迪克带来太多影响的琥珀金牙齿,把它对向光中。 在她点燃的灯光照射下,牙齿的骨质呈现出一种仿佛冰块般半透明的诡异质感,内里的琥珀金小硬币上的图案和伊法连·纽豪斯的那枚遗赠并不相同——硬币上描绘的图案的确看起来是猫头鹰,但它更像是一种多翼的怪物,有着五只旋转着张开的羽翼,翅膀边缘锋利如刀。 斐莉达知道那是什么生物的图腾。那是林鸮,一群侍奉刃之司辰的具名者。 漫宿中的生物通常有着严格的上下级关系,具名者们是那些掌控世界的神灵们的侍从,数量上往往严格对应。 学者们认为司辰的上限是三十位,每个司辰对应七个具名者,每个具名者又对应着七个长生者,所以,能够飞升进漫宿之中的非凡之人皆有定数。 但林鸮的数量不止一个,它们也并不只侍奉某位特定的司辰。 这群类似猫头鹰的生物是上校、狮子匠、裂分之狼共同的侍从,而斐莉达显然无法从眼前的这个图案中推断出,这枚牙齿究竟有没有引来过司辰的关注。 “真不应该呀……”斐莉达眯起眼睛,轻声说道,“我还以为在路权战争之后,诸神就已经有了不过度干涉凡尘俗事的默契呢。” 人们会说,历史是时间在世界身上留下的伤疤。司辰们的欲求时刻让世界产生着变化,那些藏在记载之外的无形之术和隐秘团体让历史变得扑朔迷离,也让公开记载变得黯淡和可疑。 凡人永远不会知道,他们历史上有多少风云人物实际上是无形之术的学徒,或者比那更高。 异教徒们在暗中活动,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完成一桩大功业,向上飞升,跻身于长生不死之人的一员。 长生者们在醒时世界隐秘地活动,广结人脉,以漫长的生命攫取对世界的影响力;具名者们甚至直接推动着时代的巨轮前行,用他们的力量任意改变历史的车轮前进的方向。司辰们在漫宿中聚会,谈论和商讨他们想要选择的未来,裁定历史的走向,把历史和未来像编织毛线般编织成型。 历史有七重,而漫宿只有一个。 斐莉达在接触这个世界疯狂、隐秘而幻灭的那一面之后,就对历史失去了人类本该有的认同和敬畏。她曾经试图穷尽生命去厘清历史中有哪些是真实的,是不曾被超凡力量影响的部分,直到最后她不得不认清了现实:那毫无意义。 她不再相信历史,不再相信存在,也不再相信……人类的英雄主义。 斐莉达曾经无数次想过,假如司辰从不曾存在,诸神只能诞生于人类的幻想和神话传说之中,如今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它会变得更有序,更美好,更……充满希望吗? 但这幻想在世界的真相面前毫无意义,唯一有意义的只是力量而已。 于是,那时候的斐莉达做出了她的决定:向上升去。凡人的寿命实在是太短了,不足以让她看到更多风景。如果无法摆脱死亡后重来的命运,那就干脆摆脱死亡本身。 这也许是个不错的解法:也许让她厌倦的不是不能得到安息,而是一次次在已知的时间里重复。当她的生命本质有了不同……这份半是恩赐,半是诅咒的命运也许可以到此为止。 于是她就那么做了。投身于无形之术,和时代浪潮之下零星的那些幸运或者不幸的学徒一样,只是她真的有十世人生可以消耗在这件事上。 最后,大功业终于完成,祭品献上,世界表皮上无形的门在力量的涌动之下无声打开。斐莉达抛弃了旧有的肉身,跨入漫宿,接着向上飞升——然后,那扇门拒绝了她,她落回人世间,茍延残喘,失去性命。 她于是尝试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有时候,她点起灯,献上数百条无辜的灵魂;有时候,她跳起舞蹈,把自己的舞步编进世界的心跳。每一次,漫宿都向她敞开;每一次,最终那扇门都会拒绝她。 最后,七重历史之上,生活在漫宿的司辰们亲身前来,盘桓云集,那力量的震颤令整个漫宿为之颤抖。所有有记忆的漫宿生物都记得那一天……在那一天,一个凡人惊动了几乎所有现存的、被允许进入漫宿的司辰。 哪怕是在诸神之中互相憎恶的那些也没有彼此攻击,而是沉默地注视着她,一如他们在漫宿的中心聚点处,平静地讨论如何裁定世界的历史。 司辰们没有开口,但祂们又都对她说话了。人类的语言无法准确地描述司辰们话语的含义,但那份含义又很明确,她一字不落,完全理解。 “总有一扇门会为你开启。”双角利斧向她许诺,“但不是这一扇。也不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将继续。”一个老妇人用眼神说道,“在历史消逝之前永不停歇。” 于是,斐莉达明白了:无论司辰们是不能还是不愿干涉,循环依旧是她的宿命之中不可动摇的一部分。 在斐莉达的灵魂因直视了诸神而濒死的战栗之中,司辰们对她做出了许诺:她可以得到祂们力量的庇护,可以在漫宿中的大部分地方穿行,但她永远、永远不能进入漫宿飞升。 斐莉达知道凭借她自己大概是永远无法揣测出司辰们在做出许诺时究竟做了哪些考虑。但那之后,她至少明白了一件事:无论祂们做出这个许诺的初衷是处于厌恶还是怜悯,在之后的无尽时间里,祂们不得不把这种忌惮表现成宠爱。 “所以……”斐莉达放下手中的牙齿,向上抬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