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的剑灵,又想到萧问鹤在北濯天权的剑灵里,不安地问宋玄机:“这种时候,他们两个独处不会出事吧?” 宋玄机:“不会。” 贺兰熹:“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宋玄机:“长孙策打不过祝云。” 贺兰熹一下子放心了:“也对。” 三人之中,白观宁受壁画的影响似乎是最小的。他和贺兰熹思路相同,也想到了画中人很可能就是被楼兰王抓走的一百多个美人。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咬紧的嘴唇渗出血丝,疯了一般地在壁画上找寻母亲的身影。 “不是她,不是她……没有……”白观宁喃喃道,“哪里都没有她。” 他看到了一百多个陌生的脸孔,唯独没有看到那张他最熟悉的脸。 “这或许是个好消息。”贺兰熹道,“证明你的母亲尚未遭遇毒手。” 白观宁哑声道:“但愿如此。” 前方的回廊好似永无止境,水流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了。 三人转过一个拐角,一阵光亮袭来,眼前豁然开朗。 第91章 唯有“酒池肉林”四字能形容贺兰熹眼前的景象,他终于看清了回廊的全貌。 四四方方的回廊围成了一个庞大的正方形,一座足以容纳百人的夜光酒池如同一口天井,镶嵌在方形的正中间。 池面波光粼粼,酒液闪烁着紫红色的微光。葡萄酒的味道浓郁近乎有了实质,闻之若饮,令人微醺。 原来,他们听到的一直不是水流,而是美酒在酒池中流转的声音。 贺兰熹站在回廊的一角,抬眼向上看,看到的是同样围合成方形的楼阁。 飞檐翘角下,大红灯笼高高悬挂。一百余间房间整齐排列,每一间从外观上看一模一样,屋门紧闭,里面似乎也没什么动静。 这一百多间屋子如果是为一百零八个美人准备的,那幕后黑手还挺大方的,至少比四人一间仙舍的混天道院大方。 白观宁顾不上去考虑房间内是否有陷阱,推开离他最近的一扇门闯了进去:“母后!” 房间里,一名楼兰女子正伏于榻上酣睡。贺兰熹在壁画上见过该女子,她并非白观宁的母亲。 白观宁一刻不耽误,继续找下一间。 这种时候自然是人多力量大。贺兰熹把藏在剑灵中的三人放了出来,长孙策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清明,脸上却多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不下狠手绝对扇不出来这种效果。 再看祝如霜,除了衣襟稍显凌乱,屁事没有。 不明所以的萧问鹤问长孙策怎么回事,长孙策悻悻然地让他闭嘴。 贺兰熹问白观宁:“小白,你母亲长什么样?” 白观宁的美貌完全是从他母后处继承而来的,贺兰熹等人虽然没见过那位楼兰前王后,但只要牢记长卷发,紫棠色眼睛,眉心有一个红点等特征便足够他们找人了。 六人分头行动,很快将所有的屋子找了个遍,其中一百零五间屋子里都有沉睡着的美人,却仍然不见王后的身影。 更奇怪的是,楼兰王要为他的主人献上一百零八名绝色美人,这里却只有一百零七间屋子。 多出来一位的美人应该和其他人的用途不一样,才会被这般特殊对待。 白观宁的母亲是第一个被带到这里的美人,壁画上又没有她的画像,她很可能就是那名特殊之人。 “我们再多找两圈吧。”贺兰熹道,“这里这么大,说不定有什么暗门秘境之类的东西被我们忽略了。” 一次次搜寻的无果几乎要将白观宁击溃。他颤抖地捂住自己的面具,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 宋玄机听见一丝异样的声音,转身朝外看去:“雨。” “不是雨。”祝如霜将手掌探出房檐,掌心上多出了一个个紫红色的圆点:“是酒。” 淅淅沥沥的“雨水”从天而降,顺着屋檐滴落,源源不断地汇入藏蓄的酒池。 一围一合,四水归堂。 “雨声”仿若惊雷骤响,将所有沉睡中的美人惊醒。 一百零五扇房门同时从里面被打开,拥有绝世容颜的美人们一拥而上,好似受到了主人召唤的,饿坏了的灵宠,不顾一切地冲向酒池。 他们脸上带着相似的迷醉笑容,身体沐浴在酒液中,仰起头用唇舌迎接新落下的酒液,喉间溢出阵阵满足的轻叹。 红舌卷酒,美人湿身。淫靡至此,简直让不谙风月的少年们叹为观止。 “不是,他们在干嘛啊!”长孙策瞪目结舌道,“只是喝个酒而已,怎么能喝得这么、这么……”未经人事的混天道甚至找不出一个词来描绘酒池中的景象。 “怎么可能只是喝酒。”贺兰熹道,“你以为那些壁画是怎么来的。你在壁画上看到的,全都是已经发生过的。” 长孙策被恶心得连连后退,尽可能地远离酒池:“救命!我的眼睛!能不能想办法让他们别做这种事啊!” 贺兰熹从两个拥吻在一起的女子身上移开目光,抬头望向连绵而落的酒液,道:“那恐怕要让‘雨’先停下来。” 酒液仿若迷情之药,越来越多的美人加入了这场匪夷所思的欢愉。 空气中弥漫的酒气渐渐变了味,热度急剧上升,欢腾的情欲凝结成一缕缕肉眼可见的云状烟雾漂浮在酒池上方,好似煮沸了酒液。 酒池的正中间,紫红色的气泡不停地翻滚破裂,咕咚之声混进了美人的喘息,池底似有什么东西正呼之欲出。 六人屏声敛气,静静等待着它的降临。 四周越来越热,一滴热汗伴随着萧问鹤吞咽的动作滚落喉结。 终于,一抹耀眼的光华浮出了池面,辉煌灿烂,在众人的瞳孔中折射出熠熠光辉。 萧问鹤哑声道:“那是什么?” 祝如霜道:“好像是一顶冠冕?” “不,”贺兰熹轻声道,“那是一个人。” 冠冕的基底由纯金打造,上面镶嵌着无数华贵的宝石,象征着佩戴者至高无上的尊荣。 白观宁认识这副冠冕,冠冕上最大的紫色宝石像极了他和他母后的眼睛——这是他母后的冠冕。 “母后……?” 白观宁嘴唇发抖,压抑多时的情绪喷涌而出,毫不犹豫地向酒池冲了过去。 “观宁!”祝如霜用尽全力拉住他,却几乎快要拉不住:“你先等等,那未必是你的母亲!” 越来越多的部位浮出了池面。 冠冕之下是一头微卷的长发,紧接着是一张和白观宁极其相似的脸,以及一身只有在楼兰宫廷才能看到的昂贵衣袍。 女人坐在楼兰王后专属的王座上,闭着眼睛,双手交叉于胸前,优雅得像一幅宁静的画卷,颇具神性之美。 美人们匍匐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