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让外面一切声音都远离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自由世界。 直到他开始冲洗身上,终于听到好像有什么刺耳的声音。 大中午的这是干嘛呢?他关了水龙头去听,就听到滋滋嘎嘎嗡嗡的声,听着怪难受的。 江幻绝抹了把脸上的水,问了一声:“外面干啥呢?” 隔着卫生间门和浴室玻璃,外面表哥声音很闷听不太真切,只听到什么磨刀二字。 他无奈了:“哥啊不是才吃完中午饭吗?磨啥刀嘛。” 外面笑了一声。 “猪快肥了,不磨刀怎么杀猪啊。” 江幻绝哦了一声继续洗澡,外面的磨刀声还在继续,一开始还很慢,后面就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那种金属摩擦声让他耳膜都有些鼓胀。 脑海中莫名回荡着磨刀杀猪几个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甚至感觉自己肚皮上好像多了块印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蹭上去的,就好像是……猪肉皮的章一样。 他忽然有点冷,用力拨开泡沫又仔细看了一眼,确认是刚才泡沫反光看错了,他一边嘲笑自己大白天怕个毛,一边加快了洗澡速度。 然而可能是他出的汗实在太多了,泡沫打的也有点多,怎么冲都还是感觉滑溜溜的不干净,甚至地上一大堆泡沫都来不及流下去,积攒了一地。 泡沫伴着金属声渐渐淹没脚踝。 凉丝丝的泡泡不断在脚踝和小腿上爆开,莫名的很痒,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若有似无的碰他,江幻绝终于意识到下水道堵了。 低头混乱的摸了一把结果一手泡沫,正研究着怎么办,他就感觉泡沫里好像缠了东西,应该是自己的头发。 江幻绝愣了愣下意识关停花洒,就看到手心躺着几根又黑又长的女人头发。 他浑身鸡皮疙瘩蹭一下起来了,终于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哥、哥啊,帮我拿一下工具箱呗,下水道好像堵了。” 说完他又自顾自咬牙说一句:“一定是我妈刚才洗完没收拾头发,一定是。” 门外,江瑾正吭哧吭哧像有毛病一样跑人家浴室前磨刀,又说完了那句莫名其妙的台词,今日古镇副本的第一个任务总算完成了。 是的,古镇副本真的非常赶进度,估计也是因为玩家都来一个晚上了,这次一口气给了他两个任务真的很累。 听到表弟的呼唤他也懒得磨了,翻出工具箱就拿过去,刚敲了敲门就见浴室门刷地打开,表弟围着条浴巾哆哆嗦嗦站着,也没伸手接,浴室里一点热气都没有好像用凉水洗的澡。 江瑾把工具箱放地上正要走,想起来这会只有他们两个在,于是犹豫着试探问:“你还记得你是玩家吗?” 这么直白的问话他也不知道算不算是直接剧透,要是系统有惩罚的话他自己受着就好,被家里人听到了怕是要连累他们。 对面,表弟看着面前拎着刀的江瑾,豆大的水珠从头发里往下滴,他脸色越来越白:“表、表哥,你别光张嘴不出声啊。” 啊? 江瑾确认自己是出声了的,两人距离这么近表弟不会听不见,那就只有可能是系统不让表弟听见了。 于是他又很慢的说了一遍,最后问:“你能看清我口型吗?” 对面表弟干笑了声,僵硬着身体一步一步往后退:“哥啊你一定是在逗我吧,口型快得都有残影了。” 果然剧透没有那么容易啊,江瑾干巴巴的笑,关心一句:“不逗你了,水都凉了赶紧洗完出来吧。” 美丽的面孔和清脆的笑声很快消失在门口。 或许是表哥这家伙长得确实够帅,又或许是表哥承认只是在逗他,总之这笑容还算阳光,瞬间就让江幻绝不害怕了,他也笑了笑关上门,一回头就见满屋子泡沫都流下去了,浴室暖洋洋的一点也不冷。 呼,看来真是昨晚没睡好。 江瑾其实出了门就笑不出来了,发愁的洗手中。 刚才表弟一醒来他很过分的就用灯笼砸人家头,结果一点变化都没有,那自己是怎么想起来的,一定要满足在走廊里弹灯笼然后被撞头再挠头的一系列行为吗。 可直接让表弟这么做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傻子啊,怎么才能让他按部就班好好做呢。 想了想那他就干脆不想了,擦擦手进入平时经常会聊天的愿灵历轨群,先是发了一句容易吸引人的话。 “生病朋友来我家借住,赶他走我错了吗。” 由于群友的不着调属性,江瑾夸张的编辑着内容。 【馋食了锦灵】:“有个脑震荡后脑子不清醒的朋友来我家自称表弟,住了两天还不愿意回家,爸妈心软把他留下了,可我想偷偷让他想起来赶紧上班。” “现在我知道让他自己去走廊拍灯笼然后被砸头就行,但该怎么让他主动做这件傻事呢。” 他在群里一发很快就有人回复了。 【出租车愿灵】:“好家伙这臭小子是谁,我还没住小锦灵的家呢这家伙先住进去了,很简单,小锦灵你拿着他的头和手去拍灯笼就好啦。” 【轨屋尚掉】:“不行不行,人家朋友本来脑子就不好,可不能乱动脑袋。” 【池汤泥水】:“要不我去一趟帮小锦灵吧,我头发长见识长最拿手。” 【出租车愿灵】:“泥巴水你快算了吧,他朋友那脑子进了水更完蛋,要我说既然他脑子不好那就得*@¥就这么办。” 【轨屋尚掉】:“能行吗。” 【池汤泥壁】:“感觉可以一试。” 【馋食了锦灵】:“我知道了!多亏问了你们,笔芯笔芯。” 果然还是得集思广益才行,江瑾综合着群友的意见,又翻了翻副本第二个任务,脸上露出笑容。 第07章 俊美遗照 有了主意江瑾便开始布置一番,然后就是等着效果了,忙活半天他也累了,便回到自己已经半个月没住过的房间歇一会,结果一开门就觉得不对劲。 一股潮气扑面而来。 不是那种久不开窗的发霉潮气,而是一种纯粹的湿冷,像是刚有人在屋里泼过水一样黏腻潮湿,连墙面都多了一层水珠。 除了水汽,好像还夹杂着一股陌生的异香。 江瑾挺翘的鼻尖动了动,渐渐垮下脸来。 有人陌生人进过他的房间。 他第一反应就是奶奶家进贼了,自己房间在二楼外人有心想爬进来很容易的,为了美观也没装防盗窗,从小到大爷爷奶奶给的压岁钱红包可都在储钱罐里呢,加一起也有很大一笔了。 江瑾现在最缺钱,一想到这个登时急了,立马进屋翻柜子。 他咣当一声拉开床头柜,一个圆胖胖的小猪储钱罐顿时出现在面前,江瑾松了口气仔细检查一番,确认没丢钱终于放心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