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激烈的心理斗争后,薄静时都准备好抛弃道德底线做一个卑劣的第三者,现实却告诉他没有这回事,只是虚惊一场。 这世上就是存在这么荒谬的事情。 他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居然愿意为了别人当第三者。 四周的视线各异,虞澜浑身发烫,小声嘀咕着什么,伸手要推开薄静时。 但薄静时手臂发力,身体再次贴近。 手臂交缠,温度交换,被严严实实抱住的感觉太过炙热,烧得虞澜根本抬不起头,只能把脸蛋埋进薄静时的胸口。 “澜澜,我好开心。”薄静时根本没将周围围观的人放在眼里,手掌不松不紧搭在虞澜的后背,轻声问,“今晚会回来吗?” “会吧……明天还要整理行李。” “好,我在咖啡厅等你。你和阿姨逛完给我发个消息,我来接你。” * 【别烦:怎么办。】 【别烦:一看不见你,就开始想你。】 回到母亲身边的虞澜正准备低头发消息,虞悦走到他身边:“今天要回宿舍吗?你朋友会来接你,对吗?” 虞澜抬起头,虞悦对他笑了笑:“刚刚去卫生间的时候有看到。澜澜,你们真的只是朋友吗?好朋友不会当众这样抱着你,更不会抱这么久。” 连妈妈都这么觉得吗? 一直以来虞澜都有意识逃避这个问题,其实他很敏感,同时也有点胆小,他不希望一段稳定的关系发生转变,尤其是这种颠覆性的变化。 “妈妈,你也觉得这样不正常吗?”虞澜有些迷茫,“我们不应该这样吗?” “什么才算正常呢?” 虞悦有些无奈,她揉着小儿子的脸,低头温声道,“不要被别人的言语误导。你上大学了,接触到的人更多、也更复杂,难免听到一些难听话。他们说你不正常,那是他们的问题,不是你的。” “现在的人太害怕不正常了。一有人露出和他们不一样的苗头,他们就迫不及待把他打成精神病患者。” 虞澜抿了抿唇,搭在双腿上的双手不由收紧,一些不好的回忆浮现在脑海。 原来妈妈都知道。 他不想把学校的糟心事告诉妈妈,更不希望妈妈为他担心,况且现在他也不在意了,他没关系了。 “正不正常并不是我说了算,而是你们说了算,你们才是当事人。只是我很奇怪,如果他真的喜欢你,就应该正当追求你,而不是借着这些名义占你余口惜口蠹口珈。便宜,你说对吗?或者澜澜,你也只是单纯喜欢和他亲近,害怕和他发展出进一步的关系吗? ” 知子莫若母,虞澜猛地被击中最脆弱也最柔软的地方,脑袋里的记忆扭曲撕扯,模糊成乱糟糟一片。 他低头眼睫颤动,看起来有些无措:“……我不知道。” * 虞澜有很多爱,以至于他对爱的感知很愚钝,也很挑剔。 他以为爱可以轻松获得,爱随处可见,可惜古往今来,爱一直是稀缺品,也是有市无价的奢侈品。 从小到大有很多人喜欢过虞澜,他也知道他们喜欢他,他们的讨好太明显了。 对他露出殷勤的嘴脸,给他送这送那,说了很多甜言蜜语,言行举止都在传递喜欢他的信息。 但这些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人一转眼又可以对其他人示好,又或是将对他说过的话再对别人重复一遍,像是源源不断的复制品。 虞澜不稀罕烂大街的喜欢。 薄静时呢? 虞澜说不上来。 薄静时外表冷峻,属冷酷且富有攻击性那一类,这是他最害怕的类型。 但薄静时又对他百依百顺,虽然有时候会对他有点点的“坏”,比如故意捉弄他,抱着他逗他,但总体而言他是能接受的。 或许不仅是能够接受,而是喜欢这样。 这种喜欢不一定是喜欢这个人,而是带着些成就感与得意,像驯服一匹难以管教的猛兽。 毕竟这个人从一开始便很冷漠,对所有人都很冷漠,正是这样冰山一样的人,竟会持续贡献给他热情,只给他热情。 他很惊喜,也很意外,那种感觉就像中了超大的□□奖,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好运气。 虞澜接受了这个好运气,他把薄静时看成很好很好的男性朋友,可当他习惯了“男性朋友”的标签,却有人告诉他,他们的关系像去掉了“性”。 转变太大,他短时间内没办法接受。 在他的认知中,朋友的身份只是朋友,他不可能和朋友发展出暧昧关系,就像他不可能和牛恬恬相处出爱情。 虞澜的思考方式很简单、很单纯,同样也很固执。 就算他的脑中再乱,他仍记得薄静时今夜心情不好,好像和家人吵架了。 他的共情能力较强,认为如果他是薄静时,他一定会希望有人陪着自己。 所以他选择和薄静时回到宿舍,并选择陪在薄静时身边。 他们踩着门禁的点回到宿舍,宿舍空无一人。 虞澜赶紧去找遥控器打开空调,一手扯开领口,继而在颈侧扇风。 他怕热,夏天下雨更是闷沉,热空气将他的脸蛋蒸出一点粉色。 哔的一声,空调打开,冷风缓缓从上方落下。 虞澜松了口气,正要打开柜子找衣服,后背忽然贴上一个滚烫宽阔的怀抱。 虞澜被捏住下巴转回,雪白秀丽的脸蛋满是绯色,纤长睫毛根根分明,每一下眨动都带有不同寻常的勾人意味。 带有薄茧的指腹轻轻抚摸手下细腻柔软的皮肤,虞澜的面颊隐隐发烫,姿态柔顺配合,在薄静时摸他下巴与脸蛋时,他还会仰起头去接。 像一只听话的小猫。 薄静时的动作突然顿下,虞澜迷惑地看了他一眼。 他们仍在柜子前,薄静时逆光,他并不能将薄静时脸上的表情看清。 原本冷酷且不近人情的俊容充满异样的红,黑沉漆黑的眼底酝酿即将爆发的熔岩,好像只需要再添一点刺激,就会彻底失控爆发。 薄静时始终不动,虞澜主动用面颊蹭着薄静时的掌心,柔软温热的吐息落在灼热宽大的掌心,充满献祭般的依赖。 “学长,你干什么摸我呀。” 明明是他自己在用脸蛋蹭着薄静时掌心,却娇气地说出责备话语。 一副被惯坏了的样子。 柔顺发丝拂过薄静时的锁骨,带来挥之不去的清香。 薄静时瞳孔周遭泛起许些的红,他正要低头去亲吻虞澜的发丝,却被柔软的掌心捂住嘴唇。 “不准亲。”虞澜拍开薄静时的脸,别过头,露出精致雪白的侧颜与肩颈线,“头发都是雨水,好脏。” “脏吗?我闻闻。” 薄静时顺势握住虞澜的手腕,凑过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