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对未知的恐惧也散了,满心满眼只想让行哥开心。 他稳住呼吸轻唤了声“哥”。 岑之行很快回头,笑着俯身过来,顺手捞起床头的一体机给他戴上。 声音传入脑海,男人手臂撑在季雨两侧,凑近亲亲他鼻尖的浅色小痣。 “老婆早上好~”尾音带钩子,明晃晃的身心愉悦。 季雨“唔”了声,跟着心情也挺好,抬手搂住岑之行脖子,借力往上凑近蹭了蹭。 昨晚上哆哆嗦嗦“老公”也叫了,现在大白天季雨喊不出口,只一个劲儿哼唧,搂紧抱了会儿。 岑之行由着他,手臂微微用力保持着刚好能贴到他又不会压得不舒服的距离。 “疼不疼,老婆?” 季雨怔愣几秒反应过来岑之行指的什么,额头在岑之行撑在他枕头边的手臂上碰了下。 “不是很疼。”他回答。 第一次做,完全不疼不可能,岑之行有耐心,依着季雨慢慢弄的,后续清理也及时干净,最多有点不舒服,比起这个,季雨从中得到的快丨丨感更多。 他其实挺喜欢的,但不好意思说,挽着岑之行胳膊嘀咕:“陪我。” 岑之行低笑:“这不是陪着呢?” 真弄过还是不一样,坦诚相待之后彼此都更亲近。 岑之行还以为季雨要害羞一阵,结果季雨挺乖,也不藏着掖着,想陪想抱都直说,一整天都黏他。 岑之行也没闲着,下午抱着看电影的时候捞过季雨手机拍了张两人牵手的照片儿,两人手腕都系着红绳,季雨还额外戴了根他的黑色发圈。 夏季小雨:已有对象,不要乱磕。[图片] 然后换来自己的手机,点开微博,第一个点赞。 季雨没在意岑之行拿他手机做什么,或者说就算知道也不会阻拦,丧尸片看得正起劲。 岑之行不爱看这个,每回看丧尸片都是奔着抱老婆去的。 几分钟后岑之行手机收到陈晟的微信:玩不起。 他面无表情回复:谁跟你玩了? 一场席卷整座城的暴雨拉开秋天的序幕,天气一下子变凉,每逢周末季雨更爱缩岑之行怀里腻歪了。 他喜欢抓着岑之行的手揉搓按摩,直到暖热之后塞进小毯子里,这样能保温很久。 “哥,晚上想吃什么?” “都行,老婆做的都好吃。” 岑之行凑近了亲亲他脸颊,木质香散开,季雨往小毯子里缩了缩。 一个多月,那瓶同款香味的**液快用完了,他只希望岑之行再别去订了,每天晚上搂着睡觉闻香水味都容易闻出反应来。 突兀的门铃声打破一室温馨,季雨朝楼下望望,又跟岑之行对视一眼。 “谁啊……?” “不知道。”岑之行站起来,顺便拉了把季雨。 季雨叠好毯子,两人一起下楼。 大黄从入户门底下专门开的小狗洞钻出去又钻进来,“汪汪”两声来回转悠,显得有几分局促。 按开可视门铃,屏幕显示门外站着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男人。 岑之行眉头瞬间紧皱,任凭门铃响了好几次都没开门,季雨抿唇,把还想往外窜的大黄拉住。 门外的中年男人也不恼,盯着可视镜头假笑,“之行啊,我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母亲的事情,没有恶意。” 季雨清晰看见岑之行嘴唇细微的抽动了一下,脸色彻底冷下去,他轻轻握住男人的手,安抚地拍拍手背。 岑之行愣了一秒,反握住他的手摩挲几下,转头道:“没事的,你去客厅玩会手机。” 季雨嘴唇翕张,欲言又止,触及岑之行眼神时才骤然泄了气,沉默点头,转身到客厅沙发呆着。 客厅离玄关不远不近,刚好能隐约听见谈话声。 行哥没想瞒他,可季雨还是高兴不起来,行哥根本没打算一起面对,总叫他回避。 季雨沉沉叹气,摸摸大黄狗头。 岑之行根本没让胡广生进门——这个破坏自己家庭、让温柔妈妈变得疯癫的罪人。 尽管长大后他明白了父亲岑军才是这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可对胡广生的厌恶难减丝毫。 挺可笑的,胡广生居然还是来耀武扬威的。 “你知道,无论为了企业还是为了名声,岑军不会离婚的。” 这句话似乎戳中胡广生的痛点,原本还算得上清俊的脸立马变得狰狞,“岑军说了很快就离!是你妈!是李素芬不要脸,疯了疯了还要霸占我的男人!!” 岑之行根本没让他把话说完,一拳砸在他脸上,收回手把骨节捏得“咔咔”作响。 “当小三就有脸?上次让你捡回一条命真是可惜了。”他面无表情道。 季雨听到此处陡然心惊,什么时候岑之行回来的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被男人搂进怀里他才后知后觉皱紧眉头。 “哥。”他仰头试探地喊了一声。 岑之行:“嗯?” 季雨是隐约知道岑之行手段的,从绵竹镇蒋识君蹲了几天局子、蒋耀诊所因资质不足被吊销关停,再到江城段祝被行业封杀…… 还有江师的事儿,自从他那次军训因为队伍疏散不及时淋雨发烧,后来学校专门开了操场另一个门,再下雨疏散他们班都第一个从偏门走,再没淋过雨;上回抱怨过一句排教室隔得太远赶课麻烦,第三天班级群就通知教育史上课教室换到雅学楼了。 原本季雨都以为这是学校收取学生反馈及时整改的,直到上次岑之行送他去江师的时候无意间说漏了嘴,季雨才知道这都是岑之行的手笔。 挺不可思议的,季雨完全想象不到,也正因如此,如果岑之行真想做点什么超出法律范畴的事情,的确能比常人更轻易的完成,季雨怕就怕这个。 他仔细打量岑之行的神色,小心翼翼问:“哥,你想把他杀了吗?” 岑之行愣住几秒,盯着他看了会儿,失笑道:“你这脑子想啥呢?” “有时候的确想他死,但还不至于,为了一个烂人搭上自己一辈子。” 思索一阵,岑之行揉揉他脑袋:“他上上个月出车祸,别人撞的,我就是吓吓他。” 岑之行给他讲了家里事,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三两句话便能概括。 同性恋的爹为了面上好看娶了他母亲,生下了他,好景不长,岑军找老相好的事情还是败露,总之是互相折磨,熬疯了李素芬。 所以李素芬一直接受不了自己儿子是同性恋,死也接受不了。 岑之行也明白自己不能怪她,可她说尽了伤人的话,他也总有疲惫的时候,年幼时温柔抱着他教他画画的妈妈似乎永远不会回来了。 他们沉默地拥抱很久,彼此用力,仿佛想把对方揉进骨血。 第二天,岑之行领他一起去了江城精神病院。 情况恶化的时候李素芬不得不呆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偶尔情况好转,岑之行会把她接回家。 胡广生上周去林苑找岑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