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每次她看到一大锅鸡汤鱼汤被楚幺喝完,看着他露出好吃满足的神情,她也很开心。 虽然她不能吃。 这时,一只鸟飞来,对喜鹊叽叽喳喳好一会儿。 喜鹊听后,面色难掩怒火。 下山楚家庄的村民这几天都在进山搜人。不是他们良心发现忧心楚幺。而是对山神之说存疑,怕楚幺就此逃出山了,把楚家庄偷偷祭祀活人的事情捅出去。 喜鹊本身是个极为纯粹的精怪,既然说罩下楚幺那就是全心全意罩着,虽然她出发点并不纯粹。山下楚家庄这几天的动作她都没告诉楚幺,楚幺已经很可怜了,她希望楚幺和过去一切斩断,重新开心的生活在山上。 她也怕楚幺拎不清,陷入所谓的养育之恩的亲情挣扎旋涡。 楚幺肯定对养母一家还有感情,不然听见他遗言蛊惑定会选择报仇。 既然山下的村民不讲规矩,那她也略懂一些法术。 喜鹊昂着小拳头般的圆脑袋,一脸暴戾。 实在不行,喊上全林的鸟雀,把村民一个个戳成秃头麻子脸! 第4章 “楚幺已经献祭四天了,怎么还不见下雨?” “就是啊,这天亮堂堂的,看着最近也不会下雨。” “我就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神仙,要是有神仙神仙怎么不管咱们老百姓。” 楚家庄的村民议论纷纷,各个脸上都没好气。这几天里,他们一直费心费力祈祷下雨,结果白白浪费精力,像是老天爷存心溜耍他们一般。 村长面色凝重,心底也偏向没什么狗屁的山神了。当初祭祀,不过是一个算命先生来指点他们的。那时田地干涸,眼见春种不能生,慌不择路才把楚幺绑上山了。 此时村长冷静下来,只觉得被那算命先生耍了。他当时竟然也鬼迷心窍同意了。这几天望着惨白的天空越想越多疑懊悔。 村长想的多,立马就想到是不是其他村长雇人来整他的。到今年夏天,便是花甲老里长辞任里正之职,县里重新定新里长人选的时候。 挨着绵延大山而居住的村落光楚家庄附近都有大小十个左右。 其中,像楚家庄这种宗族姓氏而居的一共五个,其余像山背后的下口村上口村都是祖上逃荒搬迁而来。 衙门安置流民时为了流民安稳不生事端,又为了便于管控流民,会把相熟的族人乡亲安置在不同的村子。 所以,这些杂姓的村子没祖祖辈辈扎根于此的宗族有影响力。 其中,楚家庄又是出了名的霸道。村子里走出的乡绅也不少,这届里正,八成落在楚家庄。 要是楚家庄绑活人献祭的事情传出去,没了名声威望还有什么里正职位可言。 “一定要上山把楚幺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村长阴沉着脸道。 楚母也两眼泛着泪光,“一定要找到小幺啊,我家离不开小幺啊。” “楚君、楚安你们一定要仔细上山找你们弟弟啊。” 楚君和楚安就是楚幺的两个哥哥,楚大楚二。他们上过两年学,是私塾夫子取的大名。 楚幺六岁时,养父病死;“君安”二字,是楚母特意挑了一块腊肉十个鸡蛋,求夫子取个好寓意的名字。 一是子女平安,二是让地下的男人心安,她会好好把子女拉扯大的。 楚大当然会仔细找。以前埋怨楚幺吃的多,楚幺走后,家里柴米油盐一样少的快。 后面他悄悄观察了一阵子,发现是老二媳妇儿做菜的时候偷偷摸摸匀了些。 老二媳妇儿娘家就在隔壁,自小订的娃娃亲。从小看到老二媳妇儿长大的,楚大一直以为她是个心直口快爽朗的邻家小妹妹,没想到竟然心机如此重。难怪每次他家做饭的时候,隔壁亲家也在做饭菜。 外加他五岁的儿子没人带,天天哭闹不止要找小叔叔,搞的旁人还以为他天天虐待孩子一样。 楚大懊恼自己以前怎么就因为这些小事而对楚幺有意见。 而楚二也后悔没止住他娘绑楚幺。 怎么就眼皮子这么浅,为了一挑谷子竟把活活一个人绑去送死。 如今不过过去四天,一挑谷子就被周边亲戚“借”了去。这家说不多就一斗,那家又说一斗,一挑谷子只剩下半筐了。 他娘天天坐在门口指桑骂槐,又天天哭楚幺的好,楚二听的心烦意乱。以前好好一个兄友弟恭和睦的家,老幺走之后就散了。老大还有意无意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总之,必须进山把楚幺找到,楚家庄的人都才能过安生日子。 于是,楚家庄的青壮年拿着刀具木棍弓箭,进了山里。 山里野兽除非饿的穷凶极恶,一般都不会主动攻击人,只要身上没血腥味儿,在山里多是安全的。 以前进山也谨慎,但如今楚大只觉得四周黑压压的阴风阵阵。 一滴湿润落只楚大后脖子上,湿润的触感浸润发热的皮肤里,只感觉一阵凉爽。 楚大惊喜道,“下雨了!” 随即,十几人的队伍里,也有人脖子上淋到了,欢呼一阵阵。 楚二下意识抬头望天,只觉得山里雨下的格外大,直到一滴东西砸进惊呼的嘴巴。 楚二吧唧闭嘴,咸涩腐臭的气息在舌尖爆炸开来。 没等他品出个什么,就有人大喊,“好多鸟屎!” ——“呕!” 瞬间,枝头忽暗,密密麻麻鸟屎从天而降。 逃无可逃,脸上、脑袋、手、身上到处都砸中了。腐臭的气息织成密不通风的网,铺天盖地袭来,每个人胃里翻滚。 还有人想要拉弓惊退鸟雀,忽然一声凶猛的虎啸声将人吓的胆裂腿软。 “有老虎!快,快跑!” 十几人落荒而逃,鸟雀如蝗虫过境一般从天而降,尖锐的鸟嘴和锋利的爪子专门挑着人脸抓。 一群人顶着狼狈的鸡窝头,满脸被啄的红肿青紫,灰头土脸的回到了楚家庄。 喜鹊领着一众姐妹,兴冲冲的回去了。 楚幺坐在屋檐下拿藤条正编织小篮子,他手巧编织的好看。在山下用的柳条编,一个能卖两文钱,不过篮子是他养母卖的,钱也是养母拿的。 “小幺,要是你养母他们上山找你回去,你会回去吗?”喜鹊决定问个明白。 楚幺听着有些讶异,“找我?” 他心里第一反应有些奇怪,且抗拒。 喜鹊道,“是的,山里这几天都来一群村民,在找你。” 楚幺低头闷闷道,“我不想回去。” “我自认为欠他们的已经还完了。他们从来也没把我当家人。” “我五岁开始就洗衣做饭喂猪喂鸡鸭,到我十岁开始饭量增大,也只管我一天两碗粥,两个洋芋。从来没买过新衣裳,都是哥哥们不能缝补后的破布给我做一套衣服。” “我懂事开始他们给我的,我在心里一笔笔都记着,我给他们的我心里也记着。算下来,我在十二岁就还完了。我比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