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镇上新来了大户人家? 李管事有意上前结交,恰好楚幺也回头看来。 楚幺惊喜打招呼道,“李管事,好巧啊又遇见了。” 李管事脸上笑着,心里却想什么时候遇见过,不应该啊。 眉眼不仅生的好,还有一股疏朗天真,不是农家子那般拘谨畏缩的神态。 李管家微微躬身笑问,“你是?” 楚幺道,“我之前给李管事卖山货呢,四十两!” 李管事惊的腰板都忘记直起来了,对楚幺看了又看,“那个瘦猴小崽子?” 李管事话刚说完,就被一记眼刀冷冷瞥来,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楚幺浑然不觉,挺了挺腰板骄傲道,“是呀!” “我要成亲啦。” 李管事目光看向楚幺牵着的白皙漂亮的大手,目光缓缓上移,对上一张冷峻冻人的脸。男人垂着眼睑,目光只淡淡掠过他,而后落在楚幺的脸上。 只一眼,李管事感觉被冰刃刮骨般,吞了下口水,下意识道,“恭喜恭喜。” 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这个人。 这天真单纯的孩子真可怜。 楚幺可不觉得自己可怜,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拉着沈无延快逛完了镇上的铺子。 沈无延怀里抱了一大堆东西,什么桂圆红枣瓜子、龙凤喜烛、酒水之类的。 楚幺还在不停买买买。 第一次成亲,一定要慎重对待。 楚幺看着身边高大俊美的“新娘”,只觉得俗物都配不上他。 生怕委屈了沈无延,去每家铺子都挑最好的。 第23章 “啥?你们明天要成婚?” 喜鹊嘴里的虫子都惊掉了。 傍晚落日沉林时,楚幺两人回到山谷湖边,在菜园子遇见带着姐妹捉虫子的喜鹊。 十分雀跃的告知喜事。 “这么着急?” 骡子胸前大红花都绑好了,看着是一路风驰电掣,大红花被风吹的偏头歪脑开的灿烂呢。 喜鹊惊讶后又觉得理所当然,只是楚幺这边毫无征兆。 楚幺喜气洋洋道,“是啊,算命先生就说明天是好日子。” 哪个算命先生? 不会是山神大人自己迫不及待吧。 而其他人听见明天办喜事的事情,老虎惊哮了声。吓得山坡上慢悠悠吃草的小羊羔,立马蹿风似的往羊棚里奔。 往常赶羊,他就是这么吼的。 老虎用他仅有的常识嘀咕道,“可是我们还没准备礼品啊。” 楚幺道,“没事啦。” “你们后面慢慢补就好了。” 老虎一噎,“我以为你不要呢。” 楚幺道,“也行。” “今晚一起搭把手,把红绸囍字布置好。” 楚幺指挥的风风火火,狼大和老虎又没见过凡人成亲,两人挂个绸布最后还争吵起来了。 沈无延便负责改制喜服,楚幺那套喜服的肩膀、裤腿、衣袖对他来说有些大了。 夜笼下山,银河迢迢繁星点点。 院子里已经挂起了大红灯笼,一团团朦胧红晕投映在湖边,寂静的山谷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和犬吠声。 竹篱蔷薇在夜露里半阖着,点了一盏灯笼,桌上铺满了红纸,沈无延正在教楚幺剪囍字。 楚幺自觉手笨,仔细盯着沈无延的动作眼睛都不眨。 好像一只盯着水里游鱼跃跃欲试的猫儿。 “将四四方方的纸平整对齐,折叠两次得到长条,再将长条折成三等分……”沈无延轻言细语慢慢讲解。 声音低沉不疾不徐,听久了心口酥麻酥麻的,好像这人是世上最温柔又最强大令他安心的。 楚幺盯着沈无延的双手开始走神。 他知道沈无延的手指一直是好看的,骨节分明手背上筋脉蛰伏蓄力,漂亮又冷冽禁欲。此时手指灵巧的捏着红纸,好似一捧冰雪染了红尘。 美的动人心魄。 楚幺目光逐渐痴痴了。 沈无延嘴角微微勾着,仍旧边演示边解说。 “好了,小幺试试?” 楚幺睫毛一抖吓得回神,冷不丁对上好整以暇的笑意,尴尬抓了下脸,“我,我手笨。” “没事,先试试。”沈无延把剪刀和红纸往楚幺面前推了推。 楚幺硬着头皮胡乱折了下,这才瞧见他手指多疤痕,粗苯又丑。沈无延肯定都看见了,他心里羞愧呐呐道,“你再教我一次吧。” 沈无延道,“好,不过为了防止小幺再走神,你过来。” 楚幺心虚就爱扣着手心,自是乖乖走去。 沈无延指了指自己大腿,“坐上来。” “咋坐呀,是坐一只大腿还是坐两只大腿?” 沈无延目光深深映着局促的年少,“随你。” 楚幺想了下,扶着沈无延紧实强悍的腰,爬上去坐了两只大腿。沈无延腿岔的开,他为了不掉下去,还往他腰腹后坐了下。 坐完后,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这是投怀送抱吧? 他脸有些热,明明沈无延只是要教他剪纸的。 楚幺不想再分心了,本来就手笨,可不能被说脑袋笨了。 他端正态度,还想问接下来怎么做呢,一双结实的手臂就圈住他腰身,沈无延下颚挨着他侧脸蹭了下,垂眸淡淡道,“再走神就亲你一下。” 我没走神了啊。 不过楚幺嘿嘿一笑,仰头就吧唧亲了沈无延的下颚。 这有什么难的。 亲完后,楚幺还十分贴心的拿手擦了擦沈无延下颚。 还包擦口水的! 沈无延无奈,轻捏了下楚幺细嫩的后脖软肉,眼底冰霜变温成了水,低声诱哄道,“知道成亲是什么吗?” 楚幺高兴道,“两人一起过,然后还会生孩子。不过我们不能生孩子也不要紧。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就好了。” 说的信誓旦旦神情憧憬,可不是懵懵懂懂的孩子气么。 算了,终究还是要养养的,这期间等他慢慢开窍。 楚幺在他怀里安静坐着,手指笨拙的折叠红纸,纤长浓密的睫毛乖乖垂下遮掩心虚,眼尾余光时不时悄悄上扬瞥他一眼。 瞎折腾几遍后,红纸都皱巴巴了。 一旁沈无延剪的漂亮囍字,楚幺现在看着一点都不喜庆了。 显得他真笨。 “接下来怎么折?”楚幺小声嘟囔道。 沈无延看着他。 楚幺因为紧张嫌弃自己笨手笨脚,时不时舔唇抿嘴,唇瓣被咬的水润泛红。像是夜露打湿的蔷薇,湿漉漉又鲜亮的饱满,微微半阖引人采撷。 想碾压、揉碎、用嘴轻咬品尝。 此时他还抬着头,眸光水润小心翼翼里带着点讨好的笑。 沈无延目光从他唇瓣一扫而过,但楚幺却眼睛一亮。 他意会了。 他手撑着沈无延的肩膀借力撑起脑袋,在沈无延的侧脸上亲了下。 “可以了吗?” 楚幺试探问道。 沈无延轻笑,“自是可以。” 他搂着楚幺轻捏了他鼻尖,“夫为妻纲,夫是天妻是地,小幺大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