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自己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绝对的强势霸道与一身禁欲苛刻恰到好处地融合,仅仅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双脚发软汗毛倒竖。 梁喑不笑的时候很凶很吓人,但笑着逗人的时候又像一个好整以暇的猎人,肆意又随性地玩弄弱小无助的小动物。 沈栖一瞬间想到他训乘黄的样子,又想到他调侃自己“小狗”,耳朵根不自觉又热了几分,同时默默反驳:他又不是次次都咬人。 “想送我东西?你送的我都喜欢,哪怕是撒娇撒泼发脾气,就算是……”梁喑握住他的左手,慢慢地将他戴着婚戒的那只手挤进指根,才补上剩下半句,“咬我一口也行。” 沈栖被迫张着手指,急躁之余脱口把刚才的心里话送了出来,“我又不是次次都咬人。” 梁喑莞尔:“以后再咬我就是小狗?” “……” 沈栖想,梁喑位高权重无所不能,想要的东西应该都有了,他无论送什么应该都是别人捧到他跟前去过的。 他缺什么呢? 梁喑看他纠结的样子,低笑一声把下巴搁在他头上,他想要的东西太多,黑暗中的光明、海浪中的船只,疲惫休憩的岛屿。 求岛即成岛,欲灯化为灯,他的万千愿望糅合在一起,化成一个乖软温驯,善良又漂亮的小兔子。 ——沈栖。 梁喑活了二十七年,头一次想要一样“东西”,但这样“东西”的心却在别人身上。 好在,他对于强占、掠夺,吞并十分擅长。 - 翌日一早,沈栖睡到自然醒,睁开眼时先下意识打了个呵欠。 “哟,小嫂子醒啦?” 沈栖迷茫了几秒钟,在看到应承的一瞬间猛地瞪大眼,险些从床上滚下去,下意识偏头去看另一侧,空的。 “动作小点儿。” 沈栖循声看过去,梁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双腿交叠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偏头在和应承陈亦洲说话,听见声音抬眸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陈亦洲莞尔轻笑,“嫂子。” “我去洗漱。”沈栖被两人叫得耳热,跳下病床火速钻进了卫生间。 他平时很浅眠,没想到居然睡得这么沉,不知道他们两个来的时候梁喑起了没有,他们不会还抱在一起吧? 沈栖深深觉得昨晚留在这儿是个错误,他就应该听梁喑的,回家去住。 洗漱完出来稍稍恢复了冷静,沈栖清清冷冷又很得体地和两人打了招呼,听应承又在鼓动梁喑去出海,当即皱起眉:“不行。” “吃早餐,应承带来的。”梁喑指指桌面,又偏头跟应承轻笑,“你看到了,太太管得严,他不许,我也没办法,原定的出差都让副总代替我去了。” 应承牙酸得厉害,心说有老婆了不起啊,剜了他一眼又讨好地去看沈栖,“小师父,你们都不去那我这船买了个什么劲儿。你放心,我那上面安排医生了,梁喑上去照样能挂水。” “不行。” “我保证不让他掉一根头发。” “不行。” 应承眼里的沈栖一向这么冷淡强硬,和他学皮影戏雕刻的那段时间,没少被他冰凉冷漠的眼神注视,也没少被他看似温和实则疏冷的指导弄得心悸。 录纪录片那段时间,他看沈栖这双冷淡异瞳总觉得自己像个耽误他时间的蠢货。 应承习惯性摸了摸鼻子,他很少强人所难,一向是别人来巴结奉承他,但他实在是太喜欢这个清高冷淡的小师父,好不容易找个机会叫他一起出去玩。 叹了口气,应承忽然有点好奇,偏过身子用手挡住嘴靠近梁喑,“喂,你老婆对你也这么冷淡吗?” 梁喑抬手拨开应承,没理他。 给沈栖打开蟹粉小笼的包装盒,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一会,问他:“今天有什么安排么?需不需要去学校跟同学研究比赛课题?” 决赛其实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可去可不去,但这次比赛对他很重要,他必须赢。 刚才洗漱的时候林封给他来过消息,问他今天还去不去学校,他和宗明打算去自习室再过一遍题,如果他没时间可以不用过去。 沈栖握着筷子慢吞吞开口,“嗯,要去学校,还有一周就要决赛了,我想再多复习几遍。” “好,一会我让程术过来接你。”梁喑让酸火烧得胃疼,但面上只能尽力摆出一副宽松通融的姿态,免得他又要说自己不讲道理。 他这辈子什么时候讲过道理,偏偏喜欢人的时候要讲道理。 沈栖小口小口地咬着香软的蟹粉小笼包,余光小心地瞥向梁喑,发现他并没有想象中那样不高兴,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又有些疑惑。 难道他分析错了,梁喑并不是吃林封的醋? “嗨嗨嗨,我跟陈主任还在这儿呢,你们两口子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客人?”应承被这两人眉来眼去的狗粮塞了一嘴,磨着牙说:“走了,你们慢慢恩爱。” “梁先生。”沈栖咽下嘴里鲜美软滑的包子馅儿,思忖了几秒钟,放下筷子说:“您等我一会儿。” 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看向应承,“你也等我一会。” 第38章 能栖杏梁(八) 应承一头雾水,回头跟梁喑指指关上的门又指指自己,“你老婆什么意思?” 梁喑心里有了个猜测,撑着头笑而不语。 陈亦洲说:“去找医生了吧,如果我猜得没错,他是要问清楚梁喑能不能离开医院。” 应承反应了半天,“靠。” 回来拖过椅子坐在梁喑旁边,看他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吃沈栖剩下的几个小笼包。 “你追到手了?什么时候的事儿?你真病了?别是装的吧?别不说话啊,他不让你出去你就不去啊?妻管严吧你。” 梁喑说:“这包子不好吃,下次换半江月。” 沈栖从前不挑食,什么都会吃一点,现在让他养得这也不爱吃那也不爱吃。 上次何阿姨给他炖的苹果淮山排骨汤说什么都不喝,只碰了一口就说饱了。 何阿姨还以为他怎么了,紧急给他打电话。 梁喑也以为他病了,后来才知道他其实极度挑食,以前那个看似好养的表象,大概全是因为刚嫁给他不敢挑剔。 “哦行。”应承答应下来,随即瞪大眼:“不是你还挑起来了?你知道半江月多贵么你就点菜。” 梁喑放下筷子,“你没结婚,不懂被人管着的无奈。” “去你大爷。” 沈栖找医生仔仔细细地问过一遍梁喑的身体状况,比他想象得要好很多。 王医生说:“不过我的建议还是住院观察,最好不要再操劳,至少这段时间不要高强度工作。” “他能出海吗?船上有医生,我尽量不让他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