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得到施展。 如今,它遇见了能与它心意相通的主人,并为之俯首。 * 嗒、嗒、嗒。 乱作的风刮在脸上生疼,谢尔登拉起脖间的围巾稍稍掩盖着下半脸。纵马飞奔的身影,被狂风掀起的黑色围巾在身后飘扬。 战马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就到达了西北的方向。负责站岗的奴隶们可以看见骑手们身上带着的亮色火把。 立刻替他们放行。 高大的北面城门被铁索拉起,然后骑马闯入新建造出来的新城,木质的第一道城门,第二道城门被人拉起,又在十位骑手掠过之后轰然关闭。 一出城墙,顺着北风飘来的河水的湿气就扑到了面上。火把上的火焰被夹带湿气的风吹得扭曲,最后熄灭。 失去火焰的木头被丢下马,轱辘轱辘地滚着。 但是马上的骑手在眨眼间就失去了踪迹。原野上,只留下滚动着的木头,再也看不见巴威雅之城的战士们的身影。 将战马系在下方洞穴里,谢尔登带着人埋伏在树丛之中。 这是一片树木还算茂密的森林,巴威雅之城的北面是一条自西向东流的大河,而穿过那条大河之后,就会面对这一片谢尔登埋伏着的森林。 森林茂密的树干,足以将大批的军队分离开。 甚至是可以在间隙之中杀人于无形。 但是,谢尔登这次出来的目的并不只是偷袭军队,而且是将西麦尔军引诱到东北面的假城之中。 跟在谢尔登身边的骑手低声问:“我们怎么样才能察觉对方的小部队进入森林?” 还没等谢尔登问答,树丛中树叶与树叶之间摩擦着,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骑手一惊,就抬起了自己手上的长矛,笔直地对着发出声音的响动处。 “谁!” 树丛中没有人的应答声,等到下一刻,树叶间又是一阵剧烈地抖动,然后从中探出了一个长着灰毛的脑袋。 “是狼!”骑手一把抓住谢尔登的手臂,就想要掩护谢尔登,“西恩大人,让我来殿后!” 他可以死在这里,但是作为核心的西恩大人不可以死。 从狼首上冒出的第一戳毛的尖端,谢尔登就感觉到了这匹灰狼的熟悉,他看着纵使是害怕得不停颤抖还是将他护在身后的骑手,心里有些感动,又不禁有些发笑。 他拍了拍骑手僵硬的肩膀,手掌碰到对方肩膀时还能感受到对方浑身的一激灵。 “没事的,”谢尔登笑着说,指了指灰狼,“那是自己狼。” “欸?”骑手显然不是很反应的过来,脖子一卡一卡地转头,“自、自己狼?” “对,是自己狼。”谢尔登点头,然后向着灰狼的方向挥手。 灰狼歪头,分明是看出了骑手的害怕,但是得到谢尔登的示意,仍旧是拖着不忙不急的步伐踏着步过来。 它把脑袋放在了谢尔登的伸出的手上,然后享受着谢尔登给它梳理着毛发,咽喉处发出开心的咕噜声。 等到它满足之后,它才开了尊口:‘我有别的族人在前方,如果有人来了就会嚎叫。’ 谢尔登只感觉手都有点酸了,但撸狼的体验可不是寻常就能拥有的。于是,他揉了个爽。灰狼在说完话之后想要脱离开谢尔登的手。 他还有些恋恋不舍,“知道了,谢谢你。” 灰狼扭着身后的尾巴没入了树丛之中,直到完全看不清灰狼的身影,谢尔登才从余韵之中恢复理智。 他不禁暗自捂脸。 就在这时,僵化着的骑手终于也从惊吓之中恢复过来,他就想要抱住谢尔登的手,不过最后在碰到谢尔登手臂上冰冷的护甲时顿住了,改成扯住坠在谢尔登身后的黑围巾。 语气激动:“西恩大人!您实在是太厉害了。” 居然连不通人语的狼也可以驯服,并且驱使。 身为奴隶的他们,能遇见这样的带领者,实在是太过于幸运。 “……”谢尔登还回忆着灰狼的触感,突然被人夸奖,不禁感到发笑,他莞尔,“不。” 骑手与谢尔登还没说上其他话。 就听见跨越了千重树木的北面,传来惊响树林的尖锐狼嚎。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突然想到。 谢尔登,那么多动物喜欢你,你是某迪出逃的公主吗(划掉 第24章 察觉敌方的复活 夜已经很深了,银色的月就挂在天空上。 冬日的河水很浅,只能没过成人的膝盖。 河水之前,骑着高头大马的青年扯着缰绳驻足,在他的身后,是一片的黑压压的士兵,西麦尔士兵的头上系着鲜红的束带,身上止不住地都溢出来戾气与嗜血感。 他们的心脏在胸腔里不停地跳动,跨越重重的群山,他们翻过千山万水,来到了巴威雅之城的城下,就是为了以鲜血去献祭给他们所敬仰的怒神大人。 那让他们顶礼膜拜的拥有力量的至高神秘。 然而。 战马对于远道而来的西麦尔军队是珍惜的,漫长的征途,让他们也只剩下了十数匹。 此时,大军的副将拉着自己身下的战马,踱步到了最前方的那丁身旁,那丁脸上挂着笑意,血色的眼眸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宽厚的河水,眼中意味深不见底。 副将不经意之间撞入了那双如同喋血的眼神,吓得拉过缰绳的手一抖,他猛地低头,“指挥官大人,今夜将士们都已经很疲惫了,不如先在附近休息一晚,等明日清晨再发动进攻。” “不行。”那丁敛起了笑容,轻轻地瞥了副将一眼,就足以让副将浑身的鲜血都凉透。 那丁说:“一定要在巴威雅之城的奴隶沉寂在胜利的时候,就打破他们的妄想。” 要在与那一天相似的夜晚,洗刷西麦尔的、洗刷怒神大人的屈辱。 低沉的号角声被吹响,一层一层地传递下去,直至响彻军队的最末端。那丁用力一扯手中的缰绳,身下战马前肢抬起,下一刻骤然落在地上飞奔出去。 河水被马蹄踏得飞溅,紧接着漫过密密麻麻的大军的双膝。 骑马飞奔的那丁最先跨越浅水,再然后才是分别的将领。数位将领带着自己的部队,拉开长长的距离,分别奔入了高大灌木的森林。 * 尖锐的狼嚎在西麦尔人的军队踏入森林时,就卒然惊起,惊动了林间栖息的飞鸟,飞鸟纷纷扑动着自己的翅膀飞离,只剩下乱颤的树枝枝干。 “来了。”谢尔登沉声,脸上的神情专注而认真,身体往下滑了一点,把自己彻底掩藏在灌木从中。 他问:“你知道我们这次出来的任务是什么吗。” “唔……”骑手显然被谢尔登的问题问住了,他有些沉默,半响才底气不足地说,“偷袭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