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大将?” 原本沉静的谢尔登听到骑手的会打球,忍不住感到好笑,“不管是谁,要用十个人在一万人的军队里取敌方大将首级都是不可能的吧。” 他敛起了面上的笑意,唇部的弧度将近消失,“我们这次的任务很简单。” “将敌方引到东北面的新‘巴威雅之城’的城门前。” “可是,东北面……”并没有城门啊。 骑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谢尔登口中的是应对一万人的大军的计策,他低下头回,“是!” 正当此时,凌厉的破空声从远处乍然震响,谢尔登能听见由小变大地凌空声,只在一刹那的功夫,谢尔登几乎是瞬间就條忽侧首,带来破空声的长物从他面前划过。 顺着侧去的目光,他看见了一根箭。 锋利的箭镞彻底没入泥土,暴露在空气中的羽部颤动不停。 “有敌人!”骑手迅猛拔出腰间长剑,就要从灌木丛中冲出。 谢尔登很快就反应出了骑手想要干什么,他眼疾手快地扯住骑手的后衣领,用上的十分之大的力度将骑手往后摔。 他低喝:“安静!” 正欲冲锋的骑手被人拽住衣领狠狠向后摔倒在地上,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 谢尔登往树干中央挪了一点,这让他可以更好地看见树林中的动静。 要将西麦尔的军队吸引到城池的东北面,就必须遇上高级的军官,以及展示作为巴威雅之城领袖的西恩的价值。 今晚出城作战的计划,本身就是用谢尔登的性命作为诱饵以及赌注的。 在一片寂静之中,除却树林间树叶的摩挲声,人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你的射程也不比我远到哪里去。” “切,我比你远就是了。” 又是一阵脚步声,说话的人的轮廓已经逐渐在谢尔登的视线范围内变得清晰。 “我们要赌,就赌赌谁在这次战争里杀的人多。” “你这不是废话吗,那什么巴威城,全部都是最低下的奴隶,还不是一刀一个的事情。要我说,要赌就赌谁杀了阿斯佩尔。” “你疯了!敢碰那丁大人的兄弟,上次就有一个人说闲话被那丁大人杀死了。” “啧,阿斯佩尔·潘西,那个叛徒!” 最低下的奴隶…… 谢尔登的手握住剑柄,眸中饱含冷色,他低声对着身边的骑手说:“对面只有两个人,我们一人一个负责一个。” “留活口,我有问题要问他们。” 因为解决生理需求而脱离分队的两名西麦尔士兵在归队时夸夸其口,他们还想象着在战争中依靠杀戮而获得怒神劳的青睐。 然而,下一瞬间,他们的眼前一黑,想要呼救却被硬布塞满了口。 脖颈上的肌肤感受到了冰冷,依靠士兵对于武器的熟悉,他们可以很明显地就感受得到那是削铁如泥的利刃。 过了好一会儿,眼上的黑布才被扯下,士兵眯着眼适应了一点骤然而来的视线,借助树叶间斑驳的皎洁月光,他就看见了一位剑眉星目的青年站在他面前。 颈上被垂落的黑围巾所包围,暗金的发色透过银色的月光感觉像是透亮,暗蓝的双目盯着他,就像是盯着冰凉的尸体。 士兵刚想张口大喊,脖上的冰冷却刺激着他的脑袋皮层,口里的布块让他无法言语。 谢尔登看着士兵欲骂又止的模样,竖起食指碰上了自己的双唇,“嘘,别挣扎。” “这剑上可是涂了见血封喉的毒药,我怕你是还没喊到人,你就毒发身亡了。” 说着,谢尔登碰上了干净的地方,将士兵口中的布块一把扯下。 “你想知道些什么,巴威雅人。”士兵咬着牙。 在两军即将交战的时候,挟持他们的,除了巴威雅人士兵想不到还有谁,而且,挟持了他们却不杀死他们,一定是别有所图。 “你们西麦尔王国,不是信奉怒神劳吗。”谢尔登没有回答西麦尔士兵的问题,仍然把对话的主动权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里。 “是啊,怎么,你们害怕得要抛弃太阳神托纳蒂乌,向着怒神大人卑躬屈膝了吗。”士兵讥嘲道,“但是,我想,怒神大人一眼都不会——”放在你们的身上。 寒铁往前送,锋利的触感划破第一层薄皮,只要再往里一点点,就会迸出鲜血。将士兵嘲讽的话语兀然吓退。 “我想要知道,在西麦尔人之中,被怒神劳最为青睐的家伙是谁。”谢尔登问,半是威胁地补充着,“只要说人名就好。” 照西麦尔人对怒神的信仰程度,怒神劳最青睐的家伙理应就是这次西麦尔大军行进中的指挥者。 见西麦尔士兵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谢尔登用剑身拍了拍他的下颌,“你不说的话没关系,反正我们还有另外一个人质,不是吗。” 身为谢尔登同伴的骑手站在一旁,手里挟持着另外一个士兵,那个士兵因为暂时无用的关系被一个手刀打晕,现在还没有恢复意识。 “……啧。”士兵喉头滚动,眼中似有不甘,“这不是什么秘密,每个西麦尔军的人都知道,被怒神大人最为青睐的就是那丁·潘西。” “即使是阿斯佩尔·潘西背叛了怒神大人,怒神大人依旧没有改变对于那丁的庇护。” 那丁何德何能,得到怒神大人的宠爱。 “那丁?”谢尔登听见了熟悉的名字,眉头不禁略微皱起,“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在他的手上,被阿斯佩尔亲手埋葬。 “哈哈,”士兵爆出大笑,“你们这些菲茨帕特的愚民!就是不曾体验过怒神大人的威能,你们所杀死的那个,不过是那丁依附的一具尸体而已!” 那丁没有死。 谢尔登听见这个消息,一直运转的脑海中突然萌生一个想法。那丁一定对他存有恨意,毕竟没有一个人是不会憎恨杀死自己一次的人的。 那么,借助这股恨意,就可以无比顺利地把西麦尔的军队引诱到东北面。 至于什么怒神的威能,谢尔登不在乎。神对于凡世的干预一定是有限的,不然巴威雅早就被怒神给灭掉了,哪还用借助西麦尔的手。 而那丁,谢尔登不怕,既然能杀死那丁一次,就可以杀死那丁第二次。 “告诉我,那丁·潘西他在什么位置。”谢尔登说,语气不因士兵的大笑而变化。 “我才不告诉你们!自己去找吧。”士兵喊了一声,蓦然一扭头,就把自己的脖颈狠狠地撞上了剑刃,剑刃没入血肉,再一眨眼,他就没了气息。 “怎么会这样。”从一开始就一直关注着西麦尔士兵的动态,骑手看见士兵自我了断的行为,不禁愣神,“他死了,我们应该……怎么做。” 谢尔登敛眸,他轻移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