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边带小狼崽玩呢,教授,他们这村子可太有意思了,狼养得比狗还听话,我都想养一只……教授,你现在就去啊,要我陪你吗?” “不用。”沈新柳头也不回。 夏千千摸摸鼻子,嘀咕:“还想问问教授和师爹和好没呢。” 沈新柳没有听到这句,拄着拐慢悠悠地来到村头,果然看到辰康正抱着一堆狼崽子玩。以前看到这些狼崽,沈新柳只是担心他们会咬自己,现在就不一样了,一想到他们还能变成人,心情多少有点微妙。 不得不说这群可以在狼和人之间自由切换的生物,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极大地挑战了沈新柳的认知,要不是辰野也是其中一员,她可能早就带着夏千千翻山越岭地逃了。大概也正因为辰野是其中一员,她现在看这群狼崽,已经没了以前对狗的警惕。 和辰野一个族群的生物,可能也聪明不到哪去。 沈新柳正发散思维,辰康突然看到了她:“大嫂。” 沈新柳第一次见辰康,是在她和辰野的婚礼上,那之后就经常和他见面,所以比跟这村子里其他人要更熟络。在起初离婚的时候,沈新柳也纠正过几次他的称呼,发现这人是一点都不改后,也就没再纠正了。 “大嫂,你怎么来了。”辰康丢掉一只咬他腰带的狼崽,起身朝她走去。 沈新柳:“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辰康问。 沈新柳看一眼他身后打闹的狼崽们:“我们换个地方说?” 辰康也跟着看了一眼,失笑:“大嫂放心吧,他们听不懂的。” 沈新柳点了点头:“我想问问你发1情期的事。” 刚才还在打闹的狼崽们瞬间支棱起耳朵。 “……大嫂,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吧。”辰康赶紧道。 沈新柳一脸平静:“不是听不懂?” “别的可能听不懂,但有关本能……”辰康突然反应过来,装傻,“大嫂,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说的发……是什么意思?” “别装了,”沈新柳扫了他一眼,“辰野都告诉我了。” “族长竟然说了!”辰康大惊。 沈新柳:“……”就算没说,你这反应也等于泄密了。 果然,和辰野一个品种的,真的聪明不到哪去。 辰康还处在震惊里,再次对上沈新柳的目光时,突然小心翼翼地后退一步:“大、大嫂,你别生气,族长瞒你这么久其实是有苦衷的。” “我知道,他以为我知道后会讨厌他。”沈新柳颔首。 辰康呆愣:“你知道啊。” “嗯,毕竟狼和狗,还是很像的。”沈新柳依然平静。 辰康试图从她眼睛里找出一丝厌恶,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正纠结要不要直接问出来时,沈新柳突然开口:“人的始祖可能是一条鱼,也可能是一只猴子,我也没见过哪个讨厌鱼或者猴子的,会因此恨屋及乌讨厌全人类。” 辰康高高大大,一脸无辜:“听不懂。” “……我不讨厌他,也不讨厌你。”沈新柳无奈道。 辰康顿时松了口气,同时又对辰野流露出一丝嫌弃:“我早就跟族长说了,大嫂你对他那么好,肯定不会讨厌他,可他呢?偏偏就是不信,结果一瞒十几年,闹到离婚了都不肯透露一个字,真是太笨了!” 沈新柳:“……”笨蛋就不要说笨蛋笨了。 “所以大嫂,你突然问……”辰康话没说完,突然想起还有小孩子,于是瞬间闭嘴。 沈新柳体贴道:“我们换个地方?” “不用这么麻烦。”辰康说着,捡起一块石头朝狼崽子们砸去,狼崽子们惊叫着四散逃走。 辰康:“这样就好了。” 沈新柳:“……” 漫长的沉默之后,沈新柳缓缓开口:“看你刚才的反应,你们族人真的有发1情期这东西?” “有啊,当然有,而且每个人的时间都不怎么一样,说起来族长好像已经开始了,”辰康沉思,“我昨天还在他身上闻到了味道。” “还有味道?”沈新柳表情逐渐微妙。 “是很轻微的味道,只有我们同类闻得到,大嫂你不知道也正常,其实这东西还挺规律的,大部分人都在春天,少部分人是夏天和秋天,但不知道为什么,族长的竟然在冬天,冬天诶,天寒地冻数九寒天,冷得被窝都不想出,真搞不懂他为什么会是那个时候,我们之前研究的,可能是他第一次发1清是在冬天,之后就一直是冬天了。”辰康说着说着,话题就远了。 沈新柳闻言,突然想起大一上学期结束后的那个寒假,当时的她和辰野刚谈恋爱,算是第一次分别。辰野的反应很大,坚决要跟她一起回去。 沈新柳觉得刚恋爱不到一个月就把男朋友带回家实在是离谱,所以果断拒绝了,结果这人一整个学期末都在跟她哼哼唧唧,她为了不影响复习,只好答应在回去之前专门抽一天陪他出去玩。 然后就一不小心错过了回宿舍的时间。 然后就只能在学校附近的酒店开了房间。 那时候刚刚开始恋爱,连吻都没有接过就要睡在一张床上,对辰野这个山里来的单纯小伙的冲击力显然很大,以至于他在浴室待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出来,还红着脸把自己脱下来的衣服递给她。 “我小时候的伙伴,都是十四五岁就开始了,我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情况,”一米九的大男人含羞带怯,“你要闻闻吗?” 当时……不,准确来说直到三分钟之前,沈新柳都以为他让她闻的,是他出完汗之后的衣服有没有味道,但现在听了辰康的话,死去的回忆突然攻击她,沈新柳深吸一口气,冷静之后缓缓开口:“你们族有把发青期换下来的衣服给别人闻的习惯吗?” “哎呀,”辰康脸颊突然红了,“这是情侣之间才会有的邀请,大嫂您干嘛跟我聊这个。” 说罢,他又严肃道,“尤其是初次,对我们族人来说简直是意义重大。” 得到证实的沈新柳面无表情,也终于明白当时自己随意把衣服丢进脏衣篮后,辰野为什么一脸受伤了。 时隔十六年得知真相,沈新柳并不觉得抱歉,反而一如既往地觉得辰野脑子有病……谁会让自己刚谈了不到一个月、嘴都没亲过的女朋友闻自己死去的子孙? 沈新柳捏了捏鼻梁,一抬头发现辰康还在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沉默片刻后问:“发青期有什么症状,很难熬吗?” “因人而异吧,有伴侣的话一切好说,单身的话,有的人会狂躁,有的人会发烧,也有一些人不怎么明显。”辰康解释。 沈新柳陷入沉思:“辰野是哪种?” “不知道啊,他一到这时期就把自己关起来了,我怀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