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越脸上表情就凝固了:“因为喝多了?” 池曦文点头。 梁越见过他喝多的样子,不值钱一样往自己身上贴,眼睛特别可怜和痴情,黑色的湿漉漉的、好像没有人要他了。想到他也这样对过别人,梁越的火噌地就上来了,一时甚至恨他。 他也没有逼问池曦文,只是低头反复地亲吻他的嘴唇,啃得有了血腥味,手掌抚摸他的脸颊和细颈,他一只手掌就能完全握着池曦文的脖颈了,虎口有粗糙的厚茧。池曦文有些喘不上气脸也红了,被弄得眼泪包在眼眶里,喘气声里也包含着细微的嘤咛声。梁越的恼意居高不下,起身不发一言,穿上浴袍出去抽烟。 池曦文在他床上躺着失神了片刻,透过落地窗看见梁越的侧脸,和一点橘红色的光点闪烁。 池曦文把自己的脸藏在了枕头里,他分不清梁越是不是喜欢自己的,好像不是,又好像有一些…… 他抓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起来时全身都软,软成一滩泥。 因为第一次不愉快的经历,池曦文没有对梁越抱怨“疼”或者“不舒服”,但过程里肯定不全是疼,疼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他也会开心和忘记烦恼,他想忘记很多事,但这种感觉只存在片刻,这片刻是弥足珍贵的,所以池曦文也控制不住地对这段关系上瘾。 他起身穿好衣服,看见梁越在外面打电话,就整理好床自己离开了。 床被弄得有点脏,但池曦文也没办法,总不能现在去帮他洗床单吧,这不是自己的活。 等梁越打完电话进来,池曦文居然人都跑了,把他气死了,给池曦文打电话,因为地区偏远,信号很差,两人无效沟通了几分钟,梁越差点在电话里骂人,让他回来。 池曦文:“什么,我听不见,我到宿舍再告诉你!” 梁越:“回来找我!” 池曦文说:“我听不见啊!你再说一遍?” 梁越:“你是聋子,我不说了!” 他把电话挂了。 池曦文举着手机,叹了口气,抄近道折返回自己的宿舍。 没想到走回去的那十分钟,梁越已经在他的宿舍区里等他了,梁越站在他的房间门口,和池曦文一起工作的人不时探头出来看,有的人依稀知道这个是马场的主人。 池曦文不知道他为什么来,做两次应该够了吧,都这么晚了自己还得睡觉呢。 他面带困惑地看着貌似在生气的梁越,梁越说:“为什么我过来一路上都没看见你?” 池曦文:“你坐的摆渡车,我走路,可以抄近道。”他用钥匙打开了宿舍门,梁越虽然家里经营这家赛马场,但他第一次来池曦文的宿舍,打量里面逼仄的环境:“这么小怎么住。” 池曦文拉开椅子给他:“就这样住。” 梁越还穿着睡袍,领口都是敞开的,露出锁骨和一点胸肌,抱着胳膊一手指着他的床:“床怎么睡人?” 池曦文说:“挺好的,我刚好能睡下的。” “比我的床还好?”梁越说。 池曦文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是又想多做一次吧……他费解地注视着梁越,梁越抬手拿住他的手,握在手心里,摇头:“别挠你的脸了,我拿了药,趴着我看看。” “趴、趴着……”池曦文这才意识到梁越的意思,他脑补了动作,知道他要检查什么,脸色爆红,无法接受这样给他看,他连忙摇头说,“我不疼的!!” 梁越:“你走了很久,离开的时候不跟我说,什么意思?趴好去。” 池曦文不肯趴着,觉得那个姿势挺丢人的,他埋着头看自己的鞋面:“不疼的,我没事,不用上药,就两次有什么事……” 梁越脸一黑,将药膏丢在他桌上,这是他前几天让人去买的,今天才送到,他让池曦文自己抹,随即转身直接走了。 池曦文把脸躲在窗户背后,悄悄地看梁越坐上白色的摆渡车,在夜色下离开。 梁越的复建进行得很顺利。 但还是出现了意外,直升机接他去做手术,池曦文没能上那趟直升机,但还是问到了他开刀的手术医院,想办法赶了过去。 梁越从手术室出来后人就没了精神,因为医生对他说:“Leon,你之前右手开了刀,你换了左手打球,但现在左手也进行了手术,我建议你不要碰任何球类运动了。” 他住在医院的高层,窗外只有高耸入云的建筑物,强烈反光的写字楼里是一张张的办公桌,背后坐着一个个的打工人。 梁越以为自己是不平凡的,可挫折告诉他错了。 迈卡罗是陪他过来手术的,但中途有比赛所以离开了,所以梁越身边是没人的状态。 他看起来朋友很多,周围总是环绕着各种各样追捧他的人,可实际上没有朋友可言。 他住在医院里,身边有好几个专家和康复医生对他会诊,手术后第三天,池曦文给他打电话:“梁越,我在你的医院楼下,但是我没办法上楼,你住的楼层我上不去。” “你过来了?”梁越很意外,因为池曦文过来得坐飞机,“谁告诉你我住这家医院的?” “我问了迈卡罗,他告诉我的。”池曦文说。 梁越:“在楼下是吧,等一下。” 他心情很烦,但在看见池曦文的时候又好多了,因为池曦文居然像过去的中年人一样提着水果篮来探望他,站在电梯门口翘首以盼,梁越的左手被厚厚的绷带包裹着。整个手掌到手腕的位置被严密固定,指尖露在外面,绷带缠绕得紧致,右手拿着手机,对池曦文招手。 池曦文看见他时眨巴眼睛,连忙跑了过去:“你怎么下来了,你不是刚刚开完刀?” 梁越偏头:“我是手受伤了又不是人废了。” 池曦文看着他的手,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忧,想碰一碰,想问也不敢。 梁越垂下眼睫说:“你很担心我?” 池曦文点头:“嗯,很担心你。” “我没事。”只是以后打不了球了,他身上最大的价值也被抹去了。 池曦文以为他的没事是还能打球的意思,松了口气:“医生怎么说?说没事么?没事就好……” 梁越对此不发一言,右胳膊揽过池曦文的肩膀,将他整个带到怀里:“你的实习期结束了,要去学校上课了吗?” “嗯,过几天就去。”池曦文有些局促地拎着自己打扮的果篮。 梁越低头看他很乖的样子,胳膊带着他走出电梯:“找到住的地方了?” “找到了。”池曦文回答,他被梁越搂着,他觉得像谈恋爱。 梁越问:“和人合租吗?男的女的。” 池曦文:“好像是一对情侣吧,不过他们养了好几只猫……” 梁越皱了皱眉,对他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