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南陆氏不就成了王爷的亲家了吗?倒真是个划算的事儿。” 许卿湖的眸色越来越沉,用力在缠在手上的布条上打了个结,挤压到道口渗出许多血迹染红了布条。****若是有涵南的助益,便可以解决曹错当下最为忧心的资金和兵力两个难题,曹错有这么一瞬间是真的在考虑这个提议。 但是当来者问他意下如何,他却迟迟给不出答复,只说:“此事事关重大,你回去告诉犹颂,容我细细思量。” 曹错亲自款待了来者,给足了涵南的面子。 入夜,曹错送了来者出府,临走前来者还不忘提醒道:“王爷定要想清楚了,我家大人还在等你的信。” 曹错点了点头,笑着作答:“一定。” 打发走了来者之后,曹错才敛起脸上的笑意。 正要回府却被人捂住了口鼻,曹错正要反抗,可听到那人的声音之后他便什么动作都没有了。 许卿湖声音沉沉的,又冷又闷:“跟我走。” 曹错跟着许卿湖一同去了他府上,他不知许卿湖为何而来,但是一想到自己方才对来者的提议有如此迟疑,他就觉得有些惭愧。 曹错跟在他后面,道:“大郎,你今日怎么这么晚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许卿湖没接他的话,径直在前面走着。 回了房之后,曹错仍旧跟着。 许卿湖关上房门,曹错不明所以,以为他是遇到什么事心情不好,打趣道:“你今日怎么闷闷的?” 许卿湖把人拦腰抱起放到桌上,凶狠又埋怨地看着他,发了狠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曹错吃痛,“嘶”了一声,道:“你咬我做什么?” 许卿湖这才冷冰冰道:“曹知远,你杀我。” “我没有。”曹错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身体下意识地就想往后躲躲,许卿湖一把就将人往前拉到自己跟前。 借着房内的光曹错才看清缠在许卿湖手上渗血的布条,曹错忧心道:“大郎,你的手怎么了?” “没怎么,”许卿湖冷笑了一声,拿过盛满了鹿血的水囊,阴沉道:“听人说你要娶陆府千金,一时高兴就放了点儿血而已。” 许卿湖打开水囊,捏着曹错的下巴就要喂他喝鹿血。 曹错以为这是许卿湖的血,许卿湖对自己从来都狠绝,之前为了在尹安扎稳脚跟,他就敢喝下断肠草之毒以身试险曹错丝毫不怀疑许卿湖能做出往自己身上捅刀子取血的事来。 “许卿湖,你放开我。”曹错吐掉了嘴里的血,却吐不干净嘴里的血腥味。 “吐,接着吐,”许卿湖更用力地掐着曹错的下巴,声音极冷,比冬日的冻冰还要冷,“我有的是血,你要是喝不干净,我就往心口上捅,心头血总能让你好受了吧?等血流尽了,明儿我一口气咽了你就解脱了,想娶谁就娶谁。” “我不娶她。”曹错拼命地摇头,但是双手被许卿湖死死地禁锢着动弹不得。 满满一水囊的血,要是再多些说不定人就没了,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曹错就没忍得住哭出了声,越哭越厉害,他哭得嗓子都哑了,道:“我不娶她大郎,你别这样……” 许卿湖把盛着血的水囊搁到曹错嘴边,态度坚决不容商量,道:“那就喝。” 曹错此时分明没有受伤,除了被许卿湖咬的那个牙印之外没有任何伤处,但他却觉得快要疼死了,疼得牙齿都在打颤。 “我让你喝。”许卿湖生硬道。 曹错生怕许卿湖冷不丁儿地要往自己身上捅一刀,可是他一想到这碗里的血是许卿湖的他就没法下口。 “大郎……” “少他妈废话,你杀我的时候这么坚决,现在才知道疼,晚了。”许卿湖拿着短刀,道:“我的耐性都被你磨完了,你要是还拗着不喝,明日推开门就能见到我的尸首,我说到做到。” 许卿湖眼神狠戾,曹错不敢不信他的话,强忍着难过喝完了那碗血,等他把血咽下去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许卿湖这才松开他的下巴。 曹错立马就没了力气,整个上身都瘫软在许卿湖怀里,许卿湖手快地稳着他不让他跌下去。 曹错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许卿湖缠着纱布的手腕,每个指节都在颤抖,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落,哑声道:“你的手痛不痛?” 许卿湖:“不痛了。” “大郎……”曹错把脸埋在许卿湖怀里泣不成声,他环着许卿湖的腰,像是要把这几个月咬着牙憋着的悲伤和憋屈一同发泄出来一般。 “你不要我娶别人,你说就是了,别伤自己啊,”曹错被血腥气弄得浑身发热,道:“你这么伤自己,我也会痛。” “哄你的,那不是我的血,”曹错一哭许卿湖就拿他束手无策,他仔细地擦掉曹错的眼泪,道:“这是豹子弄来的鹿血,能缓心悸梦魇之症,我就拿来给你了,你日后若再动了娶别人的念头,喝的就真的是我的血了。” 曹错听了他的话哭得更厉害了,若非逼不得已,他也不会去考虑陆吉要娶陆明姝的提议。 曹错想报仇,就连他梦里都是老爹惨死的模样,还有他的先生,他阿姐的归宿,他身上背负的这些,不论任何代价他都要讨回来。 原本曹错想着不管许卿湖说什么自己都绝不回头,可是当许卿湖拿来盛血的水囊的时候,曹错是真怕了,他怕许卿湖也会丢下自己远去,他没办法承受再次失去许卿湖的风险。 曹错咬着许卿湖的肩头,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这么沙哑,可是一开口还是带着很明显的哭腔:“大郎……” “我在。” “你别丢下我,我只有你了。” “在呢,”许卿湖抱小孩儿似的把他抱在怀里,道:“你一回头我就在,不怕。” 曹错紧紧搂着许卿湖的脖子,他好怕许卿湖方才的样子,怕他气狠了真捅了自己的心口,怕明日天色清白之后就没有许卿湖这个人了,他先生就是天正清白时走的。 有时生离,即是死别。 他没法儿不怕这些。 可是在许卿湖的抚慰下他又平静了许多,许卿湖抱着他摇啊摇,摇啊摇,曹错在小幅度的摇摇晃晃中心静了不少,良久才把脸埋在许卿湖颈窝,闷声道:“我没有怕。” 许卿湖知道他心里的恐惧和难受,但他并不拆穿,只小声道:“这样啊,我的小狼长本事了。” 夜深,喝了鹿血之后曹错的身体越来越热,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许卿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不知道,”曹错扯了扯领口的衣服,“热得很。” 许卿湖:“许是喝了鹿血的缘故。” 曹错脸上冒着细密的汗,偏偏热势毫无消减之意。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