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刃锐利,剑柄处有一层镌刻好的花纹,幼清用绣线缠绕,剑穗也是淡红的,这柄剑十分秀气,看起来格外无害,他们这群久经?沙场的人也没有察觉到一点杀气与厉气,镜流接过?掂量,于她而言,就像羽毛一样轻。 景元也接过?耍了耍。 幼清道:“这柄剑,说起来也有六千年了。” “多少!?”景元和?白珩几乎异口同声?地脱口而出。 “六千年。”幼清握在手心,望着剑刃中自?己的双眸,轻声?道,“能斩断这世?间的一切的断情之剑,剑刃锋利,从未折损。” 应星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剑,知道他痴迷武器锻造,她笑?着递过?去,剑在应星手中绕了一圈,就连勾出的风声?都?这样轻巧温柔。 太轻了。 轻得不像金属制成。 “你的剑居然叫断情。”白珩打量着她与那柄秀气的长剑,摇头道,“完全搭不上边的样子。” “我原来的佩剑名?唤有情,不过?那把剑已断,这柄本不是我的佩剑,算是我继承的。”幼清笑?笑?,“兴许我更喜欢我以?前的剑,但这把也伴我多年,可?能也变了脾气吧?” “怪哉怪哉,剑还有脾气秉性不成?” “自?然,我等修士佩剑,吸收日月精华,也受修者修为影响,有时会凝出剑魄。”幼清望着宝剑说,“就像一位相伴多年的老朋友。” “真神奇啊…”白珩摸摸她的剑,即便是镜流都?凝视了良久。 这里面最受其?吸引的自?然是应星。 他抚摸着剑身,问:“何物制成此剑?” “不知,我只知道其?中一种。”幼清笑?眯眯道,“我阿爹的角!” 丹枫咳嗽一声?,应星看向丹枫,目光很快挪到他头顶的角上,丹枫察觉,轻“啧”一声?,应星的眼神意味丰富,丹枫冷声?道:“剥持明角乃是重罪。” “呵,我可?不曾说要剥角。” 两个人的氛围顿时不妙起来,白珩凑在幼清耳边说:“他俩可?不对付了,见面就要这样。” 幼清笑?道:“是嘛…不过?持明的角恐怕不行,我爹爹的角可?是上天入地绝无仅有的好东西,估计在这是寻不到了。” 应星本想再细细看看这剑,听到这,他还是横过?剑身,轻轻递给了她。 幼清珍惜地抱在怀里,她将剑封入剑鞘,把剑别回?了腰上。 景元听得云里雾里,他侧头瞧她,捏捏她的耳朵,幼清捂住两只耳朵,问他:“做什么?” “在瞧你为何没有尖耳朵。” “我自?然没有,我和?持明可?不是一个品种的龙。” 白珩又惊呼一声?:“你竟然是龙!?” “嗯哼。”幼清摇晃道,“我没说过?吗?” 白珩摇摇头,她指了指丹枫,丹枫一派淡然,看来早就知道了,她又看看镜流,镜流从来不关心这些,只淡淡喝酒。 景元并不知情。他早就猜到她大有来头,不过?听到这样的消息,他还是微微怔神,幼清用胳膊顶顶他,“怎么了?你以?为我什么?” 还为她是花蝴蝶之类的存在呢。 他笑?着想,却又一片怅惘。 应星对她的剑意犹未尽,不过?她的剑中有亲人的一部分,他并未强求,没再索要,见他要走,幼清起身道:“不留下来?外面又下雪了。” 也不看看那个小帐篷有多挤。 他不想靠着丹枫,也不能靠着她,挤在一个挨着门?口的小角落,还不如回?到朱明一人的军帐。 幼清追着他说:“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多好呀?” 应星无需热闹。 他孤高?、并不合群。 两个人到了帐外,她才道出追着他的目的:“你那个金人…我什么时候还你?” 不说都?忘了。是那柄剑太迷人,他竟然… 失神至今。 应星很少接触到会让他认为穷尽一生?也无法企及的器物。师父怀炎的制物曾是唯一,如今,又多了那柄剑。 应星看向她,她穿着枣色的大衣,毛茸茸的兜帽盖住她的轮廓,只剩下冻得通红的脸。 “天明后再说。” “奥…其?实是我忘了问景元,我没找到钥匙,也没找到金人。要是丢了的话?…” 丢?景元不会弄丢的。 应星深知这仙舟少年比他们任何一个都?要靠谱,诚然,他最欣赏的恐怕就是这个比他还要年幼的长生?种。 东西在他那里,比在自?己手中还要放心。 他没想为难她,天寒地冻,他尚有良心,催促道:“进去吧。” “应星…”幼清举起一只大麻袋,向他递了递,“我已经?和?她们会和?了,这些符箓本就是想让云骑们护身用的,就送给你了。” 应星对这些新奇玩意并不抗拒,他伸手接过?,幼清道:“只要捏在两指间,喊一声?急急如律令就好咯。这里面有风火雷电的符箓,还有不少护体的。” “嗯。”应星接触过?符箓,他回?道,“谢了。” “还有这个…”幼清抬手向他递了递,他靠近,这才看见她手中是一枝乌木发簪。 “你的簪子丢了,用这个吧。” 她松开手,发簪轻飘飘地飞向他,在他脑后挽了一下,都?不容他拒绝。簪得很牢,应星的发丝垂在胸前,被风吹得左右摇动,他索性收下,没再多话?。城 应星同样取出怀里的伤药,放在她手中,幼清推辞不要,她甜甜一笑?:“就是给你的,以?后别再自?己一个人硬抗,受伤也要及时医治,还有,谢谢你帮我修好飞船。” 城 她的给予,远远多于她的所得。 这次坏脾气的倔牛工匠没有呛她,她的顽皮取得了成效,而他的偏见也荡然无存。长生?种中,终究有些人,不曾傲然视物,反而过?于热心。 让他卸下防备,接受了她的赠礼。 第31章 回到帐中,丹枫已经披上?披风,准备离开了。幼清诧异,问:“你也要走了么?” “嗯。” 那次是因为?太过?疲惫,倘若景元要走,他?不好在女眷身侧多留。 听说景元要走,幼清立刻绷直脊背,挥别丹枫后,她走进去,景元正在给炉子添碳,白珩甩着尾巴说,“好了好了,都要热出汗了,冻不着我们。” 城 “怕你?们冷。” “我可是狐人,你?哪里见过?被冻死的狐狸?”白珩用尾巴盖着镜流说,“你?这位师父大人也不会怕的。” 镜流已经睡着了。她靠在白珩怀里,半个身子?都被白珩的尾巴遮盖,白珩抱着镜流的腰,低头说:“这么一看,我们的剑首大人长了一张好小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