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左顾右盼寻找目标。 钟严的声音像一道指令,时桉来不及思考,从人群中起立。在黑暗的环境里,不顾一切与他四目相对。 无人知晓他们真正的关系,只有心跳在向他证明。如同在鼎沸人潮中拥抱,然后偷偷亲吻。 这种感觉只持续了几秒,钟严隔着十几米,重复了刚才的提问。 时桉第一次爱上回答问题,众人都为他捏汗,他却淡定坦然,答得行云流水。 这个课题,是钟爸爸三天前发表的论文,时桉昨晚亲自询问过本人。 在此之前,时桉无法理解姥姥追星,但近期得到了共情。是那种会翻看他所有期刊论文,深入研究他的每一句言论,把他的话当至理箴言的感觉。 钟爸爸亲自指点,就算是魔鬼也挑不出毛病。时桉得到了肯定,也换来掌声。 最后,还有钟严那句轻描淡写的关心,“时同学,你论文写得怎么样了?” 第48章 惩罚 讲座结束, 安全通道热闹嘈杂,舍友们纷纷挤过来,各个夸他牛逼。时桉应和两句, 实际像被硬塞黄连, 心里苦,还说不出口。 论文的事,钟严留了面子, 准他敷衍过去, 旁人听不出问题, 但魔鬼怎会好糊弄。 舍友勾着他的脖子,“时哥, 等会儿吃啥啊?” “你们吃吧, 我回家。” “咋又回家?” 其他人跟着抱怨。 “咱没几天就散伙了。” “不能陪哥儿几个潇洒几晚?” 时桉没想回去,但五分钟前,他收到了钟严的短信:「校门口」。 就仨字, 无头无尾,感受不到人类温度,体会不到愉悦心情。 魔鬼在生气, 时桉要倒霉。 舍友们还在耳边,“唉,论文写完的人就是爽, 羡慕死了。” 但凡时桉真写完了, 也不至于在报告厅打肿脸充胖子,牛快被他吹炸了。 舍友又说:“我导师能有‘水豚哥’十分之一好,我也不至于还当牛马。” 时桉也不清楚, 崔教授是卧底还是友军。钟严专门提论文,八成得到了消息, 而崔教授是唯一知情人。 真的会有人主动找魔鬼? 拍完毕业照,时桉和舍友告别。这个点校门口人流量大,他忐忑扫了一圈,没看到钟严的车。 时桉回短信过去:「在哪?发个定位,我过去找你。」 时桉并不想百万跑车停在他面前,里面坐着的,还是他的前带教老师。 时桉低头等短信,没半分钟,面前的黑车降了半扇窗,传来男人的声音:“上车。” “……” 钟严肯定在骂他瞎。 两个月没见,有点思念综合征导致的尴尬感。时桉插上安全带,“怎么换车了?” 普通轿车,非钟严的风格。 “怕你弃车逃跑。” 时桉:“……” 也不是没可能。 车窗外是来往的同学,彼此保持低调,没半分越距。但车都开出了几百米,钟严还像个做演讲的名医,就有点不对劲了。 时桉心虚,疯狂找话题,“不是后天才回来?” 钟严:“抓人。” “……”时桉装傻充愣,转移话题,“想吃什么,我回去做。” “回老宅吃。” “哦。” 回老宅好啊,爷爷能罩他,希望叔叔阿姨也在,三保险,钻到身后,铜墙铁壁。 可惜晚餐没能凑齐五个人,时桉饭前给钟阿姨打了电话,被告知十点前回来。 为保证战术顺利进行,时桉吃完饭便躲进爷爷的书房。他要熬到十点,等阿姨回来,乖乖被留宿,连夜把论文搞出来。 可理想和现实总有差距,还没九点,钟严就过来抓人,强行提溜上了车。 时桉表面稳如泰山,实际像热锅上的蚂蚁,差点磨破了靠背座椅,“我有东西落宿舍了,能回去拿吗?” 到宿舍就说今晚有检查,只进不出。舍友还在等他,不能离兄弟而去。 钟严:“你今晚只能回家。” 时桉:“……” 人已老实,躺平等死。 回到家,钟严脱掉西装和领带,“先洗澡还是先看论文?” “您先洗。”时桉殷勤捶背捏肩,“今天辛苦了,顺便泡个澡解乏。” 浴室的水声稀里哗啦,时桉对着论文,想哭得稀里哗啦。 不考虑钟严,他觉得这篇论文能看,但在魔鬼面前,他的想法只有:如何在有限的洗澡时间,把垃圾变废为宝? 不符合质量守恒,不符合能量守恒,更不符合物料守恒。 综上所述,死路一条。 不管了,君要臣死,臣立即赴死。 * 为了能提前回来,钟严把工作忙成通宵,熬了整整两夜。他浸在浴缸里缓解疲惫,有开门的声音。 时桉像刚领回家的流浪犬,从门缝里露出只眼睛,眨巴两下才发出声音,“钟老师,我可以进来吗?” 钟严把潮湿的头发捋到后面去,“来。” 时桉穿得整齐,站得像电线杆,怀里还抱着个笔记本电脑。 钟严没看懂他的操作,“干什么?” 时桉跟进贡似的,双手托起电脑,“钟老师,我的论文,请您过目。” “……” 越殷勤,越心虚。 钟严擦干净手上的水,正要接电脑。时桉主动摆在干燥架子上,并打开文档。 准备就绪,时桉扭头就跑,“您慢慢看。” “站住。”钟严说:“去哪?” 时桉抓衣角,胡编乱造,“给您暖被窝!” “澡还没洗,怎么暖。” 时桉:“.....” 较真有意思吗? 给个台阶下会死吗? “那我现在就去洗.....嗷靠!” 受外力拉扯,时桉跌进浴缸。 “不该在这儿洗吗?”钟严的声音漫到水中。 来不及恐慌,时桉便被拥进怀里,“钟老师,唔别、衣服、衣服唔湿了。” 湿吻限制了挣扎,时桉无法说话,但不代表别人不行。 钟严扣他后脑勺、扯他衣领,还能边搅他舌头、边对他下命令。 “脱了就不湿了。” “两个月了,你想我吗?” “工作叫老师,学校叫老师,和我在浴缸里接吻,还老师?” “时桉,你叫不腻吗?” “非得扒干净才老实?” 近两个月的分离,时桉的身体比心诚实。 几个吻下来,人彻底老实,挤在钟严怀里,搂着他脖子呼吸。 T恤掉了一半,露单侧肩膀。浅色布料贴紧胸膛,轮廓若隐若现。颈部有红色齿痕,长裤浸透泡湿,粘在腿上。 时桉贴着浴缸壁,被钟严从身后抱起,压着他的手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