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将他拉回现实。 向坞说着,拉开王辰拽住自己的手,退后了一步,保持距离。 王辰喉咙发堵,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 “……小今说叶泊语把他拉黑了,你知道这回事吗?” 向坞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有什么办法联系到叶泊语吗?” “嗯……”向坞说,“我没有。” 王辰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说了问你不可能有用,他还不信,非让我……” 话没说完,向坞的手机响了。 两个人的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恰好是向坞拿出手机,王辰能看到屏幕的程度。 屏幕上,赫然写着“猛1老公”。 “……” “……” 向坞艰难地咽了咽唾沫,“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王辰彻底黑脸,一把抓住向坞的手臂。 “向哥!”有人在远处呼喊。 王辰此人最爱面子,立刻被电击一般,抖动着松开手。 是方实然,正朝这边挥手:“向哥,下班啦,拜拜!” 向坞借此机会绕开王辰,感激地抬手朝对面小幅度挥了挥,然后迅速逃进地铁站。 叶泊语的电话没接到。 过了闸机,向坞回拨过去,那边立刻:“你到底是有多忙?电话都不接一个!” 向坞一连串的“抱歉”,对面想发火都发不出。 “算了,就是提醒你一声,最近如果有陌生电话打到你那儿,别接。” 向坞:“……” “你沉默是什么意思?” “稍微有点晚了。” 叶泊语:“……” “你接了骚扰电话?你宁可先接陌生人电话,都不接我的?!” 眼看对方的怒火要顺着线路烧过来,向坞连忙解释,王辰刚刚出现在自己公司楼下。 叶泊语迅速熄火,冷言道:“他还敢去找你?他是严子衿的狗吗?” 如果有人骂自己的前男友是狗,一般人会怎么做? 要么加入,要么制止。 向坞恍然:“他原来有那方面的癖好?我才知道。” 叶泊语:“……这只是一个比喻,你在想什么?” “啊,”向坞,“什么都没有。” 一股子欲盖弥彰。 叶泊语轻哼一声,“所以你最先接的是我的电话?” 向坞看着列车塞满了人,关闭车门,他自动等待下一趟。 以往匆忙赶车狼狈的自己随着这辆车次的出发,被带走了。 他垂下眼,眉眼间竟有些温柔。 “是的。” 语气很轻,近似呢喃,像对待爱人。 叶泊语一瞬怔了。 向坞说:“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 “备注能改掉吗,平时工作不方便看你消息。” 叶泊语静了一会儿。 “你一直没改过来?” “没有。” “为什么?” 向坞眨了眨眼,“我以为这是交易里的一部分,我在履行。” “……” 叶泊语彻底清醒过来。 “不、能。” “啊,”向坞有点搞不清状况,“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的话就是命令,你敢改一个试试?等我回去,就把那只肥狗物归原主,让你们俩相隔两地!” 向坞:“……” “冷、冷静点。” “我现在很冷静。” “再、再冷静。” 距离两个人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好几天,周末马上就要来了。 听叶泊语的意思,他会回公寓。 冷静下来后,叶泊语问:“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嗯?”向坞想了想,说,“没有啊。” 对面一片静默,向坞努力挽救:“我应该……问什么吗?” 叶泊语深呼一口气,“不会有下次了,这次是意外,我不会再让严子衿找你麻烦。” 这算是麻烦吗? 最难捱的那段日子都熬过去了,向坞不觉得眼前的小打小闹有什么。 但他还是回答。 “好的,那就辛苦你了。” 手机外,叶泊语垂眼,在摆弄寝室阳台,室友养的一株植物。 他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听张溢说是好养活又廉价的品种。 只要给水和阳光就能活。 叶泊语当时还嘲笑说:“那你干脆到后花园薅一把野草,种花盆里也是一样的效果。” “那怎么能一样?”张溢反驳说,“园子里的野草和我自己埋下种子种出的草,那就不是一种草了。” 叶泊语说打住,如果你敢说是用爱浇灌的,我的拳头就会先掼在你的脸上。 张溢闭嘴了。 如今,叶泊语的手指在叶片间轻轻滑动。 竟真给张溢养成了。 翠绿的叶片呈现出好看的光泽。 它和花园里任何一株草一株花都不一样。 电话挂断以后,叶泊语将严子衿从黑名单里拉了回来,并迅速改了个备注。 过了一会儿,严子衿发来消息。 丑八怪:。 丑八怪:!! 丑八怪:你还知道把我放出来? 第10章 别忘了你承诺的 周五晚上,向坞下班后特意去超市买了排骨,回到公寓时,叶泊语已经在客厅沙发上。 “你买菜了?”叶泊语放下手中的游戏柄,起身。 向坞抬头,还是没能适应这个高度,光是到他身边来,就盖下一片阴影。 “今天不用做饭,出去吃。” 叶泊语说。 向坞愣住。 在此之间,他没有收到过任何消息,说对方周五晚上会回来,也从没听说要出门。 叶泊语的通知很突然,不给向坞反应,拽住他的袖口,将他的手臂提起来,反复打量。 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一寸寸,在向坞身上扫过,最终定格在那张平和寡淡的脸上。 叶泊语:“你给我换件衣服出门。” 向坞的衣服不能让他满意,叶泊语就拿自己的,裤子不合身,衣服总有些可以当做oversize穿。 换好了一身,叶泊语摸着下巴点评道:“这不是挺好的吗?” 向坞试图把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扣上,被叶泊语制止了。 “你敢!这么穿就真成我们教授了!” 向坞微微侧过头来,颈部线条拉长,白皙的一截,柔软的黑发贴下来。 和年过半百的教授一模不一样。 叶泊语不管,低下头去给向坞调整领口的角度。 两个人的额发相蹭,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专心研究手底下的那段锁骨,凹下去的很深,藏在阴影里。 指尖的纹路描摹到肌肤,向坞瑟缩一下,抬眼对上叶泊语坦荡的视线,什么都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