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毛佳夷长叹一声,“老天不公平!我也好想有个竹马。” 宋槐笑说:“其实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算长,大概不到一年。” “啊?可是我听说你们两家从爷爷辈开始关系就很好啊。” 毛佳夷还想说些什么,抬眼看到许歧站在教学楼门前,直接止住话匣。 他单手拎着自己和宋槐的书包,另一只臂弯处挂了件薄外套,瞧见她们出现,跨过两三节台阶,走向这边。 见到宋槐,许歧将外套随意地披在她身上,“懒得拿,替我穿着。” 宋槐忍不住出声反驳,“一件衣服能有多重。” “我前段时间打球手受伤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宋槐懒得多言,低头拢了两下衣领,不让外套从肩膀滑落。 一旁的毛佳夷说:“槐槐,既然你东西拿出来了就先走吧,不用等我。” “没事,我先陪你进去。” 毛佳夷快速扫了眼许歧,忙摆手,笑容有些僵硬,“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我走啦,国庆过后见,拜拜。” 宋槐只好同她告别,看着她步履极快地走进教学楼。 “走吧。”许歧说。 “书包给我,我自己拿就好。”宋槐朝他伸手,“你不是手疼吗?” “那只疼,这只又不疼。”许歧干咳两声,阻止她的动作,生硬聊起别的,“对了,你知道静如阿姨寄了什么东西吗?” “你的我不是很清楚,给我的应该是生日礼物。” “距离你生日不是还有一段时间。” 宋槐解释说:“国外寄包裹的周期不稳定,阿姨怕时间来不及,提前寄回来了。” 许歧深深看她一眼,“这可是你来这边以后的第一个生日,打算怎么过?” “对我来说只是平常的一天,大概率会将就着过吧。” 上次过生日还是六年前。 她对这个不算热衷,无所谓隆不隆重,只是话虽这么说,心里难免会跟着筹划一番,先不论这个假想能否实现。 唯一的期待是,生日那天希望可以见到段朝泠。 仅此而已。 许歧蹙了下眉,不赞同她的观点,“这么特别的日子怎么能将就?不如我给你过,到时候喊几个朋友过来热一下场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因为我费太大周张。”宋槐婉拒他的好意。 “你又不是别人,再说了,阿姨临走前还让我照顾好你。” 有条林荫路直通校门口,两侧是灌木丛,路面被落叶铺满,看上去像一整片姜黄色的地毯。 宋槐脚踩上去,转头看他一眼,对他的提议表示妥协。 - 宋槐的生日在十月底,恰巧赶上周末。 陈平霖和段向松对这日很是重视,本打算为此设一场正式的家宴,被宋槐以“跟同学约好一起庆生”为由拒绝了。 陪两位老爷子待了一上午,直到许歧找上门,她才不紧不慢地跟他前往目的地。 许呈潜在城东的仰山公园有幢独栋别墅,这么多年一直闲置着,这次被许歧借用,准备在里面通宵开派对。 宋槐作为主角,从头到尾没发表过意见,似乎对这聚会并不怎么感冒,由着他帮她做任何决定。 许歧的交际圈比较广泛,校内校外的都有,毛佳夷和班里玩得好的同学也在受邀之列,一群人嗨到傍晚仍意犹未尽。 整个下午,宋槐都在心不在焉中度过。 之前特意向余叔打听过段朝泠今天的安排,知道他这两天不在北城,也知道他最近忙得昏天黑地,可能顾不上她。明知道这些,内心却还是止不住地失落。 即使一个电话或者一个祝福短信也好。 可手机自始至终都没响过。 屋子里闷得厉害,叫人忍不住心生躁意。 宋槐顾不上去客厅拿外套,单穿件薄衫就出了门,想去阳台透口气。 夜里温度低,呵出的气体化成浮浅的雾,往天上飘,凝聚成一团,又迅速散开。 在原地没待太久,阳台的门突然被拉开,毛佳夷探出头,喊她进去玩游戏。 宋槐提高音量应了一声,说马上来。 正要转身进去,余光瞟见百米之外停了辆车。 段朝泠半倚着车身,目光直直投过来,准确无误地落在她身上。 他站在月亮底下,是比月色还要绵柔的存在。 第10章 10/弥补谁 - 宋槐没意识到自己奔下楼的脚步有多急迫。 见面第一句话是段朝泠说的,简短一句“生日快乐”。 她微微喘着气,胸口起伏几下,等平复完呼吸,笑说:“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出现了。” 惊喜到顾不上别的,以至于忘记喊他叔叔。 讲话空隙,后座车门被人拉开,谈景从车上下来。 宋槐主动打招呼。 谈景点点头,揶揄道:“怎么会不出现?为了给你这小寿星过生日,你叔叔从中午往回赶,天还没黑就候在这儿。” 宋槐张了张嘴,很想问一句,如果她一直没出来他会不会就这么等下去。 转念觉得这问题未免太较真,也太幼稚,就没真的问出口。 段朝泠垂敛眼皮瞧过来。 外头冷气正盛,她穿得单薄,裸粉色条纹毛衫的娃娃领裹住锁骨,颈侧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被冻得发红。 他把脱掉的大衣罩在她肩上,叫她把手伸进袖子里保暖。 衣服足够长,几乎快要和她的脚踝平齐。 温热的触感自四面八方涌过来。宋槐瞬间回暖,吸了吸鼻子,低声说了句“谢谢”。 段朝泠问她:“玩儿得开心吗?” “……开心是开心的。” “想不想走。” “嗯?”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带你去过生日。不想走的话,等明天补过一次也可以。依你。” 宋槐立马回说:“我想走。” 里面大多数人只是借庆生的由头聚到一起玩乐,无所谓今天的主角是谁。 蜡烛吹了,蛋糕切了,把形式走完,她在不在场已经无关紧要。 宋槐把大衣还给段朝泠,推开栅栏的门往里走,回屋去拿外套跟手机,顺便跟许歧告别。 等她走远,一旁的谈景背风点了根烟,吸一口,打趣道:“你对这小姑娘未免太纵容了些。什么都由着她,小心把人惯坏。” 段朝泠淡淡说:“无论怎么对她好,也弥补不了这些年她吃过的苦。” “你是在弥补谁?‘她’还是她。” 段朝泠没说话。 谈景意有所指:“别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一根烟的功夫,宋槐的身影出现在视野范围内。 谈景没跟他们一起出发,从口袋里摸出红包,顺着车窗递给宋槐,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