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此事便也搁置了。 多年前那场在黑夜里的死伤无数的地狱惨状,也销声匿迹在了黑夜里。 十多年过去,这是久清殊第一次听人提起那件祸事。 一时间,僵直着身体,木愣地盯着纪雀。 看着她平静的脸色,声音也很漠然。 似乎并没有一点儿情绪。 “我会杀了魏家所有人。” 她停下脚步,面朝向久清殊,说道。 久清殊看着她,良久。 回头,看着远方的湛蓝天幕,云起云涌,缄默不语。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过了不知多久,她低声道,“这样重要的事,你为何会告诉我?” 她问道,声音带着些许难以捕捉的哽咽。 “你是老师的姐姐,不是外人。”纪雀道,一点儿不设防。 久清殊抬手,抹了一把带红的眼尾,无奈地叹了一声,“我们不过一面之缘,如今才是第二次见面。” “你在外面,莫要如此不设防。” “即使是王宫之中,也有错综复杂的势力,即使有血缘关系,也会有为了自己利益出卖旁人的人。” 纪雀耸耸肩,一脸不在乎,“无所谓,我会杀了你。” 说着,她越过久清殊,抽出了腰间的地霸杖,杵着往前而去。 她说要杀了她的时候,声音很冷,没有一丝感情。 其实她说其他的时候,似乎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久清殊却只是一笑,跟了上去,笑道,“我刚才看阵中,你不过天命者低阶,如何能杀的了我?” “我是巫师,你只是控命师。”纪雀道,“你的修为再高,我也能杀。” 久清殊认真想了想,点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 说完,她跟在纪雀后面,看着她的背影。 即使杵着杖,但脊背依旧挺直。 虽是女子,还是独身一人,但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刀枪不入的坚强感。 好像什么都不会打倒她。 不是身体上,而是灵魂上。 淡漠,却也无所畏惧。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久清殊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道,“你这性子,跟你老师太不像了。” 纪雀偏头,“是吗?”她问道,眼中带着疑惑。 不像吗? 她觉得挺像啊。 “嗯,一点儿也不像。”久清殊强调道,“他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 “我不温柔吗?”纪雀问。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久清殊摆手,笑起来,“感觉你很调皮古怪。” “调皮?古怪?”纪雀大写的问号。 她做什么了……很调皮? 老老实实修炼,老老实实打怪突破,人又好说话,又善良……比如前两天她就救了一个要死的女人。 老师在肯定也会救。 她觉得她现在算是个人人都要竖一竖大拇指的大好人! 纪雀越想,越觉得自己很不错。 “倒也不是调皮古怪,嗯……我也说不上来。”她道,“反正挺独特的。” 纪雀点头,“金光天赋,当然独特。” 久清殊:“……” 她忍不住,笑起来。 眼角还没有褪去的红因为笑意变得艳了起来。 她指着前方不远处,“快到了议事厅,他们应该都在那里等着你呢。” “走吧,快点儿过去。”她说着,加快了步子。 与纪雀并肩的时候,话了一句家常,“你对我不设防,是因为你老师的缘故吗?” 纪雀想了想,“应该吧。” 她也不确定。 “你老师要是知道自己的学生是金光天赋,不知道多开心。”久清殊突然低声说了一句,带着无限的遗憾。 脸上的笑意带着惋惜和悲伤。 但依旧笑着,“不过你很厉害,以后会成为你老师最想要成为的模样。” “他自己能成为他想要成为的模样。” “啊?”久清殊没听明白,一脸茫然。 “没听明白。” 纪雀偏头,面朝久清殊,“告诉你个秘密。” “你不能跟别人讲。” “你今日告诉我的秘密已经很多了。”久清殊无奈笑道,“我都不会说出去的。” “那些是关于我的,我既然跟你讲,你若是真的讲出去,也是我自己的事。”她漫不经心地道,然后又郑重起来。 “不过这个秘密不是关于我的,是别人的。” “谁的?”久清殊看着纪雀郑重,自己也郑重起来。 但不知为何,看着她就想要笑。 不是她长得多好笑,甚至可以说有点儿冷冽。 不说话的时候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冷硬之感。 也不是她行为说话特意搞笑,就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老师的。” 久清殊点头,“他的呀?你说。” 嘴上这样说,但身体却放松下来。 她还以为是什么秘密呢。 自己亲弟弟的事情,她几乎都知道。 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弟弟也会悄悄告诉她。 所以他离开之后,她是唯一一个知道他去处的人。 深以为自己了解久清图的久清殊注意力放在了纪雀的面容上。 越看越觉得想笑。 一本正经的时候最好笑。 像现在这样。 “老师还活着呢。”她道,在久清殊一瞬间空白的目光里,道,“现在名震四方的新圣子,就是他。” 她说完,牙齿一露,嘻嘻一笑,“以后你再也不必担心他啦。” 说完,转身离去。 石化在原地的久清殊呆站在原地,一时间大脑都是空白。 她……刚才……说什么? 第245章 出发 纪雀进了国师府偌大的议事厅,里面早已坐满了人。 上上下下,全部紧盯着走进来的纪雀。 正襟危坐,眼中情绪复杂。 而身后跟随着走进来的久清殊紧绷着脸,不知想着什么,眼角微微泛红。 她沉默着走到了最上方的国师旁边坐下。 虽不知道她怎么了,但现在没有人能顾得上她。 纪雀一走进来,一直翻看着她资料的国师抬了头。 “你是雀儿城总府推荐过来的,里面对你个人信息描述很少,只说你是在雀儿城长大的孩子。” “这些可是真的?” 纪雀点头,“嗯”了一声。 “父母呢?” 纪雀道,“我生下来就没有爹娘,是孤儿。” “这信息上也是这样写的。”国师表情不变,“但是信息上只有你入学之后的记录,你在入学之前,是何人抚养长大的?” “乞讨长大的。”纪雀道,“一个老乞丐领养了我,后来他死了,我就一个人乞讨。” “那你如何入学的?”国师问得很细,“据我所知各地修习院都需要入学学费。” 就算学费很低,但都是收晶石。 换成凡人所用的银子,一个乞丐就是乞讨一辈子也存不下来那么多银子的。 “我老师给的。”纪雀面不改色地道,“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