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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4(1 / 1)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连接,”它说,“我们的社会关系塑造出多少扭曲的人生。而那些扭曲的绳索不断随着血缘套在一个个长大的孩子脖子上,把他们一个个束缚住。最后,回顾我们所生活的世界,在【人】中,我们观察到的仅仅只是一个个吊死鬼。” “您被母亲亲吻过吗?那种冰凉的感觉。”水鸟看着麦格,“世界长在母亲的嘴唇上。” “如果是她如你所说,那么也应该吊死。”麦格指着诗人的母亲。 “没错,她本来是悬在那里的,但是有一个人,拿着剪刀,把挂在她脖颈上的那团线剪走了。” “是裁缝。”麦格说。 “是啊,是裁缝。”水鸟坐回原地。 过了一会,它又说:“裁缝做错了吗?她也是吊在树枝上的一员,她也是一个母亲。” “你并不赞同这种行为。”教授指出,“我记得邓布利多和我说过,你未来想当一名法官。” “复杂的情感是整个世界上最难以辨明正误的东西。”水鸟说,“即使我们将宗教这种情感高度集中化的团体氛围与我们本我中人与人的连接与情绪相对比,或许连最虔诚的信众也会藏有私心。” “人与人的关系构造出一条又一条绳索,将所有人吊在世界这颗参天大树上。” “你想要说什么?”麦格问。 水鸟打开笼子,它踩在泥土地上,喙尖一点一点,似乎变成一个哲人。 “您看,”它说,“即使我贴着您的耳朵说,扯开您的眼睛看,您对于我也是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什么?” “再见,教授,我要进城了。” 不断坠落的诗人的母亲被树的枝桠挂住,她抱着一颗果实,空洞的双眼流出灰煤。世界昼夜颠倒,铅坠落地,煤块落在地上,母亲发出雌鹿的声音,她的身体上也长出鹿的皮毛。 白色的雪粒开始往地面上落,簇簇地很快铺了一层。 鹈鹕便在麦格的面前崩毁了。 - “你好,教授。” 弗立维在病床上醒过来,针筒留下的痕迹像星星一样长在他的手臂上。他睁着眼睛,似乎药剂所留下的飘飘然还萦绕在大脑中,潜伏的人类的恐惧与恶意如藏在角落里的蛇,时刻准备咬他一口。 教授为何在这里? 名为“教授”的矮小男人想要弄清楚这个城邦的真相,于是他在一个雪夜出发。工作,生活,传授知识——他成为一位领头羊。 于是,他被带进疯人院。 现在,教授看着停留在窗户边缘的鹈鹕,打开窗户让它进来。 外面吵吵嚷嚷,他们都说:城邦里进了一个危险的外乡人。 “非常遗憾,”水鸟说,“我并没有得到城邦的认可。” “触犯法律,越过道德的边界。我如野兽行走在荒原,如赤\\身\\裸\\体\\之人夜游城邦。” “您又是为何会在这里呢?” 弗立维坐在床沿,他也开始回忆,却一无所获。 护士们适量的药剂已令他筋疲力尽,只想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好人。这一天夜晚,城市的雪盖过房顶,鹈鹕让他走进自己的嘴巴。 他们在一个夜晚逃离,在黎明之前敲响一位老人的门。 “劳驾,”仅戴着一个领结的水鸟对有浅色头发的老人说,“我们从温暖的丛林而来,走进宁静祥和的城邦。如今只求一个安身之地以度过寒冬。” 老人请他们走进屋子,给他们煮了一些食物。 “寒冬是不会过去的,”她说,“我们一直在躲避冬天,不断迁徙,以寻求没有痛苦的天国。” “Utopia!”水鸟把煎蛋吞进肚子里,“我知道,一个公平的,美好的世界。” “是啊,公平、美好、平等劳动。”老人慈爱地摸摸鹈鹕的脖子,她捋了捋脖子上的领结,说道:“在那里,劳动的水鸟与劳动的人民享有同等权利。” “真好!”水鸟说。 “你呢?我可怜的孩子,你又为何被送往疯人院?”老人问弗立维。 “我?”教授缩在炉火边,说道,“他们说我散步邪说吗,这违反了......” “法律!”鹈鹕抢答道,“我们都触犯了法律,夫人,他们都在骂我是头野兽哩!” “真正的城邦是没有法律的,也没有律师。”老妇人说,“人们由道德掌控自我行为,超脱自身,城邦可以说是一个真正的人类联盟。” “那可真可怕。”水鸟提出异议,“人的道德水平参差不齐,如果仅由道德作为准绳的话,一切都会乱了套。” “没错,所以,所有人都在找那个宜居之地去建立城邦,没有人找到那个建立城邦的宜居之地。” “或许,城邦需要一位法官。”弗立维说。显然,他也不赞同用道德来替代法律。 “并非如此,”老妇人要着头,“法官仅在所有人都互相猜忌的情况下出现。如果我们能拥有足够的道德约束己身,法律便是无必要的。” “我们仅从自身出发,去谈论道德。而并非针对群体去聊法律。” “从自身出发,”水鸟急忙说,“如果有自身难以克服的苦衷呢?如果让一位母亲去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亡呢?” “假如,去利用一具埋在棺材里的尸体,就能够让自己的孩子摆脱死亡。这种道德的边界是否应该打破?” -------------------- 第241章 三我(下) ============================ “很抱歉,我难以回答你的问题。” 浅色头发的老妇人说。 “很久之前,也有一个女人问过我一个相似的。我思考过这类情感许久,没有办法,面对这种‘爱’的选择,或许我们得将裁决交给上帝。” “所以我交给她能够果腹的食物后,就让她离开了。”她说,“我无法正视任何人的死亡。” “后来她去哪里了?”弗立维问。 “应该是回树林里了,太阳出来后,她就不见了。” “好嘛。”水鸟的眼睛转了转,它的喙开合撞击,发出“咔哒”的声音,“看来她也没能留下来。你觉得她死了吗?” “我不知道。”老妇人又摸了摸水鸟的羽毛,她看起来真喜欢它,又或者这种乡野的异鸟令她感到好奇。于是,她邀请道:“你可以留下来,作为我的孩子,与我一起生活在这里。” “你要当我的妈妈吗?” 野兽的表情变得惊异,它伸展翅膀,坚硬的羽毛扫过地面,带起来的风把火焰扑得晃了一下。弗立维不得不将身子后仰,以避免那团火烧到他的病号服。 “我太激动了,太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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