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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1 / 1)

的人,就理应死在尘埃里,腐烂在淖泥中。 他们只是比那些太监命好,会投一个好胎罢了。 陈闻道内心也理解这群少年所想。在他的眼里,朝臣要比这些少年“屈辱”得多。因为皇帝多年荒废政事,偏宠信太监徐嵘,将其地位一升再升。现如今,朝堂都快成徐嵘的朝堂了,大臣有事觐见,须先得了徐嵘的首肯。甚至有时皇帝不愿见,朝事都是向徐嵘禀报。 难怪现下民间都称徐嵘为“小朝廷”“隐皇帝”。 但为了安抚众人,陈闻道转开话题:“下月十九,是陛下诞辰。届时学苑会休沐十日,共庆吉时。” 一说到休沐放假,少年们立刻把刚刚的那点“屈辱”抛之脑后了。甚至有人已经小声地开始讨论,要相约出游。 下了学,岳凛问叶秉烛:“叶兄,休沐这几日,你可有什么安排?” 叶秉烛抬眼,心中不耐,冷声道:“无。” 岳凛抿唇:“叶兄,愚弟可是得罪了你?怎的你清醒之后,便对我不冷不热?” 叶秉烛不想理他,但转念一想,岳凛这种锲而不舍又处处充好人的性子,似乎确实也招某些人喜欢? 叶秉烛遂放缓了声音:“你想多了。” 学苑之外春风正盛,陈闻道手里拿着授课的书籍,还未走出多远,便被一道怯懦的声音叫住。 “陈夫子,请留步。” 陈闻道回首,身后正是北戎质子漠渎。 这几年大绥北戎时有摩擦,陈闻道虽然不喜番邦,但对这个幼时便孤苦无依地来到大绥,课上还颇为认真的弟子心存几分怜悯。 “何事?可是有不懂之处?” 漠渎摇摇头,他已经比陈闻道高出一个头,只是身形并不如大多数北戎人雄壮:“我是想要问问夫子,下个月陛下诞辰,北戎……会不会来人贺寿?” 他问得小心翼翼,麦色的皮肤衬着一双黑压压的眼睛,显出几分可怜来。 陈闻道想,他这么问恐怕不只是想念亲人这么简单。此次皇寿,邀万国同贺。如果大绥和北戎的关系,已经恶化到连贺寿都不愿意派人来,那么他这个质子的日子,只怕会更难。 漠渎平日里被困在皇城,只能小心又惶恐地打探消息。 “当然,”陈闻道怜悯地拍拍漠渎的肩膀,“北戎已经回了消息,会由大王子带队前来皇城。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亲人了。” “大王子……我的大哥?”漠渎眉峰扬起,深邃的眼窝里迸发出光彩,惊喜又不敢置信地再次求证,“是我的大哥会来吗?” 陈闻道说:“是,到时候他入宫贺寿,你们便能再见了。” 漠渎欢天喜地地与陈闻道告了别,沐浴着陈闻道的目光离开。只是他转身的一瞬间,脸上的笑意便全部消失。 四下无人,只有此刻,他既不是学堂里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漠渎,也不是与亲人阔别十年,“思乡心切”的质子。 漠渎想,他不会一直呆在这里的,他本应该是北地的狼,被困在酥骨的南国太久了。他必须想办法回去! 他转过假山,迎面撞上一个身着宫女服饰的少女。 “王子恕罪!”那少女显然是认识漠渎的,当即跪下身子,垂头认错。 漠渎在宫中的地位尴尬,肯唤他一声“王子”的人并不多,他不由得垂眼睨着那宫女,心中起了几分兴味:“起身吧,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抬起头,露出一张秀美又楚楚可怜的面容,柔声道:“奴婢是奕河公主殿里的婢女,名唤青容。” 奕河公主是皇帝的二女儿,年纪与李奕璋相仿,按照中原的习俗,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 生得确实不错,只可惜她只是个身份低微的宫女,对自己没什么帮助。漠渎想着,随手摆了摆,示意她起身:“你走吧,并没有冲撞我。”说完,他便径直离开了。 青容看着漠渎愈走愈远,心中提起来的那口气才终于松了。她好不容易混到了一个在公主殿的差事,可不能轻易丢了。幸好今日撞到的是那个北戎质子,若是二皇子、三皇子那几个,恐怕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第27章 手足情深 皇城里最近出奇地清静。 哦,墙子倒不是指的人间所属的阳界,而是妖鬼所在的阴界。 往日里,常有妖鬼来来往往,爱与他插科打诨的也不少。寻常时不觉得,但最近的确少有妖鬼来“骚扰”他,倒叫墙子觉得清静不少。 难道是因为他附身到了人族身上,妖鬼们孤立他? 还是说,皇城呆腻了,去了别的地方?这对于妖鬼族来说,倒并不是罕事。天帝绝地天通之后,人族与妖鬼之间的来往也从此隔绝。如果说人族是喜欢定居于某地,从此不再颠沛流离,那么妖鬼便是居无定所了。 “小墙子公公,你说个故事来解闷呗。”永继坐在窗台上,如藕节般肥胖的小胳膊撑在窗沿上,小腿连着一截藕粉色的小裙子耷拉着,还一悠一悠地晃。永继的外貌与人族五、六岁的女童无异,生得敦实可爱,两个总角像馒头一样杵在头顶,让妖鬼一看就想揪。 墙子想要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手掌却径直穿过永继的头顶。当了几天人,他竟然忘了,人和妖族之间不可跨越的界限。 “你还想打我?”永继瞪着水汪汪的眼睛,脸蛋儿粉嘟嘟的,毫无凶狠可言,“你住在我的家里,竟然还敢打我?” 墙子翻了一个白眼:“这里怎么就是你家了?你拿出证据来!我还说这是我家呢!” 永继漂浮起来,双手叉腰,怒哼道:“这里就是我的家!我一直都在含凉殿的!我从前跟着我娘一起住在含凉殿的!” 永继是个小孤鬼,应当是小小年纪便夭折了,死后魂魄不欲往生,便留在了这里。 墙子已经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了,只知道一认识永继,她便已经是个粉雕玉琢但嘴巴贱兮兮的小女孩了。想来她的母亲,也八九不离十,是个傲慢骄矜的女人。 墙子正要说话,突然窗外传来小叶子的声音。 “小强子!你在窗口杵着做什么?” 墙子不管永继了,应道:“我在看窗户需不需要擦一擦。” 小叶子撇嘴,却没有拆穿这个离谱的借口,只说:“你兄长在寻你,恐怕是有事情。” 墙子思索了片刻,才想起小叶子口中的“兄长”是谁。 袁引,他叫自己能有什么事情? 这段时间,其实墙子一直都在刻意回避袁引。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与这个“兄长”相处,似乎人族的头脑里,亲人是很亲密的关系。 墙子从诞生起就是一堵墙,也没有别的墙修成精怪,所以他从没拥有过亲人。 更重要的是,他怕自己不注意露出马脚,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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